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无法忘怀,
在你额头上亲吻,让你入眠的那一瞬间,
你就将永远无法停止地做着噩梦。
达夫南忽然发出声音回答说:
ot没错,你们的话很对,所谓的休息是不存在的。ot
歌唱的声音停止了,达夫南再一次说:
ot也没有最终独自一人的隐身处。ot
歌声已不再传来,可是达夫南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水,为什么会传来这样的歌曲,自己比谁都心知肚明。
走到隧道的尽头,前方是一片被夜晚露珠所沾湿的草坪,草坪之后,则耸立着好多巨大半球形顶棚相连的紫色建筑物,建筑物前方有一条铺着白色碎石子的路。
此时,之前不管达夫南说什么都不曾回头、只顾着往前走的尼基逖斯,转过身来对达夫南说:
ot那个地方我们称之为殿堂,进去以后,可以看见恩迪米温和他的父亲,但是最好不要对恩迪米温表现出任何亲近感。还有,如果恩迪米温看起来不像站在你这边,也自有他的道理,所以不要怪罪他。那里还有很多的大人,他们问你什么,绝对不要说谎,因为他们立刻就会知道。他们质问你是想知道你对真相的态度,而不是他们不知道真相。ot
达夫南低下头来看着尼基逖斯。虽说他看起来是大约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拥有童稚的脸孔,却是活了数百年的幽灵。达夫南伸出手说:
ot谢了,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友谊的。ot
尼基逖斯的脸上略露微笑,然后说:
ot我也不会忘记和你一起的快乐时光,希望你会有好结果。ot
说完,尼基逖斯便往回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雾气中。
达夫南独自走在碎石路上,然后进入那座紫色殿堂。一上阶梯,一扇五公尺宽的厚重大门便自动开启,等他进去之后又自动关上。
刚开始以为里面什么都没有,仔细一看,原来因为内侧墙壁就像镜子般光滑闪亮,所以才没能立刻察觉到有一些半透明身体的幽灵们。那些闪烁的墙壁占去了入口处的一半,而里面则是比较不亮的石头,形成好几道拱形,延伸至远处。眼前的那墙壁好像被雾气或是什么东西给遮住了,根本就看不见。
正中央有圆形阶梯围成的下凹宽敞空间,布置了各式花色的大软垫和绣花布所精制成的坐垫,有很多幽灵自在地倚靠着垫子而坐,一边聊着天。
达夫南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是不是就这样进去,然后表明自己是谁但他们看起来好像都忙着聊天。
还好,立刻就有一个幽灵发现他了。
ot你是波里斯贞奈曼吗ot
有点奇怪,他们叫的竟是波里斯在奇瓦契司的名字,不过达夫南马上就想起尼基逖斯的话,他们只不过想了解达夫南被他们质问时的态度。
ot那是我以前的名字,我现在叫作达夫南。ot
ot而且你还有个名字叫霍拉坎。来,下来这里坐。ot
那地方有超过十余名的幽灵,以非常随意的姿势坐着,甚至躺着;到底要挤在哪里坐下才好,达夫南有点不知所措。他根本没想到里面会是这样的地方。一时间他反倒宁愿情况是像自己原先设想的那样,自己一个人坐在审问石上,被幽灵围着审问。
然而达夫南还是走过去,拿了一个小的坐垫,坐了上去。坐定以后,他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幽灵们的各种姿态。
他们其中大约有五个看起来对达夫南比较关心,其他的则是一副随便听听也好的样子,自顾自地聊起天来。他们的谈话中掺杂着达夫南听不懂的语言;因为这圆形的空间相当宽敞,所以对话不会混杂在一起,就好像是个到处有人谈天说笑的茶会般。
其中有一位幽灵甚至还请达夫南喝饮料。他以达夫南听得懂的语言说:
ot喝吧,这对活人来说,味道并不算奇怪。ot
达夫南想要接过杯子时,手又缩回来说:
ot对不起,我是个多疑的人,所以现在还不能喝。ot
忽然,原本正在看着其他地方的一个幽灵放声大笑;或许是因为屋顶很高的关系,那笑声随即变成嗡嗡回荡、久久不散的回音。
那幽灵开口说:
ot很好,活人难免多疑,人类会失去的东西之中,最好的就属肉体,你还保有它,所以你当然会害怕失去它。我要是活着的话,也是会害怕的。ot
他的身形高大,仔细打量之后,发现是一副慈眉善目的好人模样。不过还是像影子般,只不过拥有忽隐忽现的轮廓。
ot感谢您的谅解。ot
那之后有一段时间没人和他讲话。达夫南环视了一下四周,知道恩迪米温并不在身边,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但仍不露声色地大着胆子开口说话。因为恩迪米温的缘故,达夫南已经可以比较自在地面对幽灵。
ot我知道各位是相当令人敬畏的人物,所以正紧张得直冒冷汗。我要向各位说的只有一件事,但听说各位有很多事要告诉我;与其在恐惧中发抖,不如就直接恭听各位的指教。ot
有几位幽灵们微微地转头,彼此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又用达夫南听不懂的语言交谈起来。讨论完了以后,其中一位向达夫南开口说:
ot你,到这里来和我们玩掷骰子。ot
达夫南一时愣住了,为何突然间又要玩掷骰子,不是说有话要说,所以叫我来吗
不知何时,一名身穿古代托加袍toga像是皱皱的白色床单的幽灵,已拿出装有骰子的皮革筒子,并倒出骰子。光亮的乳白色大理石地板上,五颗象牙骰子滚动的声音清脆作响。
ot掷一颗看看,要先决定先后顺序。ot
虽说连规则都不知道,但在难以拒绝的情况下,达夫南还是抓起一颗骰子,稍微适应一下手感厚实、触感冰冷的六角形骰子,当啷一掷,出现二点。
ot很好,那么到这里来。ot
幽灵们依序掷骰子,参加者连达夫南一共有五个。达夫南对幽灵和自己都能拿起的骰子很是称奇,因为这地方的所有东西都是那样透明,惟独这神奇的骰子可以在彼此的手中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