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她抬头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的阿陵,脸色又在变冷。她摇着头道:“不,不你来晚了。”
“什么是来晚了告诉我”
“你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可我不喜欢这样你来晚了”
我心中颤抖,再也耐不住,甩身上前。
安奈尔手中的弓突然扬了起来,弓上金色光华凝聚:灭神弓那光箭,竟是指向我的
她哽咽着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如受重击,呆愣愣地顿住了。
安奈尔在哭喊着:“这里你不该来的,回去吧”
我低头,深深的疲倦在不知不觉间涌上心头。
累了,累了啊。
我低低道:“自从苏醒之后一直期待着见到你们,本以为故人相见会别有一番开心,哪知见面后才恍然流年如斯,这般情景”
我缓缓转身向湖岸飘去,嘴里喃喃道:“却原来,这世事如梦,一切都已惘然”
“站住,你站住”安奈尔见我真要离开,终忍不住哭喊出来。
阿陵拉住我的手臂道:“小楚”
我停下来,嘎声道:“要杀就杀吧,毒死太极一百二十万,还有森欲、泰下、连城、赛亚都杀个干净兀由珠死了,其他的也杀了吧这些,于我何干他们生死,关我什么事哈哈,哈哈哈他们生死又关我什么事大不了,把我也打入魔界”
“住口你住口”安奈尔痛哭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作为,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恨你”
后方忽来弓弦声响,一道金芒风驰电掣一般向我背心处射来。
我胸肺仿佛被撕裂,心中哀绝,闭目,敛去了所有的护身气罩。
阿陵惊呼。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道金芒射至一半,忽然转了一个大弯,竟翻转过去向安奈尔射回。
散布的灵神一捕捉到这个信息,我震天狂吼,身形闪电倒射去捉那光箭。
可是无论如何,玄黄气从收敛到提起都需要一段时间。而安奈尔的灭神弓乃不世出的箭道神器,利能灭神,岂能追及
眼睁睁地,看着安奈尔的肉身在一片刺目的金光中,被灭神箭催化成空。
呼我急掠的身形从空空荡荡的金色光华中穿透了过去。
身形顿住,我艰难转身过来。
安奈尔碎去的光华渐渐敛没了,她那张金背大弓旋转着坠落,落至一半,忽然一声爆鸣,崩碎成粉。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所为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所为啊”我喃喃重复着,胸腔一热,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阿陵泪流满面扑过来将我抱住。
我挣扎着从阿陵的手臂里出来,向那虚空中捞着,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的元神为什么一点都不剩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安奈尔,安奈尔,我的好妹子啊”
狂喝着,口中鲜血再出。
蓦然,眼里射出森厉的强芒,周身震颤,一红一绿两颗光球出现在我手上。
我道:“妹子,我给你报仇。”
红绿交击,一注玄芒厉啸着注射到湖面上。
湖水遇之瞬间汽化,然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强啸。
轰
湖底,一粒光球由小及大逐渐扩展,巨浪滔天而起。
而在半空中,我周身原本就未平复的玄黄气受到牵引,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
过了好久,我隐约觉得阿陵紧抱着我的身躯向天空飞掠,然后,意识模糊,晕迷过去。
红都城邦东郊一个小山村的村后山坡处,人们为兀由珠举行了一个简单却隆重的葬礼。
来的人不多,兀由珠生前几个最亲密的兄弟,他的三位夫人,帝国内阁的一些官员。
兀由珠的老母亲被大家隐瞒了,说是兀由珠出了远门。可威特尼斯知道,没有什么能瞒住那位睿智的老人,人们在演戏,老人也在演戏,她不想大家看到她的伤心可无论如何,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
这里,是兀由珠出生并度过童年的地方,他曾无数次向他的夫人们念叨过这个地方,所以就把他的衣冠冢安在这。
一块石碑立在冢前,上面刻了他的名字和生殁时日。碑前,三个女人跪着,把兀由珠生前最爱的酒食摆好,摆了一遍又一遍。
威特尼斯刚刚念完一篇悼词,按习俗众人该依次上前致哀。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呼啸。
艾林和渥瑞尔踏空而来。
渥瑞尔怀里抱着一个大酒坛,嘴唇紧抿着。他也不理众人,来到碑前,拍开酒坛的泥封,先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在碑上倒了一注。自己再喝一口,再倒一注如此三次。
他摸着湿漉漉的石碑,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大声道:“老兀,这断肠香可好我知道你想喝这酒却一直喝不到我寻遍了整个森欲城才找到了这一坛。咱哥两个不是说好了一起喝酒吗。你他妈的咋就走了啊”
说到这,他脸上早就泪水流满,哽咽着,他把酒坛在碑前摔碎,痛呼道:“咱哥两个不是说好了吗,你他妈的咋就走了啊你说话啊”
三个女人呛天呼地把他的腿抱住。
渥瑞尔哽咽着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连泰盟那群兔崽子干的我要杀了他们给你报仇啊”
他双膝一软,抱住石碑痛哭失声。
第六十八章铁甲红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