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军用潮湿的树枝蒙上生牛皮,制成的鹅车爬上了尸山,里面射出来的箭矢,将城头上的团结兵暂时压住了,
十来名吐蕃军抬着云梯到了城边,架设起来,他们的动作熟练迅速,这样的云梯还有好几具,全架到了城墙边上。
“竖叉木”羽林骑校尉高适负责这一段城墙防守,扣动手中的连弩,射了一箭。大声下令。
守城的团结兵汤隆和自己的伙伴,手忙脚乱地将叉木在城墙竖起,还没缓口气,吐蕃军已经攀上了城头。
叉木超过城墙足有五尺高,城墙外那侧就像拒马一般,有尖木向外。
叉木后,一名刚爬上来的吐蕃十夫长气得哇哇大叫,前面是排叉,背后又空虚,一支长枪穿过排叉的空隙,狠狠地朝自己扎来。
刀也架不住。吐蕃十夫长闷哼一声,城墙上摔了下去。
团结兵汤隆手持长枪,越战越勇,高呼道:“我又杀了名吐蕃军,还是十夫长,媳妇有望了”
一柄飞刀穿过排叉的空隙,正钉在一名吐蕃军百夫长右眼上,飞刀插得有几寸深,力道不小,那名吐蕃百夫长发出野兽临死的惨嚎,声音拖得很长,让吐蕃军心胆俱丧,纷纷溃逃,
吐蕃军又一波攻城被击退了。
河西节帅李岩,在走到团结兵汤隆跟前,赞了一声:“叫什么名,临战敢死轻生,身手利索守城战后,到羽林骑来”
“汤隆”汤隆脸上的雀斑也洋溢着兴奋之色,回答的声音甚是洪亮。
瞧着城下堆积得越来越厚的吐蕃军尸首,河西节帅李岩已经失去了嗜血的兴奋,变得有些麻木,在城头巡视,目光扫过这批从城中汉人奴隶中征召出来的团结兵,大声鼓励道:“城墙全浇了冰,又滑又不易攀爬,临敌沉着虚静,好好地瞄准了再射,节约箭矢”
从城中征召了万名团结兵,白天让他们守城,夜晚让河西军守,团结兵在实战中渐渐也练了出来,战事结束,可以从里面挑些经过鲜血洗礼的劲卒加入河西军。
吐蕃军仿佛潮水一般,一波一波朝城墙扑来,不过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了退潮的时候了。
站在城头。李岩手持千里镜,冷静地观察着吐蕃军的脸,瞧见他们一张张疲惫呆滞的脸,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命兀论样郭率五百铁刃军上来,把那些擒获的吐蕃军押上城头。”李岩向身边的羽林亲卫传下令去。
石堡城为隋朝所建,原名铁刃城,兀论样郭的吐蕃降军与噶尔部族的羽林骑混编在一起,组建铁刃军。基本就让他们呆在军营三操两讲,天天洗脑,一直还没排上用场。
又叫人准备了十几个铜号子,铁刃军一上来,李岩就让他们拿着铜号子,朝下面喊话。
城墙下,横七竖八都是倒伏狼籍的尸首,足有半城高,冰坨子里,只看见血红,看不见雪白,兀论样郭看在眼里,心头涌起了兔死狐悲的凄凉,李岩瞧着他的眼神,肃然道:“兀论样郭,吐蕃大论莽布支是个疯子,既无攻城器械,又无破城的手段,逼迫你的同胞前来送死,想用尸首堆成马道,你现在要挽救他们的性命,将前晚攻进城的吐蕃军,遇伏的消息给他们说说。”
为了挽救同胞的性命,兀论样郭手举铜号子,在城头大声地嘶喊:“吐蕃兄弟们,你们舍身忘死地进攻,就是攻进城,也是白白送死,这城里早布下了局,你们进来多少,就搭进多少。看看这些战俘吧。”
城墙下,攻城的吐蕃军慢慢都停止了张弓搭箭,静静地倾听兀论样郭的喊话:“你们是吐蕃的勇士,要是你们都战死了,剩下的妻儿谁来照顾吐蕃赞普也是大唐的西海郡王,吐蕃也是大唐的属民,做个大唐人有什么不好,用我们的牛马换回粮食”
李岩见状,心头暗笑,这民族同化培训果然厉害,非同寻常,你看,兀论样郭现在是出口成章,说得头头是道。
几名羽林骑斥候策马上了城头,他们接到飞鸽传书,已知大非岭被大唐军攻破的消息,从北门绕进城来。
城楼里,李岩听完禀报,一脸的兴奋,对羽林亲卫道:“大非岭距离石堡城有一百多里,朔方精骑得明日上午才能赶到战场。将这个好消息遍告三军,杀猪宰羊,吃顿好的,今夜好好睡一觉,准备明日出城夹击吐蕃大军,哼,估计他们在哈城和石堡城也折了四,五万人马了吧,几日几夜不停地进攻,精神和体力透支,快要临近崩溃了。”
说罢,李岩翻身上了紫梓马,下了城头,心里念叨回节帅府洗个澡,吃顿好的,让慕容兮兮那个丫鬟捶捶背,捏捏大腿,脑子中坏坏想到,最好按按大腿根部,那儿按着舒服
吐蕃大营,中军帐,被一片愁云笼罩。
伐木制造攻城器具,路程远不说,伐木的吐蕃军受到河西军连弩的袭扰,不得以退了回来,现在派了五千吐蕃军过去伐木,要拖回树木,至少得明天下午。
石堡城的千夫长兀论样郭拿着铜号子在城头劝降,连番的挫败摆在那儿,军心涣散,吐蕃军就是个被困粮绝,全军覆没的下场。
莽布支眼神里露出一种疯狂,用刀指着一名万夫长道:“你立刻率万人去攻石堡城,不惜死伤,要将石堡城的唐军檑木滚石耗尽。”
那名万夫长,带着一脸临死的决绝,平静地拱手遵令离开中军帐。
待他走后,莽布支眼中闪烁着狡黠之色,对剩下的吐蕃军将道:“石堡城下的沼泽,全冻结了,大军可过,我们用数万兵马耗尽了大唐军的檑木滚石,今夜就从那儿突围出去。”
帐中的吐蕃军将莫不惊讶,原来大论莽布支早有后着
第三卷 河西大将 192贪色误事193围三缺一
192贪色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