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个屁,这一点秦狗你们还怕打不赢吗”英布冷笑道。
瞧对面的秦军人数不过三千左右,这和自己带来的楚军追兵相差不多,不过,若再比拼单兵作战能力和指挥能力,英布相信他一定能赢得这场遭遇战的胜利。
“儿郎们,楚贼兵力不多,守住防线,莫让楚贼给冲垮了”就在英布作出这一判断的同时,涧间竟也有着同样的分析。
于是,一场规模不大却有着精彩的斗智斗勇比拼的战斗打响了。一老一少,一个勇猛一个稳重,一方强兵突破,猛冲猛打,另一方则是步步为营,滴水不漏。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作战风格,英布的不芶常规和涧间的中规中矩同样堪称精彩。
最终,在涧间的指挥下,秦军依仗着劲弩的远程杀伤力和齐整有序的阵形还是稳稳的巩固住了防线,英布倒也不是全无斩获,在龙且增援部队赶来之前,起码他已将阵线推进到了离函谷关只有六十里的地方。
双方的伤亡基本差不多,各自损失了千余名士卒,秦军方面主要是被英布率领的突击部队缠住无法脱身而阵亡,楚军则多被弩箭射中或伤或不治。缠战二个半时辰,涧间在见到楚军增援部队赶到,己方司马亮部也已成功撤入函谷关后,也就不再继续坚持,干脆且战且退进入函谷关休整。
面对函谷关这座易守难攻的险关,英布和龙且只能望而兴叹,仅凭他们手头的一点兵力根本不可能攻破有固若金汤之称的函谷天险,于是,他们只能一面遣兵士悻悻向项羽禀报,一面积极修筑营垒,等待项羽大军到来。
第一百四十九节 神兵无名
三万一千五百一十五人。
司马亮以一己之力让这三万多大秦北方军团的将士逃过了楚军高举的屠刀,就凭这一份功勋,他就应当得到朝廷给予的最高荣誉和关中百姓的爱戴。
北挡匈奴、南拒刘邦、西阻项羽,完成了这一系列军事动作的傅戈已经基本在关中腹地站稳了脚跟,只要他能继续将防御为主的战略贯彻下去,再过上几年休养生息的日子,等大秦的国力一有恢复,或者关东叛军内部发生大的混战,那么效法始皇帝兵出汉中夺取天下就指日可待了。
傅戈想要休养生息,然而立志要灭秦的项羽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大秦新元初年八月十九日,在完成了对十五万降卒的坑杀行动之后,带着沾满血腥杀气的双手楚军主力来到函谷关前,一场恶战行将开始。
接到涧间和司马亮的紧急求援军报,傅戈一点也不敢怠慢,他急忙尽起关中士卒准备开赴函谷关增援,三万步卒,七千骑兵,得益于日渐增强的威望,在经历过蓝田关的苦战后,短短的二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关中父老几乎是含着泪将留在身边的唯一的儿子送到了军中。
要知道古代战争相当的残酷,为了让家族留下存续的血脉,许多家族长辈会想方设法的留下一个儿子,这当然是秦律所不允许的,不过,各郡、县的官员在接受了财物、人情等贿赂后,往往会以生病、残疾等等为理由钻律法的空子,以秦法之酷尚不能禁止这一种情形的发生,这一点或许也是法治所必须克服的一个难题吧。
法与情,情与法,这个困扰二千余年的问题在后世始终是一大讨论的热点,傅戈不是理想主义者,对于隐藏于法之下的这些符合人之常情的枝节,他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去追究。相反的,对于关中百姓能把最后地独苗也贡献出来参军,他倒是十分的感激和感动。
誓师大会在耶山脚下的阿房宫纪念堂前进行。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是为了纪念那些为了大秦而战死的先烈,二也是为了激励新卒的士气,让他们在榜样的鼓舞下奋勇杀敌。
“父老们,傅某在此谢谢大家了当着先烈们的英魂,我保证一定尽最大可能带着你们的儿子、丈夫、兄长、父亲回来”
“傅帅”送行地百姓一个个泣不成声。
回家。以往大秦的军队出征时每每强调的就是国家的荣耀和建功立业的功勋,从来没有一个统帅象傅戈这样许下诺言。
“傅帅,慢走我有一物相赠,望笑纳”就在差不多誓师快结束的时候,兵造相邦司马昌和申屠大、申屠二两位工师来到傅戈跟前,其中,申屠二的神情相当的疲惫,身体颤颤微微的,由申屠大扶着,在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长条形地青布囊。瞧他地神情相当的郑重。不知里面是什么物器。
“这是什么东西”傅戈疑惑着从申屠二手中接过那布囊,问道。
“傅帅打开一看便知”申屠大说道。
布囊褪去,一束青芒倏的在眼前出现。犹如一条青龙散发着夺目地光亮,这是一柄铁剑,一柄吹毛断发削石如泥的神兵利器。
“傅帅,这把剑是用三块在符离之山采集的陨铁石打制而成,其坚韧程度远远超过我大秦的青铜宝剑,也比关东的那些铁剑来得更锋利,为了赶在大军出征之前炼好这把绝世神兵,申屠二工师在熔炉前整整锻造了十天时间才终于完成了”司马昌解释道。
神兵,一直以来傅戈的武器都和寻常的将士一样,用青铜矛为主战兵器。这种矛易断易折,在碰到坚硬的铠甲时还可能无法刺入,这让傅戈始终感觉不得劲,这一回,由申屠二用陨铁打造的利剑在手,他顿时感觉勇力倍增。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傅戈问道。
神兵有名,春秋时的名剑干将、莫邪是以锻炼地工匠名字取名的,这把剑由申屠二打制,这起名的权利自然也归属于他。
“剑尚无名。老朽感激傅帅知遇之恩,这名就由傅帅来起吧”申屠二连咳了好几声,才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傅戈望着申屠二苍老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感动,申屠二独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泛起的不正常的红晕,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他为了锻造这把剑付出了什么。
“这把剑的名字是什么不重要,重要地是它是我大秦最出色的工师打造出来的神兵利器,剑既无名,那就叫它无名剑好了”傅戈回剑入鞘,握紧申屠二的手又道:“申屠工师,你明白吗我傅戈要的可不只是这一把神兵,我要的是每一个大秦将士手里都有这样一把神兵利剑,所以,我现在最希望的是你的身体,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一直到我大秦的铁骑重新统一国家的那一天。”
“傅帅”申屠二颤声低呼,这一刻已是泪流满面。因为在傅戈之前,还从来没有一个朝廷的大官对他这样说过,这么关心过他。
大秦新元初年八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