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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尊敬的张校长表方先生和学生会主席唐鹤龄同学都赞扬我,说我是个有理想、有道德、有远见的新青年,到现在我心里还惭愧得直哆嗦”

全场再次发出哄笑声和掌声,萧溢茗却没有半点儿笑容,只听他继续说道:

“这是表方先生和唐鹤龄同学对我的勉励,包括在场的所有老师和同学们,听到你们热情的掌声,看到你们真挚的笑容,我感动之余惭愧不安,你们对我萧溢茗实在是太宽容了我敢说,在此之前,整个四川没有一个人敢站在这么多文化人面前,用最浅显、最没有文化内涵的大白话胡言乱语高谈阔论,只有不学无术却胆大包天的萧溢茗是第一个

“请大家先别笑,大家一定在想,为什么萧溢茗敢这么做这孙子哪儿来的胆子说了大家不要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实在没办法,从小到大我没进过学堂,文言文基础非常差,没有标点符号的书籍现在看起来仍旧吃力,很担心在大家面前闹出笑话,所以,我的选择不多,只能用大白话和大家交流,本质上来讲,这叫做无知者无畏”

全场哄然大笑,之后不少同学领悟到萧溢茗话里的深刻含义,激动之下纷纷站起热烈鼓掌,弄得全场掌声如雷,经久不绝,大大出乎萧溢茗的预料。

萧溢茗客气地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坐下,神采奕奕的脸上满是自信之色:

“我们把话说回来,说说新青年的人生观问题这个话题很宽泛,首先它表明我们所在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却充满迷雾的崭新时代,然后才到身处这个时代的青年人,以及在东西方文化和各种思潮冲击碰撞下的人生观、道德观等等观念的确立问题,因此这个话题很复杂,说不好不但听者不知所云,说话的人不小心也会把自己给说糊涂

“但是,我个人认为,越是复杂的事情,解决的方法就越简单,我的建议是:大家不妨先了解一下我们此刻正处于什么样的社会环境中,整个中国的大体现状又如何搞清楚这个问题,就能搞清楚新时代,剩下的问题也就不太难理解了。”

萧溢茗再次停下,缓缓扫视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抓起自己的辫子,深吸了口气:

“这是一条挂在中华民族脑袋上近三百年的辫子,看似普普通通的辫子,却凝聚着近三百年的历史,包含了一代又一代人的人生观和道德观,已经深深埋在每一个人心里也许有人会说,有朝一日拿起剪刀咔嚓一声,漫长而痛苦的旧时代便应声而亡,崭新的充满希望的新时代必将应声而生,可我不这么认为,几年来我苦苦思索着这条辫子的问题,几乎每天起床梳一次头,我就痛苦地思索一次:这根鞭子剪掉很容易,可剪掉了脑袋上的辫子,心中的辫子是否也随之消失了”

萧溢茗后退一步,规规矩矩向台下鞠个躬,转向台上就坐的老师们再鞠个躬,抬起步子从容走向迎上来的张澜和唐鹤龄等人。

台下的学生这时才反应过来,一万八千余人全体起立,掌声雷动,一浪高过一浪,久久不愿停止。

萧溢茗今天的演讲,深深印在所有人的心里,对年轻人思想的启迪和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s:推荐下天子自己于〇六年写的光速领跑者,当时这本都市异能小说蛮火的,我家附近的租书店进了四五回都被租借者给翻烂了现在看来虽然文笔稚嫩,但也代表了天子一段时间的写作。

第五十二章 独辟蹊径上

第五十二章 独辟蹊径上

萧溢茗于六月四日在省里高等师范学堂所作的演讲内容,第二天就被四川各大报纸全文刊登,一万八千多名师生长时间起立鼓掌、盛情挽留的场面描述,成为成都各界民众热议的话题。

对此,四川官场一片平静。

虽有其中有诸多猜测和不安,但总督大人没有就此事发表任何意见,官员们自然也不会横眉竖眼自找麻烦,理解的人认为总督大人历来主张学术自由,他器重的年轻官员萧溢茗公开发表一些没有触及政权底线的思想性意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理解的人则私下揣测,很可能是总督大人刻意授意,通过萧溢茗的嘴巴对四川各界的政治态度进行试探。

与死气沉沉的军政界不同,文化界和工商界反响强烈,四川各地高等学府和专科学校师生纷纷举行专题讨论,大批中立派和左派文人发表各种评论,普遍认为萧溢茗的言论深邃高远,蕴意深刻,其思想内涵决不在近年来的各种思潮之下。

萧溢茗对此倒不是很在意,他认为自己的几句话顶多也就是在四川范围内引起小小的反响,没想到一周之后,上海的申报、时报和字林西报,武汉、浙江、广州的同盟会民立报先后全文转载并附上各种社论,英国人的字林西报抢先一步,第一个发来电报,请求专访。

一时间,全国各地无不谈论“脑袋上的辫子和心底里的辫子”,萧溢茗的大名引起全国文化界和各大政治团体的密切关注,各种评论越来越激烈,内容也越来越极端,搞得萧溢茗忧心忡忡,连续几夜睡不着觉。

蓄意放了把火的萧溢茗眼看无力控制火势,走投无路之下,颇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正好总督大人下拨的三十万元军火库建设资金到账,萧溢茗立刻把手头事务交给兵备处几位同僚,随后把工程一脚踢给华西集团下属工程公司,回到家里静静思考,不时记下些心得体会,针对目前沸沸扬扬的各种论调,写下几篇时政评论。

半隐居的生活确实很舒服惬意,每天早上起床去打打拳,完了到西面近在咫尺的建筑工地走一趟,回来开始读报看书练练字,累了就拿着吉他到易姐屋里,和易姐来一曲合奏,将吉他和民乐版的化蝶、月光下的凤尾竹、赛马等十几首曲子演奏得无比纯熟,给易姐带来许多愉悦和笑容。

平静舒适的日子没能享受多少天,络绎登门的文化界名流和青年才俊们搅乱了萧溢茗的半隐居生活,拿定主意的萧溢茗来者不拒,热情款待,不但谦逊待人坦诚相见,而且好酒好菜,绝对管够。

于是,文化界领袖邹文翰老夫子和师范学堂校长张澜等人成了萧家大院的常客。

这帮老夫子每次到来吃饱喝足还不行,离开时都要顺便带点儿诸如德国的放大镜、游标卡尺、英国的地球仪、美国派克钢笔之类的“小东西”,精神好的时候,几个老夫子还一边剔牙、一边游走在萧溢茗的后花园里,这里指指那里点点,之后萧溢茗就得派人到处寻找腊梅、金茶花等观赏植物回来栽种,或者挖掉某一部分“不合时宜的布置”,花大价钱买来老夫子们喜欢的观赏石堆上去。

七月初,字林西报的英国记者威廉汉姆和京津泰晤士报的大胡子记者弗雷斯双双来到成都,通过英国成都领事官德维门联系到萧溢茗,在领事馆文化官员艾德华的引领下登门拜访。

一身牛仔装的萧溢茗提前站在大院门口迎接,看到熟悉的艾德华就开玩笑:“比利,你欠我两箱威士忌什么时候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