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就像美丽的花儿般一生只能绽放一次
在这囚笼一般的生活里
她从来不曾奢望过爱
它是如此神圣,像梦境一样
她在无月之夜悄悄舞动爱的私语
她相信,爱情
只是神话。”
海因姆忽然停下脚步,静静地听唱歌的女孩一遍遍重复唱着。
“这是萨肯来的流浪艺人,使者团虽然走了,他们倒还打算待在这里。”芙蕾拉扫了眼歌者,马上扭开头,对萨肯人没什么好印象。可是海因姆只是立在那里,脸上慢慢现出一抹怅然。芙蕾拉奇怪地看着他,歌声袅袅飘进耳朵,她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再仔细听下去,恍然大悟,这不正是芽在巴内特的屋顶上落寂地低哼着的歌嘛
海利,你不是诗人吗为什么不唱歌呀我来唱首给你听,这是嘉莉姐姐教我的
在芽整天想着跟他混吃混喝的时候,她曾经唱过这首歌,没想到,这歌原来是那么伤感的芽,这个因为他而被强行改变了命运的女孩,她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在陌生的床上哭泣,还是在大声地诅咒着他抑或是靠着窗,轻声唱着这首歌
“芙蕾拉,你觉不觉得像是在萨肯演了一场木偶戏用伪造的身份,说着精心准备的台词,被无法反抗的人和事操纵着,明知是欺骗,明知会伤害,却不得不照着剧本做”海因姆长长叹了口气,“也许你说的没错,芙蕾拉,我真的是罪孽深重吧我想,是该过一段清心寡欲的生活了。”
芙蕾拉和兰登同时错愕地看着他,半晌,芙蕾拉迟疑地问道:“海因姆你还好吧”
海因姆拍拍她的头,看向兰登:“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兰登,他能那么幸运地找到生命中值得爱的人。”
兰登不自在地别开头,说:“我们,该走了吧”
海因姆笑笑,迈开步子,后面忽然窜上来一辆马车,在他们边上猛然停住,车窗打开,探出张明媚动人的贵族小姐的脸。
“海因姆将军,真的是您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是多么的想念您啊”亮晶晶的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海因姆,完全忽略了站在后面的两个人。
“让一位百合般美丽的小姐为我牵肠挂肚,我真是罪该万死,您的倩影也一直在我脑海里盘绕。”海因姆接过她伸出的玉手,轻轻吻着。
贵族小姐露出最迷人的微笑,说:“将军,今天晚上府上有个舞会,如果没有您的参加,这个夜晚将黯淡无光,请您千万别拒绝我的邀请,我的心都会碎的。”
“愿意听从您的吩咐,美丽的梅贝尔小姐。”海因姆优雅地鞠躬,温情款款地目送马车的离去。
“喂,你不是说要过清心寡欲的生活吗”
“那是从明天开始,亲爱的芙蕾拉,今晚请允许我最后的疯狂吧。”海因姆笑眯眯地说。
芙蕾拉对他完全无语,眼看另一辆马车从他后方驶来,已经有一只白嫩的手迫不及待挥起了手绢,她翻个白眼,拉拉兰登说:“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们走。”
海因姆微笑地跟他们招手再见,转身应对下一位殷勤的小姐。
手牵手走在大街上,天色已至黄昏,大地笼上醉人的橙红色。拐过一个弯,兰登深吸口气,打破沉默:“昨天晚上,你从窗口消失后我真害怕又会失去你。”
“我不是说了嘛,我很快就回来。你一定知道了这事了吧没想到我这么厉害,真的被我梦到了呢”
听到芙蕾拉兴奋的语气,兰登苦笑一下,不再说话。芙蕾拉偷眼瞧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啦”
兰登只是紧了紧握住她的手,还是没说话。
“你不要生气嘛那好,我发誓,我发誓再也不这样了啦”芙蕾拉举起右手,真的要开始发誓。
兰登叹气抓住她的右手:“我没有生气。海因姆说的对,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你的责任。”
“没生气那你笑个给我看。”芙蕾拉睁大眼瞅着他,四目相对,在他跳跃的目光里,她忽然觉得身体软绵绵的,明明看到兰登的脸越来越近却怎么也避不开,只好认命地闭上眼。
暖暖的鼻息拂到面上,她可以感觉到兰登的温度。就在双唇快要触到一起时,忽然远远响起海因姆的声音。
“芙蕾拉,想起来了,还你腰带”
有一瞬间,兰登的脸掠过咬牙切齿的忿然,他抓紧芙蕾拉的手,问:“你刚才说,不认识这个人,是吧”
“嗯”芙蕾拉茫然点点头。
“那就走吧”他拉起芙蕾拉就往小巷里跑。
“等等,兰登,我的腰带”
“明天拿”
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只剩海因姆站在路口,郁闷地嘀咕:“奇怪,怎么走那么快刚才还看到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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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最近很喜欢召见芙蕾拉,每天跟她东拉西扯一会闲话,旁敲侧击地暗示她该快点去拿秘方了。芙蕾拉也就顺着他的话乱侃一气,旁敲侧击地暗示他还没给她内幕资料。这么斗了许久,国王终于觉得没时间跟她继续玩了,郑重地把她叫到书房,桌上放着一张褐色的羊皮纸。
“档案处没有任何资料,这是从父王手札里找到的,也许能解释你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