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真受不了那个约束,不然我会等到今天真的,那地方实在不适合我。”
陈伟胜虎目一瞪,不依不饶地道:“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说你受不了约束,好那我问你,不受约束地活儿你干不干”
周天星失笑道:“部队上还有不受约束的活儿”
“当然有”
陈伟胜激动起来,亢声道:“就凭你刚才校炮的那手绝活,去炮兵学院当教官都没问题,我也不跟你拉三扯四了,你扪心自问,你这身本事,要是不用在部队上,还能到哪儿用”
没等周天星作出反应,他突然转过头,炸雷般喝道:“炮兵队,过来集合。”
这声虎吼可非同小可,正呆在附近休息的官兵们个个耳膜一震,不约而同向这边望来,十几个炮兵更是象屁股着了火,飞奔而来,在陈伟胜面前整队报数。
列队完毕,炮兵队长刚刚迈前一步,打算汇报人数时,陈伟胜就抢先道:“周天星当你们的教官,欢不欢迎”
场面冷了大约一秒钟,所有官兵不约而同露出喜色,此起彼落地道:“欢迎”
陈伟胜冷笑道:“声音这么小,看来没什么诚意嘛,再说一遍,到底欢不欢迎”
“欢迎”
这回的回答声整齐划一,响亮坚定。
陈伟胜笑了,不怀好意地瞥了周天星一眼,拖长声调道:“既然是真心欢迎,那还等什么,你们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让周教官感受到咱们热情欢迎的诚意,记住喽。一定要热情啊,原地解散。”
说完,慢悠悠踱到一旁,背靠着一棵大树。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
官兵们见到首长如此作态,哪有不明其意地,面面相觑,几乎个个都露出恶作剧的坏笑,发一声喊,十几条汉子一涌而上,恶狼般扑向周天星,有的拽胳膊,有的拉腿。一下子就把他拦腰抱起,向空中抛去。最过分地是,原先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官兵们,也象是被打了兴奋剂,一哄而上,纷纷加入抛人地游戏。一时间。山谷中欢声雷动。
周天星毕竟还没修到未卜先知的境界,做梦也想不到,陈伟胜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突然使出这种阴招,当他察觉到不对时,身子早就被十几双大手提了起来,接着从背脊上传来一股巨力。把他整个人向上推去,坐火箭般飞向天空,刚落下,却又被更多魔掌接住。再次被扔上去,再落,再扔。
也许很多人觉得,只有英雄才有资格享受这种殊荣,可惜周天星并不是真正的英雄,充其量只是个欺世盗名地修道人,被一大伙人象扔篮球一样抛来抛去。非但没有任何快感。反而被颠得肠胃抽筋,差点没在半空中来个天女散花。把隔夜饭都倒出来。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报应,骗人地报应。
好不容易等那群荷尔蒙极度过剩地大兵发泄完,周天星仿佛刚刚被的小姑娘,无比委屈地躺在地上,陈伟胜得意洋洋地蹲在他身边。如果周天星现在手边有把枪,一定毫不犹豫地对着这张恶心地笑脸开一枪。
“周教官,感受到我们a38旅官兵的热情了吧”
“我宁死不屈。”
“唉看来还是不够热情啊,那就再来一次吧。”
“嗯,要不你说说看,专职的不干,兼职嘛,还可以考虑。”
“战术教官,不用点卯,每周上一堂大课,主讲反电子干扰、特殊地理环境下的机动作战,还有,炮兵战术。”
“太专业了,我自己都不会,怎么教别人”
“不会就现学,现炒现卖,我那里有的是教材,有看不明白地地方随时来问我,我就不信你这脑袋瓜子,连纸上谈兵都不会。”
“你以为我是超人啊”
“你不是超人,谁是超人好莱坞电影里那个穿披风的家伙那不是超人,是在逗人。”
“待遇怎么算”
“这次的事给你报个二等功,编制就挂到南方军事大学吧,少校,本旅借调教官,配车不配房,还有其他要求吗”
周天星一下坐起来,无比严肃地道:“我抗议,当教官可以,不能动我的编制,坚决不入军籍。”
陈伟胜苦笑道:“瞎激动什么,不入军籍怎么给你授衔军事学院又不是真正的部队,不用出操点名,只是挂个空衔而已,我二叔就是南军大的校长,不会真地拉你去上课的。再说,你连省党校的教员都当了,就不能当一回军校教官”
周天星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忽然打个机伶,紧盯着他道:“谁告诉你我进党校了”
陈伟胜不屑道:“这种事能瞒得了谁,报纸上都登出来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接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天星啊,你这脾气,就是太贪图眼前的安逸了,这样不好,你要不趁着年轻,多干点实事,将来就算有人想帮你,有些事也不好办啊。你还别不信,古往今来,天大的功劳也大不过军功,这是大实话吧。你也别以为现在是和平年代,没什么大仗打,军队就是养老的地方。你要真这样理解,那就大错特错了。”
被陈伟胜这么一说,周天星不禁有点心动。不是为了权位,而是为修行战场其实也是个修功德的好地方,最大地好处就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人。战争年代,当兵的几乎个个都是负功德,也就是说,杀人就是赚功德,而且杀负功德的人,是不需要承担因果的,就算误杀了少数正功德地,折损的功德也是九牛一毛。所以每逢天下大乱,修道人们就纷纷出山,到战场上去大捞功德。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用在修道人身上。也挺合适的。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从战场上捞功德,也有不少负面效应,在此暂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