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地这种同心蛊只能在人体内存活十年左右,这一点他并不知情。在这期间。我们完全有时间和他周旋。您先坐下,听我慢慢说好吗”
基瑞的情绪逐渐恢复稳定,阴沉着脸默思片刻,冷冷道:“说。基恩深吸一口气,声音艰涩地道:“我认为,他的条件还是可以接受的。他的要求是,要我们以第一行政区的名义和中国签署一份正式协定,在区域内实现经济一体化,互免关税。自由通商,同时,我们地邮政、交通、电力、通信、教育等公共事业全部由中资经营。”
又摇摇头,苦笑道:“就算没这个协定,我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玉石加工和旅游产业,我们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事实上,我们现在用的就是中国人的电,手机也只能用中国移动地网。教育就更不要提了。学校里的老师都是中国人,用的也是中国的标准教材。就算我们想振兴本地工业。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基瑞目光连闪,脸色始终阴晴不定,沉吟良久,才沉声道:“不可能,这是裸的经济、文化双重侵略。实际情况是一回事,正式签约又是另一回事,一旦签下这个协定,我们就在政治上被绑架了,上了地战车,我们以后就再也得不到任何其他方面的援助。”
“您还想上谁地战车呢”
基恩飞快地反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屑:“英国、美国、印国,还是俄国不错,他们能为我们提供有限的武器装备,可是,他们哪一次援助是没有附加条件的我不得不提醒您,父亲,就算他们把全世界的武器都堆进果干城,在军队面前,我们也不堪一击。不需要飞机和导弹,他们的重炮群在国境线外就可以把这座城市炸成焦土。”
“不你不懂政治。”
基瑞不耐烦地挥舞着手臂,疾言厉色地道:“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只是一头外表强大的纸老虎,他们国内的问题非常多,地缘环境也极其恶劣,而我们缅国就是他们打破僵局的唯一突破口,才会不惜血本在我们身上投下重注,连那些西方列强也不得不把我们捧在手心里,以遏制中国崛起的势头。因此,我们完全可以左右逢源,不和任何一方结盟,却可以得到任何一方地好处,这也是军政府奉行不结盟外交政策的唯一理由。如果我们打破了这个原则,首先在国内就会被孤立。”
瑞恩冷笑道:“我们从那么多势力的夹缝中得到了什么呢的确,我不象您那样精通政治手腕,但从我一生下来起,我所看到的这个国家,就一直处于战乱、危机、贫穷和落后中,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生一丝改变。那么,这种政治智慧到底为人民带来了什么坦率地说,如果不是依赖于中国发展的强劲势头,果干城到现在都修不起一条柏油路。”
“愚蠢基瑞忽然暴跳如雷,指着女儿咆哮起来:“基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看你一定是被洗过脑了。”
他急速地喘息着,目光冷厉如刀,紧紧逼视着基恩,一字字道:“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你就变了一个人,那个小子到底对你下了什么汤,你口口声声都在帮外人说话。”
基恩面无惧色地和他对视,淡淡道:“没有人给我下汤。只要翻开史书就能知道一切。在中国历史上,无论处于多么强盛的时期,缅国的任何一代君王都没有担心过会被吞并,所谓的朝贡不过是以物易物,每次朝贡归来地使团,带回来地远比送出去的更多。后来。英国人来了,我们地国土立刻就变成了日不落帝国的殖民地,日本人来了,我们还是被奴役的对象,美国人又把日本人赶跑了。这下可好了,我们打了半个世纪的内战。那么,我们到底应该相信谁”
“砰”
咖啡壶在大理石地面上砸得粉碎,基瑞怒发如狂,嘶声嚎叫道:“基恩。你中毒了,我必须让你恢复清醒。来人,把她关起来。侍卫长,带人去把中国代表团的院子包围起来,在门口架起机枪,谁敢踏出院门一步,格杀勿论,另外把那个周天星给我带过来。”
看到这里,周天星已经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从识海中返回现实。眼神中透出冷酷地寒意,摇头道:“冥顽不灵的老东西,本来还想留你一条性命,现在看起来,一天都留不得。”
俯下身子,把昏睡中的基恩从浴缸中抱起,扔回到卧室床上,换上一套便装,把一个小瓷瓶揣在衣袋里。再次钻进卫生间中的地道。拾级而下,进入庞大的地下工事之中。
这座地下城堡地建设初衷其实只是为预防空袭。有点类似于中国内地的民防工程,唯一的区别只是结构更加坚固,设施更加豪华,平时基本上没有人进来,而且在府邸各要害建筑中都设了出入口,只是需要知道相应的密码才能自由通行,不过周天星一点都不介意,识海中种着基恩的因果树,这座府邸中地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秘密。
时值凌晨三点多钟,一幢建筑的某个房间中,一块地板悄无声息地移开了,露出一个可供两人同时上下地大豁口,然后,周天星的身影出现在室内。
这显然是个闲置已久的房间,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一脚踩上去就是一个清晰的脚印,不过他现在还没空关心这种问题,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用戴着白手套的手缓缓拉开门,进入楼中的走道。这是一个杂乱无比的通道,两边乱七八糟堆着许多空箱子、罐头盒、酒瓶之类的废弃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这种情况仅是对一般人而言,对他来说,视力上没有任何妨碍,也用不着象普通地小偷一样如履薄冰,只要注意行走时留心脚下,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或者踢到什么东西就行,基本上就象在自己家一样轻松随意。
转过几道弯,视野中终于没有了杂物,走廊中出奇地整洁,同时,他也更加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一扇虚掩着的门前。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用精神力击晕了门背后的人。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五十平米左右的厨房,也是基瑞少将的私人厨房。一眼望去,满眼都是锃亮的高档不锈钢厨具和进口电器,布置格局和大酒店一般无二。房间中央的料理台前,趴伏着两个穿白大褂地厨师,事实上他们此前就是以这种姿势趴着打瞌睡地,用精神力把他们击晕,只是增加点保险系数。
“真是会享受啊,连厨房都要安排人二十四小时值班,真是到没边了。”
周天星一边发着小感慨,一边打开消毒柜的门,轻车熟路地从里面取出一只式样精致地小咖啡壶,这也是基瑞的专用餐具,专为他每天早上喝咖啡之用,一掀开盖子,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味。
他从容不迫地把咖啡壶搁在面前的厨案上,从衣袋中掏出那只小瓷瓶,这还是以前贺延年受后藤拓光之命打算用来害他的毒药,据说曾经毒死过霍元甲的秘制慢性毒药,周天星一直把这东西当成偷偷给人下毒的不二之选,只是从来没遇到过合适的对象,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
把一瓷瓶药粉尽数洒入壶中,仔细对着壶口瞧了瞧,即使在他超常的视力下。那种微粒也不太显眼,况且这咖啡壶的内壁是深褐色地,平常人就更看不到了,于是放了心,重新合上盖子,放回消毒柜中。
不多时。周天星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循原路返回住处,期间还对沿途的地面作了一番处理,尤其是那间积满灰尘的房间,把来回的脚印全都弄糊了才肯罢休。其实他本没必要这样仔细,只是一种习惯成自然的谨慎作风。毕竟是谋杀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军阀,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