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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援的折子如雪片一般由八百里飞马送入了京城,这一下子,京城里提着鸟笼吹嘘拍马的老少爷们一下子炸开了锅,勋贵们到处放出奴才打探消息,虽然只是西南几十个郡县发出来的急报,可是南明能够在一个月内同时对三省用兵并且连战连捷,这样的实力就不容小觑了。

四大辅政大臣也是愁眉不展,最为郁闷的当属鳌拜,前几个月三省总督的位置可是他力争为齐齐哈尔争取的,如今齐齐哈尔不见了踪影,三省倒是差不多丢了两省,还有广西的尚可喜,也自称明军进占了琼州,大明的水师日夜骚扰沿岸,请求朝廷给饷准许镇南王征兵之权,这样一来,鳌拜在朝廷里就成了众矢之的,一些有心人开始罗织罪名,甚至在酒馆茶肆要求自己请辞。

索尼仍然一副木雕一般不疾不徐的按部就班的上朝下朝,三天两头的递折子告病假,似乎西南的战事与他无关似的。

鄂必隆也秉承着中立的态度,既没有加入倒鳌的阵营,对鳌拜也是不冷不热,还向太皇太后请求去监督河工,明显是想避开京城里的是非。

只有一个戴罪家中的苏克萨哈最为郁闷,他虽然没有剥去辅政大臣的职位,却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权位,除了还有几个时常走动的门生故吏之外,京城里头许多人都忘了他这一号人物,如今朝廷里出现了一伙倒鳌的大臣,他苏克萨哈是没有掺和的,可是你不掺和难道鳌拜会认为你脱得了干系吗到时候要整的岂不还是自己

对于那些愚蠢的倒鳌大臣,苏克萨哈十分无语,鳌拜是什么人四大辅政大臣之一,手握着天下一半的兵权,在军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如今西南出了战事,正是朝廷希望鳌拜出面的时候,这个时候让太皇太后和皇上去搞鳌拜,那不是拿着大清的江山去开玩笑吗这群倒鳌的大臣出来一个死一个,不但鳌拜要杀他们,恐怕就是太皇太后为了安抚鳌拜对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姑息,一个举荐非人就想让鳌拜倒台,这群人也太稚嫩了一些。

苏克萨哈怕啊,他当然没有参与到倒鳌的队伍里去,可是京城里谁不知道他是鳌拜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大的眼中钉,谁会相信他没有参与其中,当年他有权又势的时候整不倒鳌拜,现在落了难,鳌拜岂不是一脚就可以把自己踩死。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几天之后,鳌拜不顾人的指责,当庭列举了苏克萨哈七条大罪,力图一举干掉苏克萨哈,太皇太后在内廷送出了一道懿旨,紧接着几十个戈什哈到了苏克萨哈的宅地,宣读了懿旨之后,便有人除去了苏克萨哈的顶戴花翎,他的罪名是侵吞镶黄旗田地,中饱私囊,判决是押解出京,发配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他的妻儿也没有得到幸免,一股脑的送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老狐狸

克萨哈的彻底完蛋一下子给了京城里上窜下跳的倒鳌ttt一针镇定剂,大家都是明白人,一下子发现风向不对,太皇太后似乎并没有站在他们的一边,立即便消停了下去。

孝庄太皇太后的安抚确实让鳌拜踏实了不少,让鳌拜原本郁郁不乐的脸一下子又绽露了笑容,说到底,他鳌拜还是大清的擎天之柱,不管怎么说,这一对孤儿寡母的江山还得他鳌拜来撑着。

鳌拜放下了心,这时,沉寂了几日的孝庄太皇太后又颁布了懿旨,着令鳌拜入宫觐见。孝庄已开出了价码,这个价码就是帮助鳌拜除掉了苏克萨哈,如今,该是鳌拜出力的时候了。

鳌拜早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他穿着仙鹤补服,内里套了件黄马褂,头顶着插着双眼花翎的红宝石顶戴,胸前挂着玛瑙朝珠,神采奕奕的在一队戈什哈的拥簇下骑上了马,沿着直道往宫门处赶。

到了神武门,守卫宫门的侍卫早已眼尖的过来打千请安,不需查验入宫的腰牌,便笑眯眯的礼送他进了宫墙,鳌拜身后的戈什哈是不能入宫的,只能在宫外等着,鳌拜独自一人下了马走了进去。

立即便有值守的太监过来请安,引着鳌拜从左近转过了太和殿,接着便进入了后宫,终于在慈宁宫前停下。

待小太监通报之后,鳌拜才算是进了殿,在左耳的厢房处,太皇太后与幼小的康熙正在炕上等着他。

“臣鳌拜叩见皇上。”鳌拜并没有下跪,只是微微的朝着康熙打了个千,显得倨傲之极。

“臣鳌拜给太皇太后请安”鳌拜又将脸别向了炕上的那个老太婆,他原想打个千了事,可是心念一转,不由自主的竟跪了下去。

玄烨的脸色并不好,他半偎在孝庄怀里,对眼前的鳌拜恍若未觉。孝庄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之后悠然道:“起来吧。”

鳌拜被孝庄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沉郁气氛弄的有些揣揣不安,按理说这个老太婆子并没有什么好怕的,说的好听点叫她一声太皇太后,不好听点,也不过是快要进棺材的妇人而已,每当鳌拜这样想着,可是真正与这个妇人面对了面,便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压在心头,沉重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鳌拜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心里又气又闷。气地是自己不争气。在这个老太婆子面前示弱。闷地是偏偏自己是镶黄旗护军统领、议政大臣、领侍卫内在皇帝禁卫军司令。擢领侍卫内大臣。累加少傅兼太子太傅。教习武进士。放眼朝堂。已没有人能够和他对抗。可是在这老太婆子跟前。他却偏偏没有了脾气。连出口大气都要看老太婆子地脸色。

孝庄眯着眼。抚摸着玄地后辫。悠悠道:“鳌拜。大行皇帝在日。哀家得了重病。那一年是顺治几年来着”

鳌拜蓦然地抬眸望了沉浸在往事中地孝庄一眼。连忙答道:“是顺治十四年地冬天。”

“对”孝庄温情地点了点头:“那一年地雪足有三寸厚。楼檐上长满了尖刺刺地冰凌。哀家病地很重。先帝爷焦虑不安也要病倒了。是你日夜随侍在先帝和哀家地身畔。连饭都不能吃上。”

鳌拜心里一暖。那个时候还是侍卫内在。是顺治跟前地侍卫。当时孝庄病重。顺治朝夕侍侯。鳌拜也没闲着。昼夜于宫中侍候。都顾不上自己休息吃饭。深获顺治帝地赞赏。

如今鳌拜成了权臣,这些往事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骤然被孝庄提出,他亦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先帝刚刚登基,满朝尽是多尔衮的党羽内应,附和多尔衮者多如牛毛,是你鳌拜挺身而出,矢志不渝的站在先帝身后,这些哀家也都记得。”孝庄干瘪的嘴唇犹如吹出一拂春风,将鳌拜以往的功绩一一说了出来。

“皮岛之战,也是你鳌拜舍身当先,第一个冲上皮岛,使我大清得以拔出腹背的那枚冷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