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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8(1 / 2)

平生自负青木宫的「草木一秋」身法冠绝天下, 此刻也不得不骇然叹服。

霆雷住持错愕道:「林教主, 你抓了巴楞要做什么」

林熠握起巴楞的右手, 说道:「手指肌肤细腻白晰, 既没有老茧也没有油烟熏灼痕迹。这位巴楞师父该不是厨房里的火工僧吧」

霆雷点头道:「不错, 巴楞一向只负责藏经院的经书看管, 不用进厨房做工。」

林熠轻笑道:「这就奇怪了, 他的袖口和衣衫上, 为何会有新沾的油渍 难不成深更半夜, 独自一人偷偷跑到厨房里烧东西吃么」

巴楞脸色大变, 挣扎道:「魔头, 快放开我 我去厨房找吃的又关你何事」

林熠暗运真气, 将他震得透体酥软, 徐徐道:「今宵风狂雨疾, 要迅速放起一把大火可不容易, 最好的法子就是在屋内淋上易燃的油脂, 对不对」

不容巴楞辩解, 他接着说道:「所以你乘乱潜入厨房, 把库存的香油全数洒在干草柴禾上, 如此火头一起, 不怕会被大雨旋即浇灭。可惜你做事太不小心, 让香油溅了一身, 雨水浸泡后不仅没有冲刷去, 反而色泽加深越发明显。」

巴楞叫道:「明明是你叫人点的火, 却来陷害我 住持师伯, 您要为弟子作主啊」

林熠冷冷道:「我曾下令不得纵火焚寺, 负责攻打后门的圣教教众哪个敢抗令 他们为掩饰行踪搜寻小公主, 更不会点起火把, 而贵寺入夜后, 厨房里也早该熄火才对, 根本不存在大意失火的可能。你, 未免太不高明」

众人恍然大悟, 石品天哈哈笑道:「有趣, 小师父, 你点火烧自家的寺庙做什么」

巴楞面色如土, 抿嘴不语。

凌幽如走到他身边和颜悦色拍拍肩头, 劝说道:「小师父, 你还是说出来得好, 何必多吃苦头呢」

巴楞把头一扭不睬, 凌幽如笑盈盈盯着他左右观瞧, 倏地巴楞身子猛烈一抖, 肌肤泛起惨绿色萤光, 脸上肌肉不停扭曲,额头冷汗涔涔滴落, 呻吟出声。

凌幽如一脸悯然地道:「小师父, 这叫潜焚蛊,它要发作起来, 便是铁打金刚也要弯腰, 你再不说, 就会四肢麻木, 慢慢腐烂成一滩绿水, 而在此之前, 神志却能一直保持清醒, 这滋味可怪不好受的。」

巴楞拼命咬着嘴唇, 显然是在做着痛苦的思想斗争, 蓦然半空亮起一束黑色电光, 直刺他的咽喉。

凌幽如纤手轻扬, 接住电光, 却是一枚又短又细的银针, 针头隐约散发腥气, 乃是一枚见血封喉的毒针。

盘岗大师怒喝探手, 从霆雷住持身后抓出个秘宗僧人,「嗤─ 」地扯断袖口, 露出小臂上缠着的针筒。

巴楞惊魂未定, 反横下了心, 咬牙大叫道:「是霆雷住持叫我干的」他的中土话本说得结结巴巴, 可这句招供却顺利异常,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霆雷失声道:「巴楞, 你胡说什么, 我几时吩咐过你烧自己的寺院」

巴楞一指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那名僧人, 道:「我没胡说,你说这话的时候扎西师兄也在场。」

仇厉突然掠到霆雷住持身前, 冷喝道:「你也给我躺下」探手抓出。

霆雷住持急忙抬手招架, 仇厉手腕只一转,「嗤」地也抓下了他的半幅袍袖, 火光照耀里, 赫然小臂上也绑着一只与扎西一模一样的针筒。

霆雷眼中陡然绽出两簇精光, 与适才畏缩怕事的样子判若两人, 右手法杖点向仇厉, 抽身朝后飞退。

林熠祭出云锦丝带,「呼」地缠住霆雷双腿, 将他硬生生拖至近前, 喝令道:「扯下所有秘宗僧人的左臂袖子」

一串衣袖撕裂声不绝于耳, 又从人堆里抓出了三名秘宗僧人。

盘岗大师拽起霆雷喝问道:「说, 是谁冒充我师兄将花小施主拘禁到地窖里」

霆雷缓缓闭上双眼, 一言不发, 嘴角流出一缕黑色的血丝, 竟是死了。

盘岗大师一呆松手, 道:「不是我杀他的」

凌幽如翻开霆雷松弛的眼皮, 皱眉道:「他是服毒自杀, 给自己下了封口令。」

花千迭道:「好在这里还有五个活的, 总会有人怕死说出真相来」

石左寒手出如风, 把五名僧人的下巴全都卸了, 取出牙根底暗藏的毒丸扔在地上踩了, 漠然道:「接下来就看凌长老的了。」

林熠道:「不必了。这些人多半不清楚幕后真凶是谁, 否则霆雷也不必以死封口, 坚不吐实了。」

仇厉冷笑道:「既然留之无用, 索性全都杀了」

花纤盈叫道:「且慢, 盘念老─ 大师, 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的左手」

盘念大师微笑道:「当然可以。」举步走到花纤盈身前, 伸出左手。

花千迭和邓宣一左一右护持着花纤盈, 只要对面稍有异动便立即出手。

花纤盈对面前的这只手仔仔细细研究了半天, 又左右瞅着盘念大师的脸, 半晌摇头道:「你的指甲比那人长。」

盘念大师缩回手掌, 微笑问道:「姑娘所说的那个人, 就是假冒老衲, 将你捉到着空寺的真凶么」

花纤盈点头道:「正是。我刚才瞧林大哥抓起巴楞的手, 不知怎地, 就想到那家伙的指甲又扁又宽, 再和你的一对照, 却是截然不同。」

盘岗大师眼睛一亮, 道:「一个人的指甲若是长了, 自可剪去。但绝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里, 再长回一大截来。」

花千迭沉声道:「盈儿, 此事非同儿戏, 你可要吃准了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