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姐姐唱歌了,哥哥同姐姐唱歌”
“嗯,是姐姐唱歌”
“不唱了,都不唱了”兆熊自语。尚青没有回答,却听到轻快的马蹄声。他凛然一怯,急忙回望,他眼利,看出是凌起石,心头重压顿告轻松,笑对兆熊说:“你不是要等哥哥吗你看,哥哥不是来了”
“哥哥哥哥哥哥”兆熊连声叫唤。
凌起石来近了,他扬起手中的一小包,道:“兆熊,你猜是什么猜得中,送给你”
兆熊听凌起石叫他猜他手中的是什么东西,想也不想就说:“是烧鸡”
“烧鸡,你怎么会想到是烧鸡的”
“你看,有油。”
“好象伙,你倒机灵,虽然你猜不中,也差不多了,就送给你和叔叔吧”
兆熊把东西接过去,拆开了,原来是半包馒头,一只烘鸭,还有卤牛肉。
“凌兄弟,你真行,打哪儿弄来这东西我沿途走来,就没见过店铺。”
“我也没见过店铺呀,是经过有人家的地方,人家大约是拜寿什么的,我跟着去,吃了一顿,我想到你们可能还没吃东西,就把这些拿回来了。”
“人家肯这么阔气”
“谁管他肯还是不肯我又不会告诉他。”
“这么说,你是偷的”
“不,这本就是我们的怎叫偷”
“不,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师父说,穷人的东西不能取,富人的东西不妨拿,因为穷人的东西都是辛辛苦苦用血用汗挣回来的,不能取,他们只有很少的一点点,取了他们就要饿肚子了。至于富人的东西嘛,都是由穷人身上榨出来的,东西很多,拿他一点点并不妨事,他们是不会因为少了一点点就饿死的。所以,我见到那家人大摆筵席,便不跟他客气了。”
“你师父原来是这样教你的,你师父这样说法倒十分新鲜,我过去就未听过。”
“新鲜的还多着呢,就以你们做镖师的吧,人家有钱,就可以请你们保镖了,他们不过花一点钱,你们却要卖命,若果给劫了镖,丢了人命,还要赔偿,多么不合理我师父说,他们那些钱,十个有九个半是用不正当手段取得的,实在不值得为他们卖命,相反,要拿他们的银子,才叫人感到痛快。这道理,你也没听过吧若果你细心去想,就会想出道理。所以,我只会说,还无法想得出道理”
“你师父懂得真多”
“他读的书才多呢,记性又好,什么都懂”
“他是个读书人”
“是他是个屡试不第,后来心灰意冷,不考了,便弃文就武,自修自练,结果,给他想出了许多道理。”
“你的武艺就是跟他练的”
“是”
“你也跟他读书”
“是”
“你读的什么书”
“什么书都读。”
“什么书都读天文、地理、行军、布阵的你也读是不是”
“是”
“那是说,你懂得天文、地理、行军、布阵了”
“读过不等于懂得,我只识皮毛还不能算得懂呢”
“你且说说,你师父叫你怎样对待好人坏人”
“师父说得十分简单,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好人转坏,便是坏人,坏人向好,就是好人。是好是坏,由其本人行径判断,他们的师门、先辈或后辈,全都不必理会。”
“这不是说,就是大乱武林最重视门派,甲派的人,是不能干涉乙派的,否则就会引起误会,难免一场恶战,死人无数了,这怎么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呀”
“凌兄弟,说真心话,我不能同意你师父这么说法,我认为我们应该遵守规矩,不容各人破坏,更不能自己破坏,引起内讧”
“大叔,不仅你不同意,许多人都不同意吧”凌起石说:“我留心看,年纪过了三十岁,又成双的,都不同意,二十来岁,刚出道未久,同意与不同意参半,越是年轻的就越是同意,因为他们根本不重视,也不知道江湖上有什么规矩,他们不怕乱,更不怕死。大叔,我不怪你不同意,但我会照师父的意思做,我是同意师父的主张的。”
“这个自然,你不应该也不可能因为我的不同意而改变了你的主意的。”
“正如我不可能一下子使你同意我师父的意思一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