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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骨也因此整个扭曲变形。

接下来,双方都不再使用武器,仅仅是用拳头来进行最简单的互殴。

打到肋骨都断了,打到额头都流血了,打到手臂残废,打到拳头都碎掉,可是他们就是没有停下来。

但是即便全身都是伤痕累累,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与痛苦有关的表情,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是笑着在战斗,整个过程他们的脸上俱是畅快至极的笑容。

直到两个人都打累了,才会一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艾伯特,你果然很强呢,不过下次我可不会再输了。”弥觉向躺在不远处的艾伯特比起大拇指。

“没问题,只要你有那个心情,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艾伯特说道,脸上却豪迈地大笑着。

站在一边观战的艾德琳,之前的那几分钟,还几乎要被两人之间你死我活的战斗气势所压倒,现在却看见他们躺在地上互相打趣,中间的反差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们两个,看起来,很快乐呢。”艾德琳喃喃自语。

中断的轨迹 9

那个时候的艾德琳,并不能够理解他们两个人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却隐隐地明白了这样的战斗,实际上也是男子汉之间表达友情的一种方式。

在艾德琳身上的伤都养好完全恢复到健康状态之后,她也随着冒险团的其他人一起,回到了艾伯特冒险团根据地所在的小镇。

疾驰行进的列车上,窗外的景色是一大片望不到边的郁郁森森的森林,窗外的阳光将整个车厢都笼罩在一片温暖而迷人的橙色光芒里,身穿白色纱裙的艾德琳就像个文静的普通女孩一样,神色平静地端坐在蒸汽火车的座位上,偶尔拂来的风将她那头宛如丝绸般柔顺的银色长发吹得微微飘起,而坐在艾德琳对面的是左手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美丽景色出神的艾伯特。

而弥觉则坐在艾德琳后面一排的座位上,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些各式各样看起来很奇怪的除灵道具,而弥觉此刻正十分仔细地用手帕擦拭着一柄通体散发着淡淡白色光芒,从上面的纹刻可以明显看出是在锻造的时候,由锻造师注入灵力将其附加了光属性的匕首。看他将匕首擦拭干净之后,又小心用咒文布包好然后才放进一个黑色的木头盒子,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那一定是很珍贵的东西。

不过关键的是,在桌子上摆放着的众多除灵道具之中,一个看起来很小的水晶瓶正在不断地向外面散发出一股股黑色的怨念,不仅如此而且还伴随有听起来让人感觉很恐怖的呻吟声飘过来。

从这个角度,隐约还能看见几个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青色鬼火,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觉得那边的气氛真是很诡异。

之前艾德琳就从凌羽那边听说过,那个水晶瓶中的灵魂是弥觉他很久以前在外面做除灵任务的时候,从那些生前遭到极大痛苦而惨死的死者的诅咒严重污染的地方抓回来的,所以难免让人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远离那个地方的冲动,而坐在弥觉对面的沙尔芬脸色看上去就明显很不好。

幸好整个车厢里面都只有艾伯特冒险团的几个人,要不然的话,刚才那个场面肯定会吓到很多不明情况的普通乘客。

“弥觉你这家伙,要是再不把你的那些从外面捡来的灵魂都收起来的话,我就自己动手帮你超度他们。”站起身,沙尔芬脸色很臭地说道,手上拿着一张威力十足的火符,看来要是对方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一把火把那些呻吟着的灵魂统统烧掉,反正妖怪的灵魂也用不着手下留情。

“有什么关系,它们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你不觉得把它们放在这里挺凉快的吗到夏天的时候用来做冰镇食物可是很方便的。”弥觉摊摊手,一脸无所谓地回应。

什么叫做用来做冰镇食物难道说你是打算用那种东西来做冰西瓜还是刨冰什么的吗

额头上青筋暴起的沙尔芬心想道。

“那不是凉快好吧,你没看见那瓶子里冒出的阴气,让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吗”沙尔芬缩着脖子,看上去像是感觉到很冷似的在胸前抱起双手。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说着,弥觉将瓶子重新用结界封存起来,放进黑色大衣的内侧口袋里,从旁边隐约还能看见,在那里面还有好几个装着不同道具的口袋。

直到弥觉将水晶瓶收起来,沙尔芬才稍微安静下来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虽然之前他弄出来的声音有点大,但是坐在邻座的两名少女却基本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凌羽拿着羽毛笔在笔记本上面写写画画,正忙着对这段时间里所接洽的任务做记录,而胧夜则是整个人缩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将一本黑皮烫金封面的黑魔法防御学捧在手里。

想起前天的那场双方都用尽了全力的战斗,虽然之前艾伯特还和弥觉在交手的时候打得十分激烈,结果还弄得两个人都变成了重伤,但是仅仅才一个晚上过去,两人就以怪物般的恢复力又重新变回到如今这样十分健康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要不是艾德琳自己亲眼看见的话,她也很难相信体质普遍被认为是为所有种族中最弱的人类,居然也可以通过后天不懈的努力锻炼来变得如此强大。

人类的意志还真是不可思议,总是有办法创造出无数种的可能。

想到这里,艾德琳不禁认真注视着艾伯特的脸,对方一直看向窗外,脸上若有所思。

在她的眼里,艾伯特是如此的强大,但又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

大概是注意到了艾德琳的视线,过了好一会儿艾伯特才回过神来,微笑着对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少女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艾德琳的目光里是一个小女孩天真的疑惑,她看着艾伯特那双略带忧伤的双眼,用天真而脆生生的声音说:“你一直看着窗外,是在想什么事吗”

听到对方的话,艾伯特突然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在想我的儿子,莱恩。”艾伯特的声音很平静,他将视线移回到窗外的景色,缓缓开口道:“自从他母亲死后,我就很少有时间陪过他,每次出来做任务都是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所以每次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像是回想起了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艾伯特微微眯起的双眼仿佛穿透了窗外的景色,穿透了被尘土封存的岁月,重新翻起多年以前就已经被时间定格的那段记忆。

闭上双眼,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又浮现在了眼前,这一切都仿佛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

那天,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外面的世界变成一片茫茫无际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