突地,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让他兴奋莫名且激动无比的可能
看完信,凌能丽愣了半晌,神色之间显得有些惨淡。
三子和诸人也感到一阵淡淡的哀伤,可是却无言相劝,有些事情是人无法劝说的,惟有让她自己好好地清静一下。
“老爷子准备今日出海”三子突然道。
“啊”刘高峰与凌能丽同时吃了一惊,凌能丽收拾了一下情怀,神情有些落寞地问道:“义父怎会出海呢”
“老爷子早就想在海外寻找一片净土,过着安定而平静的生活,海盐帮出海的船队在海中间发现了一座极大的荒岛,上面无人居住,那里有山有林也有水,岛上可以种地打渔,足够容纳数千人。早就有兄弟在岛上开荒、整理,现在老爷子准备和夫人及胡家的人一齐移居到那座孤岛,老爷子只想在那里调节一下心情。如今元诩死了,夫人心中无法不悲伤,此次出海,老爷子就是要将他们送去安全之所,还有阳邑的一些兄弟,听说,那里还不止一座岛呢,周围有很多小岛环绕,相隔都不是很远,如果有足够的人力,我们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三子有些向往地道。
凌能丽神情依然极其落寞,刘高峰却对海外充满了向往,不过,看到水他就有些心慌,他也见过大海,那种气势,只让他好几天都未平复心神,对于水战和坐船他是一点也不在行。如果让他每天在一个四周都是水的岛上生活,只怕会受不了,但听三子说出那些美丽的小岛,也禁不住问道:“那些岛屿距此远不远呢”
“远近都有,远的坐船要两三天才能达到,而且还要顺风,否则只怕要五六天;而近的以老爷子的功力,几乎可隔空凌渡而过。”三子认真地道。
刘高峰倒吓了一跳,不再作声,心忖近的还好,如果远的要用那么长时间方才到达目的地,他可真怕了,不由有些担心地道:“这么长时间,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这个你别担心,就像咱们猎人一样,白天看太阳,晚上观星星,都可以辨别方向,何况海盐帮还有航船的高手,更有司南指引方向,怎会迷路呢他们还绘了航海图呢”三子说到海外,可就显得极有兴致。注:司南,乃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指南针的前身。
刘高峰想想也是,暗中忖道:“这叫隔行如隔山,靠山称强,靠海称王,如果换了自己而不是海盐帮的人,肯定会被水泡死,哪还敢出海说起来倒很容易,但做起来就不行了”
凌能丽似在想别的问题,对蔡伤出海的事全没在意。
三子和刘高峰望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全都立身而起,向外行去,或许,凌能丽需要的是一片静谧空间,让她静静地想想。
凌能丽对三子和刘高峰的离去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在三子行至门口正要反手带上门时,她突然道:“三子,这信是不是阿风在泰山之战前已经写好了的”
三子一愣,本来准备关上门,但却只好回头点点头道:“不错,我想也是,这是他在与叶虚交手之前让我转交给你们的。”
“还有谁有信”凌能丽讶然地扭过头来望着三子问道。
“刘姑娘、叶媚小姐及定芳小姐,阿风一共给我五封信,另一封却是交给老爷子的。”三子回答道。
凌能丽目泛奇光,突然一下子恢复了生机,欢喜地道:“阿风没死,他没有死”
屋外的三子和刘高峰全都一愣,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三子有些担心地问道:“凌姑娘,你没事吧”
“你才有事呢,阿风他一定没有死他只是故意躲着我们,不想与我们相见罢了”凌能丽白了三子一眼,肯定地道。
三子和刘高峰对凌能丽的话一时摸不着头脑,三人隔着门槛,两个男的在屋外,一个女的在屋内,相互对视着,情景的确有些莫名其妙。
半晌,刘高峰和三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相视傻傻地笑了笑,又同时走了进屋,有些讶异地问道:“凌姑娘为何如此肯定难道这封信有什么不妥吗”
“不,我一直都不相信阿风真的死了,而且隐隐感觉到他就在我们身边出现过,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出来与我们相见,所以一直都只当那是一个幻觉而已。当看到这封信时,显然阿风是不想我为他挂怀什么,虽然他狠下心来写了这些,可我却知道是因为他中了奇毒,那次我为他把脉,后来查了许多医典,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可却知道他肯定是中了一种奇毒,他以为自己活不长了,又想让我不再为他伤心,因此写了这封狠心的信来刺伤我,所以他才不敢与我们相见,躲着我们每一个人,不想让我们为他担心太多”凌能丽有些激动地道,更多了几许感伤和哀婉。
三子不禁也呆住了,他很了解蔡风,虽然没见到那封信,但已经将信的内容猜了个大概,此刻经凌能丽证实,显然自己并没有猜错,而他也不反对凌能丽的看法,因为那并非没有道理,凌能丽对蔡风的了解之深不下于他。
想了想,三子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将达摩的话说出来,道:“其实,凌姑娘所猜没错,即使阿风在泰山一役没死,他也不会有多长时日可活,最多只有一个月时间”
“这是为什么”刘高峰惊问道,凌能丽的神色再次转为惨白。
蔡风的这个结论的确让他欣喜莫名,那就是说他可以不死了
没有比这更让此时的蔡风更激动、更欢喜了,当一个人从必死的痛苦之中找到了活路,那种感觉又岂是笔墨可以形容的
“轰哗”蔡风得意忘形之下,竟踢碎了坐下的大石头,石屑坠落中发出一串清脆而悦耳的声音,蔡风发现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比这石子落水时更好听的音律了。
李宝和刑志大惊,却见蔡风狂喜之下,不住地倒翻筋斗,只翻得他们眼花缭乱,突然他们一惊,同时觉得身形一紧,被蔡风的双手左右同时抱住,又一气乱翻,只吓得他们“哇哇”乱叫,昏头转向,当他们吓得快要昏迷之时,突然又觉身子一轻。
“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不死了,我可以好好地活着了真是太高兴了”蔡风语无伦次地呼道,同时紧了紧怀中抱着的两个大男人,再放开,又如猴子一般蹦了出去。
李宝和刑志被对方那一阵快翻早给吓糊涂了,蔡风这么一放手,二人全都“扑通扑通”地歪倒于地。
蔡风一惊,停下身子,似乎一脸傻气地问道:“怎么全都倒了”
“老老爷子,我们可受不了。”李宝苦着脸道。
蔡风禁不住大笑,伸手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道:“全怪我得意忘形,待会儿请你们喝酒做为赔礼好了。”
李宝和刑志不明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担心地道:“小的不敢,怎敢怪老爷子呢”
“不,现在你们就叫我公子,也不必称什么老爷子了”蔡风顿时豪气上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