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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尘吐了口唾沫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狠狠的抽了起来。

摘去金边眼镜后的林风虽说少了一分儒雅却多了三分彪悍,一失一得间更显得他英气勃发器宇轩昂。林风不像萧尘那般哀声丧气也不像风衣女人一般惜字如金,而是不停的对八门金锁阵做着种种的研究和试探,或者找一块石子用力挥出,或者大喊一声依靠回音来判断这个八门金锁阵到底有多大。萧尘一直看着林风的动作,每每以为他黔驴技穷无计可施的时候林风却总能想到另一个方法去继续他的试探和研究。

半个小时后,林风看着萧尘和风衣女人下了结论,“根据我刚才的种种实验和研究,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极为广博的空间,占地大约有一千平方米,四周应该都是石壁,所以这里其实是一个石洞,而这个石洞里的烟雾应该不是当年的布阵人设下的,而是这个阵法在经年累月之下运转不畅而让那些烟雾溜了进来,不过这些烟雾恐怕会加大我们破阵的难度。”

萧尘对阵法没有研究,他会的是如何在山里打猎,如何在河里打鱼,所以他望着林风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你有没有破阵的办法。”

“没有。”干脆并且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是林风的风格,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没有必要去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所以在他的家族里他也是最不被看好的候选人。

“不过我们可以研究。”林风望着抽烟的萧尘微笑着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做过高中的数学题,题目给我们的东西很少,所有的东西都要我们自己去慢慢的摸索和研究,这其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等你解出了那道数学题后你会兴奋的忘乎所以。”

不知所云,面对林风的滔滔不绝萧尘有些蛋疼,他连小学都没毕业,斗大的汉字也只是勉强认识几百个而已,又何谈高深莫测的数学题,一道最简单的两元一次方程也足够他冥思苦想几个日出日落,当然,结果是他耐不住睡意而爬在桌上。其实林风的比喻已经很恰当,但却没有选择合适的人,如果换个方式的话也许萧尘可以明白点,比如说如何去征服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女人,那个过程肯定是相当刺激和惊艳的。

“林风大老板,你看,我现在因为带路被困在这里了,搞不好就一命呜呼回不了又一村了,你是不是得把那个导游费给适当的提高一点。”最标准最市侩的坐地起价,萧尘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回去,但如果真的回去了却没有趁这个机会大杀四方岂不是要被天佑那个小王八蛋耻笑,退一万步想,就算一命呜呼也不怎么吃亏。所以,萧尘说出了刚才的一番话。

“这”林风无语,无语过后爽快的答道,“我们在这里也算是共患难了,如果真的出去了,我再加你一万块怎么样”

“一言为定。”生怕林风反悔,萧尘豁然而起决定一锤定音好让林风没有反悔的机会。

“市侩小人。”风衣女人清幽脱俗的声音在石洞内响起,看似轻描淡写却一语中的的击中了萧尘心中最柔弱最难以受力的地方,尤其是这四个字在经过石壁的折射后还连续不断的响起,“市侩小人,市侩小人”

萧尘不介意,笑去吧,老子走自己的路。

内心的苦楚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8 道家总纲

萧尘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没有念过书出过门的小人物,唯一的一次远行就是三天前去了南京,一个对他来说陌生到极点的繁华都市。走在南京荡气回肠风韵犹存的玄武湖边,萧尘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在大城市里买个房子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可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太遥远,简直是痴人说梦,且不说家里有一个病重的姑姑,就算他怎么省吃俭用一个月也凑不出五张百元大钞,更遑论那些动辄上百万的华丽居所。

萧尘不知道自己要努力多久才能够跃过那条无形的鸿沟,也许是几年,也许是一代,也许是十代。

小人物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对萧尘来说,每天的打猎过后和天佑等几个孩子调笑一番再然后和姑姑说一些贴心的话便足以大快人心安稳度日了。可每一个夜晚一想到那个女人的那一句话萧尘就痛彻心扉难以入睡,“市侩小人,你永远只是一个小人,我想要的不是男耕女织,而是好房名车,是数不尽的钞票,你有吗,你有吗”

说这句话的人叫什么名字萧尘不敢说也不想说,总之这个人给了萧尘人生中最沉重的一个打击,从那以后,萧尘少了一分天真,多了三分城府,连带着对女人也有了一分莫名的恐惧,所以天佑才会将萧尘起了一个绰号,“又一村情场鬼见愁”,大抵意思是说萧尘怕女人而不是女人怕他,在天佑那个孩子的心中想来,一个人如果在情场连鬼见到了都唏嘘不已大发感慨岂不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事情。

萧尘不介意一个男人说自己是小人,因为这说明那个男人被自己占了便宜才心有不甘的愤愤出口,可如果是一个女人呢

萧尘不想被女人瞧不起,所以他装的若无其事举重若轻,实则他的心里已经在滴血,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当着面说小人而且是不带感情没有指名道姓的那种,大悲。

林风虽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见萧尘沉默不语,不禁上前安慰道:“萧尘兄弟这也是英雄本色嘛,谁说男人要一掷千金挥金如土,明朝的开国皇帝不是还做过乞丐当过和尚吗,英雄莫问出身,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萧尘兄刚才的话里可是充满了商场的睿智和果敢,如果以后经商的话一定会是个出类拔萃的商界奇才。”

萧尘强忍住心中的苦涩,哈哈一笑,“林风大老板,你可别取笑我,英雄我可不敢当,商人我也不敢想,做个奉公守法的良民已经足够了。”可能是烟抽多了的缘故,萧尘吐了口痰,望着看似虚无缥缈实则确实存在的石洞继续道,“我们还是尽快的找到离开这里的出路吧,要是待久了我们恐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三个人,两男一女,开始在石洞里摸索着寻找出路,一条生之路。风衣女人虽然惜字如金但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所以在听了萧尘的话后也立马行动了起来。

“咦这里好像有一道门,而且上面还有字。”林风大喊出声,并掏出火机开始仔细辨认起来。

“和刚才的文字一样,古蜀国文字。”闻讯赶来的萧尘看着石门上的文字开始一字字的念了下去,“八门金锁,祖师屏障,心志不坚,鬼神难过。”

林风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方才出言道:“看来这个阵法确实是八门金锁阵了,只是祖师屏障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如果紧紧按照字面的意思来理解就是这个阵法是祖师的屏障,可祖师应该早就死了又何必要这阵法做屏障”

“因为祖师指的不是人,而是祖师墓地。”语出如惊雷,不仅林风听得愕然,就连一直没有说出祖师墓地四个字的萧尘也是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些吃惊起来。

她依然披着那件青黑色的风衣,穿着一双平底红花布鞋,头发倾泻而下却藏在风衣里,眼睛上的墨镜遮去了大半容颜,看不出身材怎样,但在行走之间步伐轻盈体态曼妙,愈发显得绝世无双。

“你怎么知道”惊愕过后的萧尘脱口而出。

“因为这里是道教祖师张凌的墓地。”风衣女人字字珠玑。

“你又怎么知道”萧尘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