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算是挖苦我”
“岂敢岂敢但事实是如此你知道得比我清楚”
褚道元换衣服的时候,凌起石已经换过衣服,在床上睡觉了。
“祝胜,你真奇怪,你又不是纸糊的,怎会怕雨,过去你也不怕,怎么今天变了”
“人总是要变的你也变了不少呀别说了,还是说说早先的经过吧,是怎么回事”
“唉,总之倒霉,倒他祖宗十八代的霉”褚道元咒骂着说他去尼庵的经过。祝胜幸灾乐祸地说:“啊,太好了皇天有眼,十分公平”
“你咒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怕雨,不曾出去,你虽然出去了,却也没得到好处,这还不算公平十分公平呀快睡觉得了,一觉醒来,霉气就全消了快睡吧早已打响二更啦”
祝胜被人点了穴道,晕昏了一会儿,醒转还没多久,四肢还是无力,不能活动,但却可以说话,他尽量保密,不让褚道元知道他是受制于人,免得丢脸。
祝胜掩饰自己的失威,褚道元在心神不宁中竟然没有看出来。翌日清醒了,想到祝胜平日的为人与昨晚老是躺在床上说话,不禁坪然心动,但过了几个时辰,祝胜已经一切如常,褚道元再也无法追问得端倪了。
凌起石起得比祝、褚两个迟,在房中唱着陕北民歌,又轻快,又动听,听了叫人开心,年纪也似乎轻了几年,耳朵十分好受但听到心头烦躁的褚道元耳中,却是感到刺耳,所以他大力拍那板墙,隔着墙喝道:“小杂种,你哭什么不准鬼叫如果我再听到你鬼叫,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小杂种你骂谁”凌起石也拍着墙喝问。
“骂你,又怎样”
“小杂种你骂我想找死”
“他妈的。你敢寻老子开心”褚道元气冲冲地走出房去,大力拍凌起石的门。
凌起石的门是没有下闩的,褚道元大力一拍,门便开了,首先闪入褚道元眼帘的是那十多个金元宝、银元宝,他眼睛当堂放亮,同时想到,这不过是看到的,看不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因此,他立即掩上门,抢到凌起石身边,凌起石快快把金元宝银元宝搬到一块方布上,然后执着几个布角以极其熟练的手法一抽一扭一扯,便包好了。这才对褚道元说:“你想怎样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好呀,我问你,这些金元宝银元宝是怎么来的”
“这干你什么事我偷来的,抢来的,也不干你的事快走吧”
“走哪有这般容易你不说个明白,我就不走”
“哼好厚脸皮呀不走”
“我不但不走,还要抓你去见官呢”
“见官不你不能,也不敢”
“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敢”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见官就见官,我也不怕”凌起石突然提高嗓子叫:“店家,快开饭来,我要上路啦”他这一叫,褚道元要阻他也阻不及,亦不能赖着不走,只好恨恨地瞪了凌起石一眼,然后离出。凌起石还挪揄他:“好走啊”
褚道元回房,把所见告知祝胜,祝胜指指板壁道:“咱已看到了”
“嗯,你偷看”
“不错这小子只有一个人,又年轻,没来由有这许多钱的,即使有,也不该由他自己一个人带着褚道元,咱认为其中必有古怪”
“你以为他是鱼洱诱人上当”
“不错你以为无可能”
“咱们不必太早下结论,等一会,你先行,跟踪他,咱后行,监视其他人。这样,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只有一个人了。”
“如果他真是一个人呢”
“你千万要小心老少女残出家人,都是难惹的。他若果只是自己,又带这许多银子金子,你就得千万小心要是他没有过人绝技,决无此胆量你明白吗”
“放心,我晓得”
凌起石上路了,褚道元跟着他,他只顾自己走路,似乎毫无戒心,沿途还不时唱歌,表现得十分轻松。褚道元财迷心窍,忘了祝胜提醒他的话,一心只在盘算如何夺取凌起石布包中的金子银子。
走了一程又一程,已经走了很远,路上行人较少,且是山边辟径,羊肠小路,又弯又狭,褚道元骑术甚精,纵马疾前,抢到凌起石前头,然后勤住马,喝道:“小杂种,你终于落到我手里啦”
“你想怎样”
“快把包袱送过来,饶你不死”
“你想打劫”
“算你聪明拿来”
“放屁你不配”凌起石陡然抖鞭疾扫,“啪”一声打到褚道元的坐骑上,痛得它狂嘶暴跳,几乎把褚道元掀离马背。马一闪,凌起石已经抢前,再回手一招“背打金铃”,马鞭疾卷。“啪”一声之后,随之而起的是褚道元的惨叫因为他回避不及,脸与颈中了一鞭,马上出现一道鲜明的鞭痕了,伤了外皮,鲜血直冒。
褚道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出手如此老辣,以致回避不及。中招之后,惨叫一声,惊动了祝胜,急急赶来,已看不见凌起石,他早走远了。
“他妈的,这小杂种,真有点邪门,我非找到他算账不可”
“唔老少女残出家人,果然不错褚道元,他不要了你的命,已经太对得起你了这小家伙是什么人呢如此厉害”
“也不见得是他厉害我瞧不起他,没把他放在心上,这才会上了他的当,吃了他的亏,要是我小心一点,未必就会输了给他”
“别说了,走吧,咱们马快,说不定还能追得上他到时,你可别再大意啦”
祝胜与褚道元两个以为自己马跑得快可以追上凌起石,怎料追了一程也看不到,再追下去,追了好远段路,追是追上了,却不能下手了,因为,凌起石跟在一群镖师的后面。
“怎么办我们白白放过这小子”褚道元忿忿不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