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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室几乎是吼着。

“他是难道我记错了”龙琪脸上浮起一层嘲弄。颠倒黑白,翻转是非,混淆真假,就是这么容易。

“是你记错了,文欢他,的确是我儿子。”文室彻底投降。

龙琪冷笑,像猫扑住鼠一样,“那,离婚的事,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文室这时才转过弯来,对方原来是不想跟他离婚。摸清这个底牌,他就牛了起来。

“我要离。”

“行,看看脚下。”龙琪淡淡地。

文室听话地攀着护栏往下看,谷底冒起一团团的白云,迷雾一样层层滚涌,心里不由一惊,“你想怎么样”

龙琪慢慢地说:“要么,你跳下去;要么,乖乖做我的丈夫。”

“啊你要杀人”文室用了好一会子,才明白自己没听错。

龙琪微笑着靠近他一步,“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文室看着龙琪的笑容,肝胆俱裂,他的老婆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放在古代,她就是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狂徒。她怎么迅速发家的,他也略知一二。他惹不起她。不光惹不起,他现在躲都躲不掉。

“我死在这里,你会说不清的。”他说。

“有什么说不清的我把再把文欢的病历往公安局一送,你说警方会想”龙琪轻轻地说,“警察一定以为你是自杀”

是啊,警方一定会觉得我是畏罪自杀。我害了文欢,没脸活下去,所以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自绝于社会文室绝望地想着。

“好吧,我答应。”

文室的表情,让刘雪花知道这个谈判的地方龙琪选得太对了,龙琪赢了。今天她跟文室结了这个城下之盟,就等于是把婚姻的生杀大权操在手里。看来,男尊女卑也不是绝对的,谁说了算,得靠实力,不靠性别。

龙琪把他扶正,他刚才已经快瘫了,“听话就好。”

她把一份文件递给文室,“我买了套房子,户主用的是你的名字。这里还有一些钱,你抽时间去买套喜欢的家具,然后你挑个好日子搬进去,请你的同事吃顿饭。我们不能总租别人的房子。”

文室默默地听着──房子这个名词可真让他心动。同事们中比他年轻的也都买了新房,他却得串房檐看房东脸色。这让他多少有点抬不起头。──其实这个婚姻,也不是没好处的。

“另外,我们得有个孩子。”龙琪又说。

“再生一个”文室心怦怦直跳。他偷偷看了一眼龙琪,她虽冷若冰霜,也灿若云霞,且正是春风得意,整个人如琼林瑶树,华光四射。

“到时你就知道了。”龙琪说。

下山时,刘雪花说:“我刚才有些担心,万一他真跳下去怎么办”

“他不会的。敢死的人,就不怕活着。”

刘雪花听着也有些胆寒,这就是夫妻啊

“对了,”她想一想说,“你以后,也不能有绯闻。”

“为什么”龙琪问。

刘雪花几次举言又止,最后终于开口,“大家彼此留个面子”

龙琪笑一笑,不置可否。

“还有──”

“还有什么”

“听说,文室在单位做得不错,那片儿的居民中他的口碑也甚好,所以得防着。”

“防什么”龙琪一下转不过弯儿来。

刘雪花淡淡地说:“猫捕鼠,若有一天鼠变成猫,会比猫更狠。”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这倒真得提防一二,若是文室真的有天掌了权,可以与她分庭抗礼时,把今天的事叨腾出来,那谁死谁活,可就说不定了。龙琪停住脚步,比起刚才,这一手怕是最毒。

“我考虑一下。”汉文化的九曲回肠,龙琪还有待深入。

“可能你从小见的男人是那一样,这边的男人却”刘雪花说话留着点儿余地。

“怎么”龙琪秀眉一挑。

“子系中山狼,失志则温驯,得志便猖狂。”刘雪花说。

龙琪默然。人生就像对奕,不吃对方掉对方的棋,你赢不了的。可是若真堵了一个男人的上升发达之路,也太毒些。

“其实,他也不一定就能升官的。做官要有官运。”刘雪花又把话圆回来。想了想又说,“千里作官为发财,日后,你多给他一点钱,就行了。”

这俩女人在此商议着文室的前途命运,文室则一个人瘫坐在山顶,任山风吹着他头发。

不久,龙琪抱回了龙欢,这个家,看上去又圆满了。有了这个巩固的大后方,龙琪的生意越做越大,如盛夏的荷花,日上日高,日高日妍。文室则十几年下来还是个户籍警。

“你用文室的牺牲来换取自己的利益,所以,你觉得欠了他的,是吗”方晓飞问。

龙琪默然。

被岁月尘封,一页一页地被揭了开来。她和文室的那场婚姻,到后来确实变成了一场不公平的交易。表面上看,房子、票子、儿子文室全齐了。可实际上,他等于是被这场婚姻雪藏了。他成了男儿版的嫦娥,高居广寒宫。换了别的男人,还可以有点艳遇,文室却不敢,作梦都不敢。

谁说的女人如衣裳有的女人,是盔甲。想卸甲归田作梦吧文室一定这样痛苦地想过。

龙琪蹙起眉头,当青春的烈火慢慢平息,又经历了很多事以后,她也可以客观地来看待文室了,有次回家,她看到文欢房间墙上那个贺卡后一种内疚自然而然地生了出来。

贺卡上有一首童谣: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吱吱扭扭叫奶奶,奶奶不肯来,叽哩咕噜掉下来。

这是文室对死去的文欢的一种忏悔和吧他的一次失误让文欢像那个小老鼠一样,掉到了命运了黑洞中。同时,也有他对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的一种追思。

龙琪已经意识到,文欢的死,不光是文室的错,她自己也有责任。尤其是后来,她威胁着他守驻这场婚姻,那就更是她的自私了。

“所以你在遗嘱中把不菲的财产留给他,以此作为弥补,对吗”方晓飞又问。

龙琪一言不发。前因已注定后果,一切还是由老天作主吧。

“可是,你为什么要早早地立那个遗嘱呢”方晓飞问得尖锐。

是啊,为什么呢上官文华早就对这个问题百思不解了。

“你不回答那我替你说。”方晓飞笑一笑,说出来的话耸人听闻。他说:

“龙琪,文室要杀你。他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