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淑娴最终还是轻咳几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她上前，瞪了沈战东一眼，扯过床上的毛巾被扔在他腰间，恰好盖住不该看到的地方。
周善善听到罗淑娴的声音，忙从沈战东怀中挣扎出来，她抬手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鼻尖还红红的，声音也是令人心疼的沙哑。
“阿姨，我……我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打扰到您休息了。”
罗淑娴坐在周善善身边，抬手替她整理好散乱的睡衣，又将贴在她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说话时，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听你妈说过，说你……会做噩梦，怎么了？梦到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罗淑娴轻轻拍着周善善的背，语调温柔，俨然就是心疼自己的女儿。
周善善愣了愣，下意识望向沈战东，梦到什么了？那些不是梦啊，那些都是她自己经历过的啊！
沈战东看到周善善眼中的挣扎惶恐，他侧身，一把将周善善从罗淑娴怀中抢过来，占有欲极强的霸占到自己身边。
“妈，你问这些干什么？这不是又要惹善善难过吗？”
罗淑娴被自己儿子的反应逗笑，笑骂道，“你这兔崽子，还没怎么着就连妈都不认了，我也是心疼善善，你瞧你这急躁的样儿！”
沈战东不悦，“你这让善善再回忆噩梦，和揭她伤疤有什么两样？行了行了，她这会儿也没事儿，你赶紧睡觉去吧！”
罗淑娴又瞪了沈战东一眼，眼神瞄过毛巾被下的异样，意有所指说道，“你赶紧给我睡觉去，善善还小，你小子不许动什么歪心思！”
沈战东何等精明，自然知道罗淑娴指什么，此刻他竟然有些许的难为情，毕竟被自己的妈发现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瞧你这一身汗的，赶紧去冲个澡，一会儿你也别睡了，在这里陪着善善！”罗淑娴开始赶沈战东下床去收拾。
沈战东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妈，果然是心思细腻，还知道让他冲个澡冷静下，而且，还给他继续创造机会！
被自己妈这么一搅和，沈战东心里那点儿冲动也早没了，他扯掉盖在腰间的毛巾被，在床下找了找，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进来时压根儿没穿鞋。
“赶紧去，我在这里陪着善善，你换件干净背心再过来。”
罗淑娴一边拿着手帕给周善善擦脸，一边指挥沈战东，眼中也是掩不住的揶揄和喜悦，她还当自己这儿子对女人不感兴趣呢，原来，他只是在挑人！
周善善目送着沈战东的身影，心里竟觉得有些空，有些慌，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罗淑娴温柔说道，“阿姨先陪你一会儿，等东子收拾下，让他再过来，现在才凌晨两点多，一会儿你只管睡，他在床边守着你，什么都近不了你的身！”
沈战东出了周善善的房门，就看到沈长林也披着衣服站在楼梯口，看到他出来，关切问道，“善善怎么样了？”
沈战东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爸，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善善做噩梦了，这会儿已经没事了，我去换个衣服，一会儿过去陪她。”
沈长林叹息，说道，“刚才我和你妈在楼下听到善善哭成那样，就赶紧上来看看，大半夜的，我也不方便进去，怎么样了？”
沈战东回答，“没事儿了，你赶紧回去睡吧，你这血压不是高吗？别再休息不好了。”
沈长林摆手说道，“我不打紧，我就是听着善善哭成那样，我这也着急啊，我听你周叔说，善善自打那次住院回来，就时不时做噩梦，我估摸是被那侯桂芝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