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
“我早就看出你们不是亲姐弟。是恩人女儿你的恩怨呢,还是这少年的恩怨我芬迪奈公爵说过会报答大恩时,负担是相当沉重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事,我可不愿随便报恩。”伊索蕾看了一下波里斯,答道:
“我们虽然不是亲姐弟,但在宗教范围内,却比亲姐弟还亲,还更有责任彼此照顾。我绝不能将他的问题置之不理,所以,他的危险也就是我的危险。”
“既然这样,那好。威胁你们的究竟是谁天亮后,我立刻把他们送出领地。”“这恐怕很难做到。因为,其中一人的儿子明天要出战比赛。”
“你说什么”
公爵的赘肉下巴抖了一下。进入准决赛的五个人之中,只有一人有父母陪同前来。
“你现在说的是康菲勒子爵”
“正确说来,是另一边在帮他。另一个人是培诺尔伯爵。他们打算今晚来暗杀我们。”
公爵闭上了嘴。即使是他,这也不是件可以简单解决的问题。一直坐在角落椅子上的克萝爱,一会儿看看她父亲,一会儿看看伊索蕾,面无表情地转移着目光。公爵说道:
“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也难以置信。他们虽然都是有权有势者,但再怎么强势,想在我的领地内做这种事,如果被发现,不可能不起风波。真是搞不懂,是什么动机让他们敢这样大胆到底你们是犯了什么错他们为何要解决掉你们”
这时,波里斯走上前一步,点头示礼,抬起头来。公爵嘴角上扬了一下,又再放下,冷冷地注视着他。波里斯说道:
“培诺尔伯爵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在我寄身于现在这个神殿之前,我是奇瓦契司一个领主的儿子。他因为一点恩怨,就灭了我父亲与家族,结果我不知道实情,被他欺骗,甚至有短暂一段时间还当过他的养子。终究,我还是知道了事实,下定决心要报仇之后,就逃了出来,打算先培养实力。虽然我现在实力还不够,无法与他敌对;但与其要我死在他手上,我宁可在别人手中死上一百遍。”
伊索蕾霍然盯着波里斯。当然,刚才他说的话是为了隐瞒冬霜剑的存在而编造的谎言。但是这番话的第一句与最后一句都是真的,因而语气激烈。就这样,他说的话就跟真的没两样了。
这时,克萝爱开口说:“我现在可以理解刚才晚宴上你说的那番话了。没想到今天你却偏偏在独木桥上碰见敌人。”
公爵像是首肯女儿的话,点了一下头。他的眼睛接着发出炯炯光芒。
“那么说来,你的名字就不是本名了。你真正家族名字是什么”
这是一种确认。如果公爵已知道了贞奈曼家族的事,刚才说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那个家族已经不存在了。在奇瓦契司有句俗话:说出已经消失的家族名,那个人就会再次召来灭亡的灾难。我不希望犯到这个禁忌。”
“是吗你的仇人既然是培诺尔伯爵,那为何他的女儿会帮你说服克萝爱”
“我想是因为在她家当养子时和她情同兄妹的缘故吧。坦白说,我也没想到,她会帮我。”“那么,既然是培诺尔伯爵一个人跟你有恩怨,怎么还会连康菲勒子爵也扯了进来”
“当然,康菲勒子爵是为了让儿子得到冠军。以前同样姓氏为米斯特利亚的人打败了他,所以他认为我会是路易詹。凡。康菲勒少爷的强大绊脚石,自然希望事先除掉我。”
“你的话太不可靠了。康菲勒子爵一向以正直清廉的人品闻名。而且明天的比赛还有奥兰尼的夏洛特和海肯的伯夫廉等强手。除掉你一人,并不能确定会得冠军,他有必要这样费事吗”
“那两位都身分高贵,他当然无法任意伤害他们。可是身为平民的我如果死了,顶多只是有辱公爵您身为主办人的名誉,除此之外,谁也不会去责怪其他人。而且我会格外受到注目,是因为我用了米斯特利亚这个姓。据我所知,康菲勒子爵也是在即将五连冠时被这个姓氏的人给打败的。”
波里斯由他们之前的对话很快做出了一些推测,所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公爵的问话。公爵稍稍眯眼之后,又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公爵出生在安诺玛瑞旧王国时期的贵族名门,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共和政体,又再到现在的新王政;这期间,公爵不但不曾失势,反而还升到今天这个位子。如今大陆上有五大勇士,如果用政治角度来看,正如同他妹妹安丽伽皇后所说,公爵是安诺玛瑞国唯一能与五大勇士相提并论的卓越人物。所以,这个十五岁少年心里在想什么,他当然看得出来。
静静听他回答之后,撇开心机不谈,他觉得这小子确实非比一般寻常少年。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算计之后才讲出来的,而且完全找不出犹豫或惊慌的神色。在他面前,就连贵族家的年轻人都会慑服于威严而不停颤抖,可是在这个以平民身分生活的少年身上,却见不到害怕的神色,这一点确实令人相当讶异。
最后,公爵以仿佛是在试探对方的那种语气,说道:
“可是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推测而已。你能拿出可以让我对康菲勒子爵另眼看待的实际证据吗根本没有别的证据,我如何能够相信你的话”
此时,伊索蕾走上前一步,从袖子一角拿出短短一块钢铁圆盘,放到桌上。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从盔甲或者其他这类东西上削下来的,上面精细地阴刻着一个像马头的图案。
“第一天晚上,我们就已经遭到袭击了。我是从他们之中一个人的手腕护带上削下这个东西的。至于这个家徽,公爵您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吧。”
当然,这是康菲勒子爵家族的家徽。
波里斯完全不知道伊索蕾身上带着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有人袭击的事。因为那天他听着伊索蕾的圣歌就入睡了,在天亮之前,就算打雷恐怕也叫不醒他。
公爵沉思了片刻之后,咋昨舌,像嘲笑般说道:
“哼,装出一副绅士模样,原来他是这种人。虽然外表一副不会如此的样子,但实际上却与宫廷谋利之辈没什么两样。可是你刻意把这东西收起来,可见你也是个狡猾的丫头你的行为像是早就预料到会见到我,是吗”
伊索蕾并没有答话,终于,公爵看着波里斯,对他如此说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要怎么帮忙今晚把住所隐密搬到其他地方,派士兵保护,好让你明天安全比赛,这样行不行”
伊索蕾答道:
“光是这样还不够。他们两位都是安诺玛瑞的贵族,我们在离开这个国家之前,在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当然我知道公爵大人您无法把所有一切都负责到底,所以只希望您能让我们在芬迪奈领地里不受人暗杀,出去的时候借用一下您的马车。我听说在您的领地里,即使是空马车也不能碰触,否则视同意图危害公爵大人。”
这实在是个非常大胆的提议,所以连克萝爱的眉毛也稍微上扬了一下。因为,能够搭乘公爵马车的,就只有公爵一家人。
“你的主张实在是太无理了。你居然说仅派士兵保护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