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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天下会风头正劲,确是势大,但里面的矛盾纠纷也多如牛毛,稍有不慎即是四分五裂的结局,让人想不明白为何迄今明宗越还像个游魂一样四处游荡,一副不把这份基业放在心上的没良心样儿。”

欧阳希夷不无唏嘘道:“明宗越是个怪人啊。弄不好毕玄真有可能栽他手里。”

二人议论着,浑然不知有两人扑上一株老树之巅,借助暗淡的晨光,俯瞰队尾的情况,眼见马队将进入平原的疏林区,略作犹豫,即逢树过树,无声无息地赶上马队,横跃过去,觑准敌队最后两骑,从上扑下去,人未至发出指风,点中目标的穴道。

两人无声无息的落在马背上,把那两个要倒跌下马的身体揪着,轻轻放到密林边缘一旁草叶密茂处,顺手取去他们的头盔。

前方数骑心神全集中于赶往林外,兼之天色不佳,略为阴沉,即使太阳升起也无济于事,悄然不知身后两队友换了人。

蓦地后方蹄声响起,登时惹得队尾的人纷纷回头张望,两人心叫糟糕,想不到队尾后尚有队尾,听蹄音来者有十余骑之众,忙勒马不动,留在密林边缘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变,唯一的方法是把头盔拉下,压至眼沿,希望昏暗中他人看不真切。

十多骑循王世充队伍经行的路线冲至,出奇地看也不看避往一旁的两人,还自催骑出林,领头的人高喝道:“王公留步,越王殿下有旨。”

王世充方怎想得到杨侗的人会在此时此刻出现,一阵慌乱,队形涣散,无法摸清对方来意。王世充和欧阳希夷则脸色凝重地策骑回头。

那两人心叫侥幸,一行人注意力全集中于传旨的中年人身上,无暇留意他们。

人群纷纷散往一旁,让来骑通行,到双方临近,勒马停下,领头的中年人以他阴阳怪气的声音道:“王世充接旨”

王世充和欧阳希夷交换个眼色,也不下马跪地接旨,仍高踞马上不耐烦地道:“越王亲自允诺我三更出城,到江都向陛下复旨,为何忽然又来旨意”他是受杨广之命支援东都军事,杨侗把他派遣回去复旨也合情合理。

欧阳希夷冷冷道:“杨侗小儿还未称帝吧他这是哪门子旨意”

那中年人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道:“越王有命,王世充须立即返洛阳见驾。”

人人听得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王世充仰望星空,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徐徐呼出一口气,道:“阁下是何人好像不是宫中传旨的公公吧”

那中年人嘿了一声,恢复他本来雄浑粗壮的声音道:“某家新近才净身入宫,越王给了在下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真是难办哩”

忽然从马背跃起,发出尖啸,往王世充扑去,王世充和欧阳希夷立即衣衫拂扬,马匹跳步,只看其声势,已知这个脸谱陌生默默无闻的中年人,气功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

各人纷纷掣出兵器。

蓦地前方火光大盛,看不出有多少人马,从前方疏林埋伏处策骑冲出。同一时间密林内蹄声四起,王世充一方顿变陷身前狼后虎的中伏劣境。看来杨侗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但若真是如此,当初又何必要他离城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中年人两袖飞舞,凌空下击,以王世充和欧阳希夷之能,此刻亦只有拚命苦抗,无法脱身,这全是王世充旧伤未愈的缘故。

那两人见机不可失,策马疾奔,目标清晰,分往两处冲去。

形势混乱至极点,以千计的隋兵漫野遍林地从两方杀来,王世充一方领袖被缠,加上无心恋战,纷纷四散逃逸,不战而溃。

董淑妮正要上前帮她的大舅父,旁边的好友荣姣姣和表哥王玄应都制止她,道:“不要上去添乱了”

王玄恕亦道:“爹有炎钧道长和玲珑姑娘相助,定会没事的。方才爹传音要我们全力突围,南下投奔天下会。”

