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应该谨慎小心。”
“好吧好吧,我承认这事上我鲁莽了,我只是看气氛太沉重了,想让大家放松下听听歌而已。”
主人无奈地说。接下来,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响起刻意压低的商讨机密的嗡嗡声。
芽看着屋里仅有的一张床,还不大,只够两人并排躺下,脸是越烧越红。海因姆倒没有介意,赞叹了下房间里设计独特的壁炉,又看了好一会外面的风景。
“终于又有个软软的地方睡觉了。”海因姆伸个懒腰,躺倒在卧椅上,看着还愣在屋子中间的芽,奇怪地说,“刚才不是很困吗怎么不睡觉”
芽看着他,咽口口水,小声说:“你你呢”
“我睡这里。”海因姆拍拍身下的卧椅,看了眼芽古怪的神色,戏谑道,“你难道有什么期待不成”
“哪有”芽红着脸啐他一口,转身跳上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她还真有那种担心,不过既然他睡卧椅,刚才为什么不多要一间房呢
“难道我真的很像色狼吗”海因姆的声音幽幽响起,但又明显含有笑意,“不过放心啦,我对小女孩没兴趣。”
“我才不小呢”芽忽然坐起来,忿忿道,“再过一个星辰期,我就满十六岁了”
“真的”海因姆明显吃了惊,坐起身仔细打量芽,“你有十六岁真看不出来啊,我认识那些十五六岁的姑娘,已经出落得相当动人了呢,特别那身材”
他比了下,又看看芽,摇头道:“不知是营养问题,还是萨肯的女孩子发育相对晚”
芽被奚落一通,气得她蒙头躺下,发誓再也不理他了。
贵族女孩十四岁可以参加交际,十六岁已经打扮得相当成熟,而芽的身形神态都跟十三四的小女孩相仿,别说海因姆吃惊,连芙蕾拉都意外。不过同为女孩子,她倒是非常同情芽,海因姆这种奚落没相当粗的神经可承受不起啊。
海因姆见她动了气,只是笑笑,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四周忽然黑下来,万籁俱寂,不大的房间里响着规律的呼吸声。
芽虽然一直过着群宿的生活,但是和一个男人睡一间房,在成年后从未有过。心里紧张,自然睡不着,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想她在马戏团的生活,想她的同伴好友,想一直无微不至照顾她却病死的嘉莉姐姐,想她目睹疤七和贝蒂的丑事而惨遭报复,想她被卖去做饵拼命反抗最后被打晕想着想着,突然发觉有人按住了她的被子,紧接着一只手牢牢捂住她下意识要发出尖叫的嘴。
“不要出声,起来,我们有麻烦了。”海因姆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把芽拽起来后,示意她噤声,再把枕头塞进被子里,让被窝看起来鼓鼓的。
芽莫名又惊慌地盯着海因姆,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是芙蕾拉的意识已经捕捉到不对劲,有人正蹑手蹑脚地朝这个房间过来。
“屏住呼吸,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跟我来。”借着朦胧月光,芽看到海因姆露出好看的微笑,“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她被推到一个角落藏好,就听到门被轻轻打开,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走进来,手上握着样东西,月光下闪起寒冷的光芒。
那是一把匕首芽惶恐地睁大眼,幸好嘴被海因姆紧紧捂住才没有发出声音。杀手走到床边,看了眼凌乱的床铺,似乎冷哼了声,又凝神听了一会声息,忽然调转方向,朝他们躲藏的角落冲来。
芽绝望地闭上眼,忽然全身一松,一直紧箍住她的海因姆跃了出去,与杀手扭打起来。房间里太过昏暗,芽只看到匕首的寒光间或闪现,以及握住匕首的那只带着紫色人字型大疤的手。
海因姆瞅准时机,躲过匕首的一击后,抓住杀手的衣领往右一扭,脚迅速在对方脚跟一绊,将失去重心的杀手撂倒在地,抓起角落里芽的手,低喝道:“抱紧我,闭上眼睛”
芽赶紧依言做了。海因姆带她从事先打开的窗户跳出去,落到窗户下方半米处的窗檐上,再跳到地上,护住芽在地上连滚几下减弱冲势后,他甚至来不及看芽的情况,抓起她就往别墅外的树丛里跑,一直跑到之前芽命令幼虎待的地方。老虎果然乖乖趴在那,察觉到有人过来时,起身摆出戒备姿势,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又欢喜地跑上来,发出低低吼声。
“嘘,别叫”海因姆按住虎头,又让芽坐到地上。她忽然遭遇变故,气还没喘过来,不过眼睛有神,还没被吓晕过去,这点上,可比动不动就装晕的贵族小姐强多了。
“还好吗”海因姆低声问。
芽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又摸摸凑上来的幼虎,勉强露个笑容。
海因姆看看周围灌木,正好将他们身影掩住,稍微放下心,对芽说:“危险还没过去,千万不要发出声音,还有叫这只老虎也是。”
野兽自然有野兽的直觉,幼虎弓起身体,两眼闪亮如火,一声不吭伏在灌木中。芽大气不敢喘,尽量蹲低身体,不多久,就看到有橙红的亮光出现别墅后面,来势汹汹,竟是别墅着起了大火。
火势蔓延开后,有个人影匆匆跑出,一下没进幽黑的树林中。又躲了好久,眼看别墅被大火整个笼住,芽小声问:“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所以我才反对去投宿啊。”危险的信号似乎解除,海因姆大出一口气,“我们是被牵连到的,凶手是要杀光别墅里的人。”
芽惊呼了一声,追问道:“为什么”
海因姆耸耸肩,懒得解释:“不知道。”
芽怔了半天,才小声问:“我可以动了没我的腿都麻了”
海因姆大手拉起她,做了个小心的手势:“慢慢贴着树丛走,尽量别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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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看不见大火的地方。海因姆始终谨慎地侦查四周,好在一直没发现有追杀的迹象。当太阳发出第一缕光辉时,海因姆终于告诉芽,可以稍微休息下了。
芽惴惴地看看周围,又看一眼海因姆的脸,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放松的神态时,才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下,幼虎忙爬上她的膝头亲热。
“没想到,你还真厉害,你是怎么打倒那个人的”虽然看不真切,芽还是看到他貌似很轻松就摆平了拿刀的人。
“东大陆的一种防身术。”海因姆轻描淡写地说,又在她头上敲了下,“以后还听不听我话了”
“听的听的”芽捂住头,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来杀我们”
“进门就知道了。”海因姆还不敢坐,只是蹲了下来,“那个别墅的主人就古古怪怪的,哪有人这么拉借宿者的,生怕我们跑了似的。里面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我说用手抓饭,他们居然都响应,可见他们都怀疑餐具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