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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莲没有撤招,也没有变招,于是,双方掌力接在一起了,“嘭”的一声与“哎呀”一声几乎同时发出,青年人被震得整个人飞起来,跌向后面,老头急忙出手把他接住,才免了他一跌之苦。
“哼,凭这点功夫也来胡闹,真不怕笑坏了人”乔玉莲嘲讽地说。
老头抱住师侄,免了他一跌之苦,但他还是受了苦的,他双手硬接一掌,用足全力,意图把对方摔个狗吃屎,没料到对方掌力竟是如此玄妙,先是无风无声,及至掌刀一接,却又沛然而来,十分霸道,他受不了,双腕一齐折断了,痛得惨叫狂呼,儿乎晕死。老人把他轻轻放下,道:“你先歇歇,我去收拾这丫头”
“你这糟老头也太不自量力了,且看是我收拾你,还是你收拾我”乔玉莲说。
“乔姑娘,让我们来对付他吧”
“乔姑娘,外边没事,放心好了。”
“乔姑娘,这老头是”
许多人都给吵醒了,四周查了一遍之后,便走到这儿来。乔玉莲叫他们不要冒险,这糟老头手段狠辣,不可随便碰他。
老头子眼看四周都是敌人,这一仗实在不容易打了,当下决定逃走,再图后计。但他的想法,已由目光透露出来,不易瞒过乔玉莲。她尖声冷笑道:“糟老头,你想走了早先你不走,现在可走不了啦各位大叔,你们退开一点,小心别给那两个家伙跑了,这个槽老头,由我来对付,他就跑不了。”
“臭丫头,你别逞能,看招”言出招发,左手一圈一沉,右手穿肘直出,使一记肘底捶。乔玉莲望也不望,理也不理,身子一闪,转了个弯,蓦然到了老头左边,双掌一翻,似是使出双飞掌,老头马上用出相应招式,争取先手,但他刚刚一掌截下,肩头露空,便觉得对方掌势使向肩头,急忙卸身滑步,退了两步,足刚站稳,乔玉莲的掌影又闪现在眼前,似有无数掌影晃动,不知该如何招架才好,心中一怯,又退了两步。
老头一连退了几次,已无路可退了,迫得向左闪,但乔玉莲身形快,身法怪,看她转左,忽到了右边,看她扑向右边,却又转到左边已是飘忽不定,若以为她向左实右,却又不然,有时明是向左,实际亦向左,似向右,确实又向右,总之一句,没有定法,变化甚大,使得经验丰富的老头也判断错误,无法摸得准。这一来就长处被动,十分吃亏。
过有盏茶时光乔玉莲忽然笑说:“刚才试试你有多大能耐,原来不过如是,稀松得很,来,若有伙伴,可以请他一并出场,只要你能接得下我二十招,我就容你不死,放你离去。”
“住口,谁要你放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你能奈我何”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乔玉莲一扬手,突然两掌一合,“啪”一声,吓了对方一跳,惊魂未定,已经中了一掌,右肩胛骨如中利斧,痛彻五内,身形也是无法站稳,斜向左边闪出几步。
“不要走,再接我一招”乔玉莲陡然扑面,双掌并发,她攻向对方胸前。但老头用了一招“双屏掌”并掌于胸,准备硬接来招,拼个强弱。怎知双掌一对,眼前人影一晃,劲风袭肩,他马上沉马翻掌,向上一拨,仍然是采用硬接的方法。他以为凭自己数十年功力,当可以应付得了的。可惜他猜错了,一掌发出,还是走空,腋下空门大露,回救已来不及,左手被封死,右腋中招了,“嘭”然一掌,老头已无法支持,倒坐在地,站不起来了。
“不要撒赖使奸快起来吧几十岁人了,还学小孩子坐地撒泼,像什么呢”乔玉莲出言讽刺,迫使老头勉强站起来,同时,他手中多了一柄刀,刀光闪闪,看得出是十分锋锐的,因此,捕快们都惊叫起来,请乔玉莲小心。
乔玉莲见老头拔刀在手,冷笑道:“糟老头,你怎么现在才拔出刀来你早就该拔刀的啦不过我提醒你,我记得有人说过,兵凶战危,你可要小心,别自己斩伤了自己才冤枉呢我这是一番好意,你可得好好记住,别怨我不提醒你啊”
“臭丫头,看招”老头一抖手,忍着身中痛楚,咬着牙,使开刀法,狂攻几招,刀势倒是不弱,有风声,也有刀光,十分吓人。乔玉莲还是第一次正式与人交手,一点经验也没有,所以也有点心惊。她一方面是缺乏判断力,不敢放胆还击,另方面也想借此机会增加一些实际经验。因此,她一直都“手下留情”,并未用足劲力,早先如此,此刻亦如此。捕快不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应付不来,都替她担心。老头也误会了,以为她胆怯了,节节进迫,半点也不放松,似乎要报早先受辱之仇,置她于死地。
老头见她节节后退,似在试探,便掀起万丈雄心,决心奋力进攻,以求胜利,但他狂攻也好,慢攻也好,都无法伤害得她半片衣角,无法伤得她一根毛发。他经过一轮狂攻之后,发觉了一个现象,她闪避的范围不大,只在几步以内,左闪右闪,退后斜窜,老是这几个动作,但却回避得十分微妙,不论他斜劈横砍,下挑直刺,总无法伤得她衣角,这是什么功夫呢打了这许久他才发觉不知对方是属于哪一家派的功夫。
老头越打越慌,打到后来简直是自己吓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骇极狂奔,向外疾跑,但他跑不过乔玉莲,总给她跑在前头,挡住了去路。他转过方向,再走,还是走不脱,依然被她截住。他为此更惊急,正在六神无主,陡然听到师侄的惊叫求援,不免心神一散,循声回望,怎料就在这一刹时间,他听得铮一声响,手腕一震,虎口发麻,一口刀不由自主的向下落,还来不及想,刀锋已经砍着膝盖,把菠萝盖砍裂了,痛得他再也无法走动,鲜血直向下流。
“糟老头,你怎么忘了,我叫你自己不要斩伤自己,你怎么还是斩伤了”乔玉莲的挖苦,比砍他一刀更难抵受。他知道决难逃得出去,又怕受辱,把心一横,刀锋向脖子一抹,立即血溅衣襟,人也倒地不起了。
两个年轻的见师叔已死,便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师叔的身上,要死去的师叔去负责。他们想得周到,做得卑鄙,但乔玉莲却叫人把他们分开审问,问他如何受师叔指使,要他们画押。结果两个人的口供不一样,使他们不得不承认胡说,企图减轻自己的罪行。
乔玉莲一战成功,高兴极了。
乔玉莲会武功,捕快也略有耳闻,那是由其他丫头小厮口中传出来的,但他们不以为意,只作为传说,认定最多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而已,没料到一见之下,却是前所未有的奇招妙着,只凭空手就力败三人,伤其二,迫死其一,这是何等出人意外之事及至后来知道死者是颇负恶名的黑道人物,更为之惊异不已了。
乔玉莲一战成名,不但县衙中人知道,连全县百姓在稍后日子也都知道了。而且一个传一个,越传越离谱,及至消息传回头,已经把她传成了神仙般的人物了。不过,高帽是人人都爱戴的,虽然所传明知是假,乔玉莲亦感到高兴,心中愉快,同时感激凌起石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