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下”
“从您嫁过来到现在,您和先生有几天在一起有几餐饭在一张桌子上共进您甚至还跟先生分房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在为先生鸣不平,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娶不到,可他偏偏娶了您,而您又那么伤他的心”
“又没人逼他,他自己要娶的嘛”芙蕾拉小声地辩解道。
“小姐,我知道您心里爱着其他人,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您也是其他人的妻子了”
芙蕾拉忽然放下脸起身喝道:“住嘴,塔莎”
塔莎看到芙蕾拉冷若冰霜的脸,才发觉自己失言了,她只顾着要替先生抱不平,却不小心伤了小姐的心。她愧疚地抿紧嘴,不停在心里责骂自己。
“你说我不尽到妻子的责任,可是一个十年的老朋友忽然变成朝夕相对的丈夫,你接受得了吗”
塔莎的脸色变了变,没有回话,却直直望着门外,嘴唇张合几下才微微说出几个字:“先生”
芙蕾拉回头一看,兰登沉默地站在书房外,面无表情。她暗呼不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虽然毫无印象,但她从塔莎激动的话里至少明白了一件事,肯定是她一心两用的绝招又让她做了自己不知情的承诺。瞄到兰登身上的礼服,她赶紧把视线一转,飞速运转脑袋编造起借口。
兰登挥手示意塔莎离开,反手关上门,他绷着脸,眼睛里也没有透出一丝感情,就这么平静地一步步走向芙蕾拉。
完了完了,兰登没有表情的时候是最恐怖的时候,看来这次把他气得不轻。芙蕾拉紧张地眨起眼,手心居然冒出汗来,腿软得几乎快站不住了。怕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社交,我会答应那么爽快明显有问题,是他不了解我这么一想,芙蕾拉感觉好多了,昂起头迎视兰登。
没有狂风也没有暴雨,兰登在她面前几步停下来,居然说道:“对不起。”
赶紧找借口等等,他说什么,对不起怎么是他道歉芙蕾拉狐疑地看着他。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可我从来没考虑过你的感受,是我的错。”
“那个我”芙蕾拉脑中一片空白,转着舌头说不出话来。
兰登只是深深看她一眼,就转身出去,把她一个人留在书房拧回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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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一队骑士在黑夜中声息全无,显得训练有素。为首那个骑士见兰登回到队伍,带着了然的笑容问道:“将军,跟芙蕾拉大人道别完了”
兰登只是淡淡说:“我们要尽快赶到汶多瓦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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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清晨到书房准备打扫时,忽然发现芙蕾拉就靠在窗台上,她慌忙行礼。芙蕾拉张开微闭的眼,轻声问道:“兰登还没回来”
“是的,夫人。”女佣诚惶诚恐地回道。
芙蕾拉听到回答,起身离开书房上楼。女佣等到芙蕾拉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后才敢站起身。她不明白这个一向嘻嘻哈哈如孩子般的夫人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威严,只轻轻一句话就让自己浑身颤抖。
塔莎接到芙蕾拉回房的通报后匆忙赶到卧室。昨天晚上,兰登一夜未归,芙蕾拉在书房呆了一宿,让塔莎也觉得不好过。她认为要不是自己多事,小姐和先生也不会闹那么大矛盾,一晚上都在歉疚中辗转难眠。当她红着眼来到卧室,准备向小姐好好请罪时,却看到芙蕾拉换了一身旅行装要出门。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芙蕾拉挥舞着拳头愤怒地喊道:“这个小气鬼兰登不就没陪他去宴会嘛,居然离家出走哼,谁怕谁,我也出走给他看”
塔莎大惊失色:“小姐,您别闹了您一而再再而三闹失踪,想吓死老夫人啊”
“放心,我是去执行国王的命令,我会向姑妈报告行踪。不过塔莎,如果兰登回来,不许告诉他”芙蕾拉挥挥手,一个飞翔术直接从窗口跳到街上,几下就不见了人影。塔莎在楼上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家正常起来。
芙蕾拉在街上犹豫不决,她根本没什么目的性,只是纯粹的一报还一报心理。琢磨来琢磨去,她忽然想到有件事能做,那就是她提议的,现在在全国实行起来的魔法学院整顿行动,以她龙魂队长的身份,完全有资格去巡视。有了目的地,她振奋起来。
炙龙从回首都到现在依然无法召唤,莫里森老师解释说,它耗费大量精神力,正在休养。召唤兽也要休养以炙龙一贯的性格,芙蕾拉断定它借机偷懒。使用魔法协会的传送阵又难受又会留下记录,她可不想还没到目的地就被带回来。看来只剩下最后一种旅行方式马车。
她奔到车行,只几眼就定下一辆轻便马车。从车行老板笑眯的眼睛和想都没想就答应的附加服务,她肯定又上了奸商的大当。放回摸出一半的钱袋,换成记帐方式,既然塔莎批评自己没有成为妻子的觉悟,那就从这里开始觉悟吧。替妻子付钱,这不是当丈夫的义务吗
拒绝掉车行配送的车夫,芙蕾拉新奇地坐上车夫的位置,一扬鞭子,纯种古沃德马迈开矫健的步伐,飞快地冲向城门。
车行里,老板两眼放光地看着帐单。这可是要送到雪魄将军府上的帐单啊他一介平民,终于有机会得到雪魄将军的签名了,老板禁不住热泪盈眶。他还没把芙蕾拉和兰登夫人联系到一起,毕竟,一个贵妇人怎么也不会自己爬到车夫座去赶车的吧。而在车行后的马厩,有个黑影利索地解开一匹马的挽绳,窥测下左右无人,一翻身上了马,朝芙蕾拉走的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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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够车夫瘾的芙蕾拉给马设了个定位魔法阵,舒服地躺进车厢。在她要求下,车厢对面两排坐凳拆开并成可供一人卧的软榻。缩在书房一晚,她现在浑身酸痛,因而觉得马车里不大的卧榻竟比家里的床还舒服。纯种古沃德马快而稳的奔驰使车厢有节奏地轻轻晃动,仿佛睡在摇床上。打开车顶的窗户,芙蕾拉悠悠然望着秋天湛蓝的晴空,等着马车把自己拉到菲什就读学院的所在地冽金。
长长一觉补充下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在魔法作用下,古沃德马不知疲倦地奔跑了一夜,马车已经完全远离了城镇,驶在人烟稀少的小路上。芙蕾拉对着罗盘研究了半天地图,终于确定了所在方位。她掷了地图,坐到车夫座上,狠狠打着马屁股。
“跑了一夜,才跑这么点路地上跑的跟天上飞的到底是不能比。”
马委屈地甩甩头,看得芙蕾拉又一阵猛拍:“我把魔法都用在你身上了,你还委屈”
在芙蕾拉喋喋不休把气撒在无辜的马身上时,远处两边山林间隐约闪现武器的寒光。一个低哑的声音说:“这就是特伦通报的马车看上去没什么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