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第二个呢”
“一样的死法。”
“第三个呢”
“又过了两天,是凌晨两点,朦朦胧胧中我听到楼顶咝咝作响,声音是细小而微弱的,但在那寂静的苍茫一刻,听起来则分外的恐怖我租住的是六楼,是那种简易楼,楼顶比较薄。我睁开眼,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满天繁星。”
“啊”
“几乎同时,只听轰隆一声闷响,屋顶砸了下来”
“噢”
“一般楼层的楼顶都是用预制板砌成,再用水泥和钢筋加固。只要有人用硝酸把水泥和钢筋局部腐蚀溶解,某一块预制板就会掉下来”
“那不是会砸死人吗”杨小玉吃了一惊。
“当然。我卧室的屋顶那天轰隆一声就掉了下来”乔烟眉停顿了一下,“可惜,我用的是房东留下的一张大床,我在靠右边睡着,左边放着一大堆书,那块预制板掉下来后,压在了书上。这时有个人头探下来,想看我死了没有。我没死。那他就得死。于是他死了。”
乔烟眉口才甚好,那么复杂的事让她叙述得丝丝入扣,动人心弦。不愧是作过编辑的人。
“噢天哪。”杨小玉喊天。停了一会,她又问,“他们怎么知道你的卧室是哪一间”
“他们当然不会让整个屋顶都掉下来,那样人为的痕迹就太明显了,他们用远红外望远镜,只要知道我住哪套房子,在屋顶一瞄,就知道哪间是卧室。”
“这么先进的杀人手法,可是高科技哦”杨小玉若有所思。
“除了高科技,还有弱智的。我本来一个人租的房子,可是有一天,对面楼上住着的两个大学生问我,你跟人合租吗他们说看到每逢月圆的晚上都会有一个穿白衣服的漂亮女子站在我的阳台上冷笑”
“天哪,是鬼”杨小玉的脸白了。她害怕。
“对,是鬼。晚上我一开始躺下睡觉,她就站我床头,盯着我,披头散发;我在洗澡时,蓬头里的水会突然变成血,冒着热气的鲜血我炒的菜中,会吃出人的手指头,我的电话在半夜会自己说话,还有墙上的那幅画里的人”
“怎么样”杨小玉颤声问。
“脑袋突然掉了,淌出的血,竟然是绿的,顺着墙壁往下滴”
“啊”杨小玉打了个寒战。
“还有我的房东,每个月都给来跟我收房租的房东,居然是一个死了几千年前的大汉朝的贵胃子弟。据说那片居民区就是他们家以前的宅基地。而我墙壁上的那幅画中的男子,就是他的遗像。”乔烟眉的故事见精变
“天哪”杨小玉的脸色苍白。
“你怕鬼”乔烟眉看着她,微笑。
“你不怕”
乔烟眉笑,“怕什么怕,鬼要是真厉害,也不会变鬼了。再说,我又没做亏心事,她尽管来敲门好了。”
杨小玉一脸惊惧,“那你后来”
“后来我把那个女鬼钉在了墙上,魂飞魄散。”
啊杨小玉盯着乔烟眉,好半天。“那,那个男的,你的鬼房东呢”
乔烟眉笑了,“我对他当然要客气很多,他很帅哦”
杨小玉也笑了,笑得合不拢嘴,“倒也是,你自己就是鬼,色鬼。所以你不怕鬼”
“no”乔烟眉摇头,“这你可想错了,我留他是让他去银行给我抢钱。有了钱,我在人间找个帅哥不是很容易嘛,回头我也开家丽春院,干吗非要个帅鬼”
杨小玉哈哈大笑,“鬼抢劫,警方肯定永远也破不了这个案子,你小子真是把事想绝了。不过,你真的让他去抢钱啦”
乔烟眉摇头,“我帮他逃出生天,进入生死轮回,让他在下辈子找回属于自己的命运。”
杨小玉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真的是鬼吗”
“是不是鬼有什么重要,这个世界上披着人皮的鬼,犹恶于地狱之厉鬼。”
“可是你知不知道是谁在这么对付你”杨小玉问。
“知道,但毫无办法。”
“为什么”杨小玉质询。
乔烟眉此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君叫臣死”
君叫臣死什么意思谁是君,谁又是臣杨小玉想问,但看看乔烟眉的脸色,她似乎并不想再说。她不说,我可以问哪于是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做你的药膳”
话一出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杨小玉不是个不知趣的人。她是秘书,察言观色拿捏分寸是首要的功课。
“没有那个时候。”乔烟眉说,“药膳那玩意儿是哄人的。”
“为什么”杨小玉倒有些不解了。
“衣服破了才要补嘛,人也一样,有病才看医生吃药。是药三分毒,没病别瞎补。人是靠五谷杂粮养着,动不动就吃药会搞出事来。”
噢,龙琪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杨小玉不明白,“现在好多人都热衷于药膳。”
“什么人热衷啊一句话,有钱人嘛自古穷不离卦铺,富不离药铺,不穷不富不离当铺。穷人想改变命运,常算命;富人怕死,老爱吃药。很简单的道理嘛。”
“那你是不打算做啦”杨小玉窃喜,她不去最好,免得刘雪花生事。
“当然,我是正儿八经的中医呐,做这些真是降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