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不到就起来了,晚上很晚才回家,一整天忙忙碌碌,每当龙琪活得有点不耐烦,就会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那群人,同时还会想起一句话──“是你们让我明白了做一个平凡人的痛苦。”
这话是谁说的来着是林青霞演的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中的东方不败说的。东方不败重出江湖后有天混入一群歌伎中,看到那些表面上衣着光鲜风流佻巧的女人夹在一堆男人中讨生活的可怜状况,她沉痛地说:“是你们让我明白了作一个平凡人的痛苦。”于是她也就不再隐姓埋名,亮出旗号杀入江湖。
是的,作平凡人苦,平凡人是路边的草,谁都可以践踏几下。所以人人追求富贵追求出人头地。
人常说金钱是万恶之渊,其实,没有钱才真正的痛苦。当然,有钱人有很多的烦恼,但吃着海鲜大餐的烦恼总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烦恼还要好一点。
平平淡淡才是真。平,是指平安,淡,是指淡泊。有钱才可以买平安,有名才有资格说淡泊。不是吗
龙琪常常看到某些执法人员白拿那些小商贩们的东西,一些小混混也常来跟他们强行收取保护费,若有不肯给的,就会大打出手。“平平淡淡”这四个字在这里,显得多么可笑和苍白无力。你想平淡,可命运总是会给你的生活加上强烈的佐料,让你尝便辛酸苦辣。
吃饱肚子再减肥,跟没饭吃饿得精瘦,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所以你若有条件、有机遇,千万不要甘于没钱的平淡,否则,你将会有更多的痛苦。没有钱的焦灼,远比有钱的无聊来的恐怖。著名的大作家老舍先生说过一句话:情种生在大富大贵之家,穷人爱与不爱,得由钱来决定。
连爱情都是势利的。
那我们还要平作淡什么
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悲叹的,每天8点钟上班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不是吗
龙琪坐直身子,要了杯茶,茶没进来,进来一个男子。个子很高,很瘦,穿着一套非常得体的西服,脸色苍白,眉目俊秀,气度沉稳,看人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落寞与忧郁,颇有点英国最后的贵族的味道。如果说他以前是个农民的话,无疑,他将自己改造得相当成功。就算是最训练有素的警犬,也不会在他身上嗅到一丝农民的气息。
龙琪看着他,慢慢地站起来,问:“你是扈平”
对方点头。
“坐”
扈平坐下,“我昨天下午来过。”
“我出去了,你可以跟我联系。”
“我没有你的联系方法。”扈平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龙琪,眼睛一眨都不眨,那目光像一个古玩商在鉴定珠宝。──他足足看了有二分钟。
“看够了吗要不要写一篇观后感”龙琪冷冷地问。
“很好。”扈平做了两个字的评语。然后从胸口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指环,放在龙琪面前的桌子上。
龙琪默默地看着,然后慢慢地拿起来,仔细地凝视,她一直如冰山般的表情突然间就土崩瓦解,像地底的火山喷发,冰层融化,水与火一起飞溅
“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她问。
“三年前,在缅甸。他救过我。后来,我们再也没见过面。”扈平说。
“那个时候,他好吗”在说这句话之前,曾有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俩说得那个“他”,又是谁
“你可以想像。”
“他让你来找我吗”
“我们曾经在一起待过两天,在那两天中,他惟一的话题就是你。他说你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如果,他有一天遭遇不测的话,你将是最后一个能帮助他的人。”
“他只跟你提起过我吗”龙琪问。
“你认为还应该有谁”扈平反问。
龙琪沉默了一下,“至少还应该有一个人。”
“是谁”
“他既然没说,就是认为你没必要知道。”
“噢”扈平心里划上一个“”。
“他让你什么时候来”
“当你遭遇危险的时候。”
“你觉得现在是时候了吗
“当乔烟眉出现在你身边,危险就将如影随形。”
“喂,老眉毛,我给你出个智力题吧。”杨小玉说。
她再一次被勒令一天24小时保护乔烟眉,于是一大早她就在她的床头虎视眈眈。
“说吧。”乔烟眉懒洋洋地。
“九十八,打一字。”
“98,什么玩意儿啊”
“是大写。好好想。”杨小玉提示。
乔烟眉真的是好好想了,可是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到底什么字啊”
“杂,杂技的杂。”
“噢。”
“再来一个,还是猜字,二小二小,头上长草。”
“二小,头上长草什么字啊”乔烟眉琢磨了半天,“我真猜不出来,告我答案吧。”
“再猜猜,很简单的。吃的,调料。”
乔烟眉摇头,“我不行,猜不出。”
“笨蛋,是蒜。大蒜的蒜。”
“噢”乔烟眉恍然大悟。
“再来一个,这回是脑筋急转弯。听着,哪个国家的人不用电”
“不用电”乔烟眉还真被难住了,这年头什么不得用电她琢磨了半天,爱斯基摩人撒哈拉沙漠都不对,她认输了,“想不出来。”
“再想想。”
乔烟眉又想了想,“你还是告诉我吧,我真想不出来。”
“你可真够笨的,是缅甸免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