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德很清楚这点。
年轻研究员的表情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觉得相比这种能力的优势它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但是您既然要问的话也就没办法了。”
能力的开发会导致大脑原本的运作状态被改变,最显而易见的是性格上的变化。
“紫目妖瞳在大大增强神经反应速度和计算能力的同时会使他的感性思维受到抑制,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这些他几乎都感觉不到,那名少年以后再也不会有大的情感波动,就是想对喜欢的人微笑也没可能了。”
苍老的手指习惯性地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答答声。
“不过他似乎一直对那名少女很在意,说真的我们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要知道他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任何情感了,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大大的超越了我们的常识。”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布莱德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
透过强化玻璃,他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一架完美的战争机器,“没关系,这样就很好了。”
那名叫凯瑟琳的女孩子的确很可爱,再过些年一定会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不由得这样想。
但是,当他眼前再次出现那名少女的时候,情况却截然不同。
孤岛上的研究设施彻底化为火海,而自那火海之中的走出来的是背生双翼的凯瑟琳,黑色的羽翼,手中的长刀沾满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布莱德呐呐自语,眼看着她走近,举刀挥下。
最后的视线定格在了那张脸上,少女染血的脸颊邪恶而又妖媚。
“利维奥,你后悔那天从岛上逃出来吗”
“我不后悔,毕竟凯瑟琳做了那种事情,为了保护她我只能如此。”
感受着火堆的温度,沧澜叹了口气,随手把脚边的枯枝扔进火炉燃烧的火焰里。听着噼啪的爆裂声,他侧过去看了眼利维奥。
“那你建立赤色新月的目的是是什么仅仅是为了保护喜欢的人吗”语气里满是疑惑。
这个问题,利维奥也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了。但是他相信,他所作这一切的目的绝不仅仅如此,冒着被联邦政府通缉的危险在各地从事恐怖活动,为的就是阻止那种没有人性的实验再继续下去。
“我不会让发生在凯瑟琳身上的事再继续重演。”从接受试验开始,她的外型就不再有任何变化,一直保持在十二岁左右的状态,而且那个时候的样子实在是
黑色的羽翼,很容易让人将她与传说中的死神联系在一起。
沧澜愣了下然后大笑,“还真是不错的回答啊就是因为你有这样的回答,所以我才愿意一直留在赤色新月里面。”
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中,利维奥的嘴角向上弯起。
“喂喂,没办法笑的话就不要逞强啊。”看到利维奥那难看的表情,沧澜眉毛挑高。
“如果仅仅是扯动脸上的肌肉的话还是能做到的,再说我又不是面瘫。”躲开沧澜即将要拍在肩膀上的手,“那时候的眼镜男,原来还没死啊。”
在研究所利维奥看见夏洛克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意外,想不到他还活着。
是侥幸活下来的呢或者那件事根本就是他故意安排的。
不这都不重要,总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所在的小木屋外,几名联邦巡逻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凯瑟琳拍了拍衣服上的落雪,提刀走进屋内,刀上的鲜血还散发着余温。
“知道吗刚刚从外面那几个口里问出的,罗马尼亚马上就有行动”
利维奥停下向火炉里扔柴火的手,眼睛猛然睁大。
终于开始了。
黑暗中涌动的阴谋 4
三天后,梵蒂冈。
没有几个人能如此靠近教皇宫地下的心脏地带,即便是神圣教皇手下直属的圣骑士与圣魔导师们也很难做到。
黑暗的种子往往会在这种阳光永远也照不到的地方蔓延开来,盛放出巨大而丑陋的花瓣。
诡渊一路向着前方走去,两边墙壁上流动着从魔晶石中提取的纯净魔力,它们都像是受到召唤般以液体的形态向着地下深处汇集,可即便是如此密集的蓝色光芒也无法照亮他隐藏在兜帽里的脸。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一切都是无尽的混沌。
深知这一点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堪称世界上最圣洁的天主教圣地梵蒂冈教皇宫的地下,会有如此黑暗而充满邪恶的角落了。诡渊的眼前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谁也无法完全掌握的古代咒文,其物理上的防御力可以抵御目前阿尔卡那所研制出的任何一种武器的攻击,而这样的门在这座地下宫殿有十二扇,十二扇古代咒文石门形成一个范围涵盖了整个梵蒂冈的巨大结界,将整座宫殿连同地面上的建筑一起置于最严密的防卫之中。
守卫这座地宫的妖术师都是有着极强的实力,每个人都可以纵三只高等级的魔兽对入侵者发动攻击,若不是数万大军的正面进攻他们便可以依靠这里坚固的防御设施坚守半个月之久。
站在门两侧的四名妖术师中的一人,伸手就要去拿诡渊背上用符咒布包裹着的武器。
“谁允许你们这些神的罪人用肮脏的手来碰我”诡渊怒喝,用力抓紧符咒布。
在他看来,那些整天摆弄邪恶魔兽和死者遗体的妖术师根本就没法和他这个出身高贵的圣骑士相提并论,甚至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圣骑士的脸上满是厌恶的表情。
“可是阁下您所持有的是那柄传说中曾经弑神的朗基努斯长枪,再说圣殿以内是禁止携带任何武器进入的,就是对方是您也一样。”为首的那名妖术师露出极度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