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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已是没了那美人的踪迹。

“人呢”胖道爷有些焦躁地道:“和咱们捉迷藏吗”

瘦道爷停住了脚步,四周看了看,这里冷清而昏暗,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充斥胡同内,这小子脑子倒也灵活,失声道:“不好,上当了,快走”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走。

道爷们在明处趾高气扬耀武扬威,那是没有几个人敢得罪,但是道爷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如今的道人们算得上是过街老鼠,并不讨人喜欢,总有那些对道爷们不满的家伙时刻想着整治道爷一番,虽说明处不会动手,但是暗处却是说不准的,不经常有道爷糊里糊涂地被人整治的新闻吗

胖道爷也回过神来,脸色紧张,急忙跟在瘦道爷后面,快步而行。

阴谋的气息很重,来的也很快,没走几步,便从两边的墙壁跳下几个人影,二话不说,两位道爷一人一个麻袋被套住了脑袋,还来不及喊,两人的胸口就像被大铁锤狠狠地敲中一样,五脏六腑混在一起,疼痛没感觉到,倒是一股腥味涌到嘴边,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几道人影如同恶狼一样扑上来,手脚并用,毫不犹豫地打落下来,而且这几个人的手段实在高明,专拣那些软组织殴打,打的都是要害之处,让人真正地感受到何谓皮肉之苦。

幽暗的胡同内,只看到拳影飞舞,只听到皮肉撞击声和骨骼碎裂声,两位道爷根本喊不出声来,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只能憋在肚中。

在两位道爷看来,这轮殴打似乎经过了亿万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了手,两人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烧,每一处骨骼都已碎裂,虽然能感受疼痛,但是眼睛却已经睁不开,也许是鲜血太多,覆盖了面孔,腥腥的,湿湿的,已经无法用痛苦来形容。

头上的麻袋被扯开,当两位道爷以为这番殴打已经结束时,忽然感觉嘴唇发凉,一只冰冷的手轻轻一托下巴,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带着腥味的药丸滚进了咽喉,滑进了食道。

两位道爷心都凉了,在他们心中,这喂下去的自然是毒药无疑,而且很快就感觉全身的肌肤泛痒,那是一种被毒虫刺咬的要命感觉,就像全身上下有几千几万条毒虫在蠕动刺咬,比殴打更是痛苦万倍。

他们想伸手去抓,可惜全身已经没有半丝气力,连手指头也动不了一下,更不要说抬起手臂去抓痒了。

在透彻心扉的痛苦中,两位先前还趾高气扬的道爷忽然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靠在大树下,薛破夜摸着鼻子,盯着靠在对面树下的三个人,

大家都不动声色,都在竭力地忍着心中畅快的笑意,许久,薛破夜才首先笑起来,笑得很愉快,很惬意:“爽了就要笑,否则谈不上爽”

于是大家都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畅快笑声。

笑了很久,叶天翔才翘起大拇指道:“大哥,小弟虽然打过无数人,但是这一次却是最舒服的,也是最呃,最爽的。”

他做过很多暗地整人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和薛大哥痛揍两个道士,说不出的舒服,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细孔似乎都被清洗一遍,说不出的爽利。

铁牛黝黑的脸庞带着憨厚的笑容,他的原因很简单,两个道士欺负着漂亮苦命的姐儿,这是铁牛非常郁闷和愤怒的事情,但是舵主带着他将这股郁闷和愤怒彻底地发泄了出来,所以他也觉得很舒服,至少在他看来,为那些苦命的姐儿讨回了一些公道。

当然,大家虽然都很爽,但是最爽的只能是明虚,舵主此次出手,在明虚看来,那是纯粹为自己出气,所以除了一份愉快之外,明虚对薛破夜很感激。

私下武斗是青莲照帮规不允许的,但是舵主亲自带自己痛快了一回。

有时候,人类确实需要发泄一下,将积攒在心里的怨气和郁闷排泄出去,如果发泄到恶人的头上,那实在是一件更愉快的事情。

“怎么不杀了他们”铁牛似乎意犹未尽。

叶天翔摇头道:“这番惩治也算是够了,若真是打死了他们,道门总要惹出麻烦的。”

两位道人被打,一心观总是要找上衙门报案,不过叶天翔有足够的能力将这件事情化为无事,但是死了两个道人,那情况可就不同了,只怕道观为挽回道门的面子,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那对老百姓可没什么好处。

薛破夜看着明虚,含笑道:“暗处打人,这可不是什么善事”

明虚立刻道:“除魔自是善为”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薛破夜偶有奚落明虚,但是对这个不像和尚的古怪和尚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有本事的人总是会得到别人的好感,而明虚对于这位并不古板反而有些谐趣的舵主也是心存好感,但更多的是尊敬,经过这一次共同打架,那种感情在无形中又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人和人的情感也正是在共同的经历中慢慢加深

打打人,练练手,出出气,这一晚几个人过得很惬意,所以对于第二天要办的事情,大家都是拥有着乐观的心情。

第二一七章太爷之喜

桂花飘香,香透人心。

乔公馆四周的桂花树是品种极佳的金球桂,枝繁叶茂,乳黄色的桂花点缀在枝叶之间,白里透黄,放眼皆是,美不胜收。

似乎没有预料到薛破夜今日再次上门,所以乔太爷依旧乐悠悠地坐在府门前,就着小酒吃花生,面前的地上摆着斗兽棋,一个人自娱自乐,当看到薛破夜过来,立刻叫道:“小薛啊,咱爷俩再玩几盘,我可是找到真正的门道了,今儿你是一盘也赢不去。”

薛破夜含笑在他对面的地上坐下,呵呵笑道:“老爷子说大话也要打打稿子,这斗兽棋可不是年纪大就能赢,来来来,我倒看看你有些什么法子,见识一下老爷子究竟研究出什么门道了。”

一老一少,在叶天翔等人的注视下,便坐在乔公馆的大门口,很认真地下起棋来,让众人哭笑不得。

下到精妙处,老爷子很得意地喝着小酒,而且递过酒壶,薛破夜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喝了两口,继续对弈。

两人都是有着极高智商的人物,下棋自然不会真像小孩子们那样玩儿,两人都是充分地利用上每一颗兽子,互助互防,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弃子,所以这一盘竟然下了很长时间,到了最后,薛破夜终是有些松动,让老爷子赢了下来,老爷子顿时乐得笑容大增,像一朵喇叭花似地,手舞足蹈。

几人此时真正看出来,如果不谈生意,在生活中,乔老太爷实在是一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很乐和,也很孩子气。

“其实老人家这一生所做的决定,从未有更改过。”太爷忽然冷不丁地道:“所以有些事情终究是没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