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当然是勒令后撤。心中暗骂,丫的,这时候打乱自己好事的本事还真高。仔细想想,扶苏也知道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内还真没办法继续扩大战果。心中有决断,当然就要迅速动起来。
亲卫就在身侧,扶苏一声断喝:“撤退”
多么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于是三十多号人迅速返身,其余军官团的人看到这里迅速就反应了过来。此刻,不过区区十余步外就已经有了跑的最快的守陵军弩兵追来的。至于为什么是轻装材官追来,当然是看到右翼这群软蛋被扶苏狠狠欺负后心中战意稍退的鱼制下的命令。至于理由,更是冠冕堂皇:重装材官衣甲沉重,冲过去后极可能没了体力。如此,当然要这些甲具不重负担不大的轻装材官先冲。两百多号弩兵心中无奈,弩兵在鱼家这里就是后娘养的。进攻时拉弓射箭扣动扳机累的双臂酸软无力,等到打完功劳不多全是安慰奖,至于能够换取功劳和钱粮的首级更是连边都摸不到。
此番头一次有了近战赚取首级的机会却碰到了一群战力不凡的暴徒,当然,这只是军官们的说辞。就算眼睛瞎了的人也能猜到这群所谓“暴徒”肯定是经验丰富精锐部队。
对于弩兵而言,既没有好处又要吃大亏的近战根本就是一顿苦差事。若是能够收割首级当然欢呼雀跃,可若是成了去送死当炮灰的,那就两说了,不去骂娘那都还是轻的。如此,战斗的积极性当然高不起来。弩兵磨磨蹭蹭,后续兵马又不想去送死,鱼制更是没了勇猛献身“为国”的精神。于是,右翼这些重装材官等到现在才等到“远”在百步之外的守陵军主力。百步啊,就是一条狗跑起来够不过区区数十息的时间。
此刻,看到“暴徒”有了逃跑的迹象,弩兵的脚步顿时快了起来。对方既然没有战斗的欲望,那就意味着自己没有身亡的危险,这时候不做做样子那还什么时候去做等到扶苏有了实际行动,处理好几乎被打残地右翼重装材官时,弩兵这“救援”的速度顿时徒然快了起来。
跑在队伍最后的鱼制心中一阵悲哀,超过对方两倍多的兵力,而且战场局势又是如此明显的优势,他竟然还是败了。看着一个个没有精气神的士卒,鱼制对前方那个白衣白甲的“暴徒”头子心中怨念无限增大。
鱼制脚步有些沉重,原本高昂挺立的头颅此刻也有些不敢抬起。鱼制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至少眼下的鱼制血气轻浮不够资格做一名合格的将领。鱼制连手下都不能降服,使得一群老兵油子在初战失利后都开始不买他的帐了。
鱼制想要用迅即干净的胜利来巩固这群老兵油子之中的威信。却不料,第一战在优势兵力和优势战局之下都不能获得成功,这样的结果让鱼制难以接受,更是开始心慌意料了。鱼制脾性轻浮,年少沉不住气的缺点此刻显露无疑。第一战的失利让鱼制的信心有些动摇,除了怨恨和咒怨之外竟然没有其他手段,直到下定决心之后却连身先士卒做出表率的勇气都没有。而且鱼制对战机的把握差到了极致,就算捕捉到为数不多的的战机还是敌人故意为卖出来的。这样的眼光和水准让鱼制纵然有了数倍于对方的兵力还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失去对战场节奏的掌握。扶苏在战场之上的有惊无险与其说是扶苏手段不俗,眼光水平都是一时之选还不如说是因为他有一群足够优秀的手下和一个足够白痴的对手。
战场之上的画面迅速地在鱼制脑中回放,越是回想,鱼制就越是觉得不堪。看着周遭往来的目光,却觉得这些原本疑惑的目光都成了一个个恶毒地嘲讽。可鱼制却不敢狠狠地瞪回去,他恶意地揣度着他们就是咬死了他不敢将事情公开所以肆无忌惮地嘲弄自己,嘲弄这么一个无能的上司。
鱼制感到了羞辱,这是他人生中最羞愤的时刻。这让鱼制心中激愤充满,恶毒的咒怨一个个回想在脑海之中终于让鱼制开始行动起来。他毕竟是这支军队的首领,尽管这名官二代手头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就是心理素质上的水平也谈不上多么理想。可身为一个军队的头号长官,他仍旧拥有者这七百号人的指挥权。
尽管追击的脚步一直没有降下来,不过看着越发远去的暴徒背影。鱼制下达了追击的命令,而且第一次领着卫兵走到了第一线。
这一次,鱼制并没有啰嗦无聊地分辨着什么。他似乎领会到了什么,知道了行动永远比话语拥有更强的说服力。
一百重甲披挂的卫兵将鱼制护卫在中间,左右两边是残存下来约莫两百左右的重装材官,最后则是换上强弓硬弩的轻装材官。完整配置下的守陵军迅速冲向了此刻已然大开迎接暴徒的武库大门。
鱼制这一次终于抓住了战机。他知道武库大门极其沉重,开关都是不易,开一次关一次都要耗去许久的时间。他们想要进武库坚守,那么,他鱼制就趁着这机会将“暴徒”在武库内的力量一并都消灭干净。
然而,月芷会如鱼制愿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请君先入彀
武库大门极其坚固,尤其还是在地下的建筑,直接通天了。在底下修建东西,除非是天然的溶洞,不然都在工程之上都要面对极其苛刻的难题。当然,这些难题在扶苏来之前就被墨家那些才华横溢的门徒给解决了。在地上的武库,顶多就是一个坚固的房子。若要攻打武库,大门极其坚固之下也难以撞开,如若在地上便把房顶掀开弄个口子丢进火种用火攻,毕竟再坚固的房子房顶还是可以掀开的。可若是建立在地下的房子又去如何掀开他的房顶建在武陵地下的这个武库用大地当做地基,至于房顶,直接就是头顶上的土层。若要掀开房顶,那还得有飞天遁地之术才行便是再高明的机关师也没有办法了,更何况鱼家眼下一个懂得工程锻造的高级人才都没有。
鱼制不笨,毕竟有着不差的基因。若是能稳住心性,也未必看不出几分战机。再对上眼下这熟悉无比的武陵,当然知道武库大门一关之后的结果。鱼制虽说不清楚对方有什么底牌,心中隐隐那个猜测也不愿意相信,可一旦拖下去前线定然不能接受到武陵提供的补给。每日从武陵运出去的粮秣军械鱼制都有耳闻,那可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若是这里出了差错就算前线能够安然无恙他这一房在族中也定要失势。
所以,这是鱼制最后的机会了。若是鱼制不能抓住时机将这武库占领将暴徒分子一举肃清,他就将要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