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兮感觉身后多了个人,耳边是小李节帅的声音:“是我”
风从耳边呼呼刮过,慕容兮兮屏住了呼吸,小蛮腰被李岩紧紧搂住,紫樟马狂奔起来,离箭靶还有三十多步远的地方,一把飞刀划出银色的轨迹,翻滚着飞向靶子。
飞刀正中靶心
李岩咬着慕容兮兮的耳朵道:“我在马上练的是连弩,显不出本领,就用这飞刀献献丑”
本领高强的少年,他的胸膛好温暖,慕容兮兮在他的怀中有些意乱情迷,后面什么东西硬硬的,热热的”
洪济城对面的黄河南岸。
几十名忍卫过了河,冷锋寒用千里镜回头观望,李白率一队回鹘军正在冰面上迷迤前行。
骨力裴罗脚踏上了实地,惊魂刚刚初定,听见冷锋寒叫他,对他说:“裴罗,临战前收集地理军情为第一,你愿意到松巴峡去勘验地形,还是随我到洪济城去打探一番”
冷锋寒斜睨着骨力裴罗,对他一付爱理不理的模样,看得骨力裴罗一肚子气,好歹我还是回鹘军的副军使,少年最受不得激,只听他闷声顶了过去:“你去哪,我就跟着。”
在黄河南岸留了两个忍卫,剩下的分成两队,一队去松巴峡勘验地形,一队由冷锋寒带着,绕了半个圈儿,往洪济城西门过去。
里面穿着程毯吐蕃牛羊毛混仿的毛料战袍,外套狐帽皮裘,黑色的毡毯披风,安在膊前的臂饰,除了冷锋寒是金饰,骨力裴罗是金银饰,其它的多为银铜饰。
他们扮作吐蕃的贵族子弟,到前线来寻父参战,深入虎穴,就打探个敌情,冷锋寒胆儿也够肥的,全是受李岩的影响。
绕到洪济城西边的驿道上,冷锋寒一行少年再不掩饰行踪,大摇大摆往西门驰去。
漫天风雪,这鬼天气,驿道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只有道路旁的雪树琼枝伸着手臂一样的树枝,冷锋寒缓驰到了洪济城下。
城门正好开着,风雪再大,也得有人出城狩猎,拾柴禾不是,每日开门两个时辰,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冷锋寒一行网好就赶上下午开门的时候。
“你们是哪家的少爷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赶路。”守门的吐蕃百夫长瞧见这伙少年的服饰打扮。
吐蕃等级森严,冷锋寒神情傲慢,未理睬他,身边有个少年贵族子弟代他答道:“扎林千户的幼子,扎林锋,到前线寻父。”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恐怕扎林千户都死在大斗拔谷,不过扎林锋有可能继承千户之职,怠慢不得,吐蕃百夫长点头哈腰地引冷锋寒一行人进城,亲自将他们送往洪济城的守将府。
虽是数九寒天,城头上,吐蕃军像风雪中的树木一般,默默挺立,宽阔笔直的街道上,披坚执锐的吐蕃军一队接着一队过去,警戒森严,透出一股大战前的紧张气氛。
扬起马鞭,冷锋寒装着关心问道:“洪济城这么紧张,莫非前线失利”
“唉,确凿的消息,赤祖德如王子的大军全部覆灭,扎林千户恐怕是凶多吉少,扎林少爷可要节哀,为了确保后路,洪济城调来了五千吐蕃军,不容半点闪失。”吐蕃百夫长摇头叹息道,他想看看扎林锋,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是立刻回逻些,继承父位,还是随军参战
五千加上以前三千,洪济城驻扎八千吐蕃军,警惧性还这么高,偷袭,这块骨头都不好啃。
冷锋寒表演功夫到了家,乍闻恶耗,脸色惨白,身子在马上摇晃了几下,差点没跌落马下。
驱马上前,骨力裴罗赶紧安慰道:“没有确实的消息,扎林千户就存在活着的希望。”
那吐蕃百夫长给自己掌了几下嘴,忙说自己是道听途说。
骨力裴罗又问了几句城中的千夫长姓名,驻扎在哪儿,看有没有旧交,去拜访拜访。
有意无意间,这情报就从马屁精西门百夫长的嘴里套了出来。
冷锋寒脸上神色黯淡,心中忐忑不安,这个马屁精热情得过了份,将我们亲自带去守将府,脱身不得。
洪济城的守将现在少说也是个万夫长,他如果与扎林家关系密切,瞧穿了我们假冒的身份,这下就玩夫了。
第三卷 河西大将 187屋漏又逢连夜雨188扑城上
到叶蕃万夫长带着惊讶的表情。询问扎林千户家江锋寒背上沁出冷汗来,这次深入虎穴,就是提着脑袋在鬼门关溜达的事儿,他跟在李岩身边日子久,也是人小鬼大,素有急智,演起戏来很逼真,霎时脸上堆满了愁苦,勒住马,停了下来,对西门百夫长道:“家父战死的消息来得突然,心里觉得乱,想先找处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悲。
西门百夫长也后悔自己刚才的冒失,存了将功补过的念头,听见扎林小千户要找处安静的地方歇息,心里一松,因为这样的宅院自己就有一处,当下便点了点头,嘴巴学乖了,只拍马屁,将冷锋寒一行人都带去那边。
吐蕃人好客,如果客人跟自己脾气相投,就是自己的妻妾女儿,晚上也会让出来侍寝。百夫长存有巴结的心思,看这几个吐蕃的贵族少年,寻思着晚上让自己的女儿过来侍候这个扎林小千户,安慰一下他的丧父之痛。
连女儿都舍得拿出来侍寝了,一路之上,西门百夫长更是使出浑身解数,马屁一个接着一个,说了许多好话。冷锋寒初来乍到,正要利用这马屁精为自己办事,也敷衍了几句,这一来二去,在别人的眼中,倒成了旧交亲朋一般。
到了自家的院宅,西门百夫长乐呵呵先安顿下几位贵族少年,想起自己把守城门的差使在身,不便久留。这扎林小千户丧父,似乎心事重重,也不待见自己,便让自己的妻妾女儿过来,拉着她们到一边嘀咕了半天,才骑马冒着风雪回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