董淑妮美目含泪,只得应了,在几名忠心护卫下逃遁。

且行不久,就听到风声大作,往后看去,只见一人跃离马背,正朝他们凌空扑来。

马速远不及那人全力扑至的速度。

荣姣姣翘起俏脸,失声叫道:“烈瑕”

烈瑕暴喝道:“荣姣姣你这贱人,居然敢背叛大尊,受死吧”可惜他脸上泛着的淫笑出卖了他真正的目标。

王玄应拔出长剑,一剑刺在董淑妮的马股上,叫道:“淑妮快跑”

董淑妮的马儿吃痛下疯驰而去。

三名侍卫与王玄恕不敢稍离,慌忙紧随。

另两名侍卫勒住马步,纷飞出一团刀光剑影阻隔在烈瑕扑来的路线上。

烈瑕不屑一笑,头下脚上地双掌下按,强攻到刀剑组成的网上,气劲爆发,这两人连人带兵器都被震飞,空中鲜血喷洒。

接着,他藉那丝余力,继续前扑。

前面是逐渐并行的王玄应与荣姣姣。

荣姣姣一对明眸异光亮起,手上同时幻起一片剑芒,朝烈瑕迎去,反应之快,剑招的狠辣老练,以烈瑕之能,也要大费周章才能将之击败。

他从未想过荣姣姣的武功会有精进,面对冲天而来的芒光剑气,再看着越行越远的董淑妮,他痛苦得想要自尽,荣姣姣以惊人的准绳、时间和速度在半空截击,教他无从变招,只有硬拼一途。这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烈瑕眼中厉色一闪,心道:“臭婊子,怨不得烈爷今个儿辣手摧花了”

使尽浑身手段,痛下杀手。

荣姣姣一声娇呼,被烈瑕左右两掌先后拍在剑身处,狂猛的劲道冲击得她差点经脉错乱,骇然下往旁飞开,可哪想烈瑕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掌击中她的背心。

荣姣姣终于喷出鲜血,长剑甩手脱飞,整个人被打落林边的河道里。

王玄应观此惨景,眼中含泪道:“姣姣”

战马仍在驮他前奔。

烈瑕脚尖落地,转瞬又起,如闪电般朝他激射至,聚手成爪,凛冽凌厉的劲道把王玄应完全笼罩其中,迫得他不得不挥剑挡格。

王玄应全力劈中烈瑕的手掌,来不及高兴,只感觉如中败革,毫不着力,登时魂飞魄散,对方的这一爪横看竖看都是劲道十足,那知竟虚有其表,劈上去飘飘荡荡的毫不着力。

那种用错力道的感觉,便像尽了全力去捧起轻若羽毛的东西那么难受。

王玄应惨哼一声,硬是运气收剑,差点便要吐血。

烈瑕哈哈笑道:“玄应兄,受死吧”原来他也是认得王玄应的。

手掌劲气倏生,立时由无劲变有劲,猛劈在王玄应回收的剑上。

王玄应从马上横飞出去,血雾漫天。

烈瑕一脚踩中马背,接着一掌按到王玄应天灵盖处,劲发,收手,再向斜后方一个空翻跃回马背,紧蹑董淑妮。

王玄应眼珠突起,轰然砸到地上,生机消逝。

滚滚黄河水,在矮崖下奔流而过,气势磅礴,不可名状。

这段河道特别狭窄,但亦阔逾十丈,河水冲上两岸的岩石,浪翻水激,河水瞬息万变,惊涛裂岸,汹涌澎湃,极为壮观。对岸是延绵不尽的原始森林,怪石峥嵘。

凌风心神激荡,移到岸沿处,凝视着河水冲上岸岩,再奔腾回荡而激起的一个接一个怒号狂驰的急转漩涡。

李秀瑶欣然一笑,移入凌风怀里,让他搂个结实,脸儿紧贴,才指着天际初露头角的太阳道:“秀瑶主喜欢大自然的这种雄奇壮丽,每当看到这些景象,心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凌风赞叹道:“我第一次见到大河,是在陇西的黄河河段,其奔腾之势,有若自天上滚流而来,令我连呼吸都停顿了。”他说的却是在后世的事情了,李秀瑶当然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