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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这一回去,我爸爸就要倒霉了”

奇怪英杰听了丽丽的话,脑袋拨郎鼓儿似转动起来。

龚歆第一次以省领导的身份出席北方重化洋设备的试车仪式,原指望期待一个“试车成功”的喜讯,然后自己也以成功者的象征形象出现在媒体上,万万没有想到,试车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引来一声巨响,锅炉来了个大爆炸,想一想真是晦气。尤其不能让他接受的是,他这个分管工业生产的副省长,同时也分管劳动安全监察工作,现在,中央正强调生产安全工作,“北方重化”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一个大事故,这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因此,试车仪式原先准备好的庆祝方案、宣传方案,因为这一次大爆炸,通通作罢了。

可是,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你官方可以控制新闻媒体,却控制不了互联网这个怪物。事故发生不到一个小时,网上就披露了这次大爆炸的快讯。

他妈的,怎么搞的他收起了平时那副笑容可掬的表情,勃然大怒了

这没有办法。公司分管生产安全的老金摊开双手,摇摇头说:试车试车本来就是试验。试验嘛,就会有两种可能:成功、失败。这种事,谁敢保证万无一失

你们这是失败吗嗯这是爆炸。是事故

事故,懂不懂

他觉得老金这个副总裁太不像话了。出了问题,就应该内疚、难过。看见领导,起码也应该有个诚惶诚恐的态度。可是,他说话这个样子,分明没把这次事故当一回事儿。或者是,根本没把他这个副省长当回事。

嗯,你们公司班子里,谁分管安全生产呀龚歆看见老金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本来气得要发作一番,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形象,他还是忍耐住了,说话仍然是慢声慢语的。

我怎么啦老金响亮地回答了。

你这一次,龚歆不由地不发怒了。你这个老金,太不像话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不但不内疚。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怎么啦”

怎么啦你说怎么啦龚歆气得一拍桌子,试车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先是怎么准备的有没有制定安全防范措施有没有确定紧急情况发生的预案

有哇老金一看副省长发火了,说起话来声音更高了,那些消防车、救火队伍,早就安排好了,不然,救火会那么及时吗

老金说这些话,毫无愧色,他甚至为自己的未雨绸缪感到了几分得意。

这么说,出了事故,我还得表扬你不成

我没想让你表扬。可是,出了事故,这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你没有必要在这儿兴师问罪吧

什么,兴师问罪龚歆听到这句话,更来气了。

今天,老金对他这种蛮横无礼的态度,分明是让庾明惯坏的。这个老金,根本就没把他龚歆放在眼里。如果是这样,自己今后怎么分管这个“北方重化”

不行,我必须压住他的气焰。

出了这么的事故,你老金就没有责任吗看到人民的财产遭受这么在的损失,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当然,我们很难过。可是,这种结果,谁都不想看到。老金依然不紧不慢地反驳着,省长同志,我再说一次,这是试车。是试验。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你看你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像话吗

那你要我什么样子痛哭流涕负荆请罪

老金你住嘴。杨总裁一看局势不妙,连忙制止。

可是,老金这个人的脾气不但是有名的犟,而且还是有名的倔。凡是他认准的事情,你不劝还好,你越是劝,他越是来劲儿这些日子,他听说这位副省长正想把“北方重化”的管理权揽到自己手里去,心里本来就有几分不情愿,今天,看到他借题发挥,要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心里就更火了。再说,你要是批评人,也可以;到背后去批呀,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耍哪门子威风

还是杨总裁比较老练。刚刚发生了爆炸,本来就够急人的了。现在,这个老金还要与副省长“掐一掐”,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庾省长,对不起,我们工作做得不细,发生了爆炸事故,我向你检讨。事后,我们一定会写出深刻检查。再不允许此类事故发生。

杨总裁 ,我纠正你一个概念,这次爆炸不是“事故”。是“试车失败”。老金一看杨总裁的样子,依然不知趣地嘴硬。

好吧看到杨总裁的态度,龚歆也连忙下台阶了:事故也罢,失败也罢,反正你们要吸取教训。嗯,你们这个企业,董事长是庾省长,按道理,今天这种场合我是不应该来的。来了,是对你们工作的支持。可是,你们是怎么支持我的就用失败欢迎我吗嗯说完,他高高地扬起头,装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扭头就要离开。

他觉得,此地不可久留。那个老金,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搡他几句。

庾省长,别别别一看副省长要走,杨总裁慌了。这成什么了,省领导是我请来的呀现在,人家就这样扬长而去,将来,他怎么向庾省长交待

龚省长、龚省长杨总裁一溜小跑地追着,是我们不好。我们检讨可是,你别就这么走啊你怎么也得吃了饭走啊

龚歆不理会杨总裁的劝告,依然愤愤地往前走着,就在这时,一辆闪着蓝灯警报的小面包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原来,是省安全监察局的两位专家,向他汇报检查结果来了。

这一下可给杨总裁救了急。省长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龚省长,两位专家告诉他,锅炉爆炸的原因找到了。

两位专家说,锅炉爆炸的原因:是两根管子的管壁破裂了。

“两根管子”孙水侯听到这儿,凑上来,脸面紧张地抽搐了一下,“哪两根管子”

“负责主循环的两根管子。它们受不住骤然升起的高压”

“就怪你”总工程师听到这儿,生气地看了孙水侯一眼,“锅炉刚刚启动,你就命令加压”

“这不能怪他。”杨总裁想了想,慢慢分析道,“进口主机设计的就是高压操作。就算是再延长一段时间,这管子也够呛能挺住。”

杨总裁的话让孙水侯一下子逃脱了干系。他悻悻地撇起嘴丫子,不满地说:“咱们的控制系统呀,根本就接受不了人家主机的指令。”

“错”老金马上反驳他,“接受不了指令,设备怎么运转了”

“可那个降压指令,它就没接受”孙水侯拍了拍桌子。

“加压的指令它却接受了”老金气愤地挥起了拳头。

“我看,这事儿得追查一下。”龚歆听到这儿,神情严肃地指示杨总裁,“为什么别的管子没裂开就这两根裂开了制作的时候,有没有记录查一查,看一看,是不是谁使了坏”

“哈那你去找工人吧。”一听省长这么说,孙水侯一下子推卸了责任,“使坏不使坏,与我无关哟”

“oddness”杨总裁听着大家的争论,也觉得不可思议了。他闷着头儿,仰卧在大沙发的靠背上,顺手掏出了一支“大中华”。

“李博士到”大家正争议着,门外的秘书大喊了一声。

“啊英杰回来了”霍总听到秘书的喊声,一下子捻碎了手里的烟,乐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吃过了饭,龚歆坐了自己的黑色轿车,驶到了静寂无声的重化大路,向省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