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入来这许久仍未听到半点声响难道倪家庄真个如此宁静他在百思莫解之际,微弱的人声传进他的耳朵了。
他连忙凝神倾听,注意着这人声的由来和分辨他的身份,很快他就听出了,其中一个声音正是吴百川的声音,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则很陌生,听不出是什么人。
吴百川说:“我就是担心冷天风这小子,假如他真个前来捣蛋,雷大侠,不是我长他人威风,我们这里实在难找到可以抵挡他的人。”
“什么你也怕了他我们两个人怎样再不行,老董也加上,总可以了吧”一个沉雄的声音说。
“雷大侠,如果三个人当然可以赢定了,但以雷大侠的身份,只怕不便吧”
“不方便平时车走直,事急马行田,你们到时别叫我雷大侠,就叫雷公好了,这样自然没有人知道。”
“对,还是雷大侠想得周到,我们一于这样,明天就请苏桐和康法两个去办这件事吧,两位还有什么要谈的没有,若果没有,不如早点歇息,明天再说了。”话声由远而近,书架跟着缓缓移动,冷天风募然惊悟,急忙闪身,躲到另一个衣柜背后,利用反光偷看对方举动。
吴百川在和苏桐、康法两个告别之际,忽然道:“两位请先行,我还有点事,要到下面去。”
“什么事明天再去不行吗”
“雷大侠,你刚才有没有把那份名单藏好”
“哪份名单没有好象压在那个墨砚底下你要那份名单”
“不,不是我要”吴百川说:“那份名单关系重大,万万不能外泄,若不把它藏好,只怕这下半夜无法安睡”
“你只是去把名单藏起来没有别的”
“你们不信我们一起下去好了。”
“这又不必,董孝全,你等下我们,我陪吴大哥下去一趟。”
“如果有人巡到这里,怎办还是大家入去的好。”
“好吧,事不宜迟,快走”吴百川伸手在一幅挂画背后一按开关掣,书架缓缓移开,三个匆匆入了门内,书架也缓缓掩回原处。
冷天风也真大胆,明知有人在内,他敢伸手按掣,把门开了,闪身入内,然后尾随对方,目击吴百川把一张名单卷起来,塞进一枝笔杆去,然后又匆匆离去。
“我懂得开门,可不必跟你们走了。”冷天风把笔杆的名单挑出来,看了一遍,便把另一张白纸塞到笔杆中,然后施施然离去,回转镖局。
冷天风来的时候本来是要到倪家庄大闹的,得到名单之后,他改变了主意,要悄悄地走,不留给倪家庄一点痕迹,让倪家庄的人生疑,互相猜忌,他要让他们内讧,叫他们互相残杀
冷天风回到镖局,不过三更刚响,他悄悄地回到房去就寝,也不惊动任何人。
这一天早上,天色阴暗,似要下雨,冷天风起来不久,就进入尚总镖头的房中,呆了许久才和尚总镖头一起出来,旋即外出了。
副总镖头问冷天风去哪里,他说有点私事要办,已向尚总镖头说过了。尚青点头承认,副总镖头稍有不满地说道:“总镖头,我不知冷镖头是什么来头,但他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完全不受镖局节制,不守镖局规矩,对其他的人影响甚大,近日来大家都情绪波动,不知总镖头可曾留意”
“不错,我已看到了,既然大家对他有意见,我也难以偏爱冷天风,只好叫他走了。”
“总镖头,你不可以对他加以”
“不可以事实上他确实需要如此,无法依照镖局规定。你不清楚,我也不便详说。他这几日来出入无时,表面看来是破坏规矩,实际上呢他和大家一样,正在为镖局做事,不过,为了安定大家情绪,我请他离开好了。但我可以肯定,将来,当大家了解他的身份,知道他对镖局做了什么工作,大家就会后悔,觉得心胸太狭。我这话,你自己记着,但不必告诉大家。”
“总镖头,既然这样,何不坦白告知大家”副总镖头不明白问。
“不如果可以说,我早说了,你去通知大家,我有话对他们说。”
尚青当众宣布由即日起辞退冷天风的镖头职务。限他三日内离去,各人听得不知是惊是喜,神色都变。
冷天风说:“尚总镖头,几日来多承照顾与信任,我衷心感激。所幸我虽然未替镖局做过什么好事,却也未曾替镖局招惹过什么麻烦,我为此感到心安。尚总镖头,横竖我都要走了,你就给同行发个通知,说我已离开振威镖局,这样,今后我不会连累镖局,镖局也不会连累我,我希望总镖头能早点办妥,至于我,马上就走。”
当日下午,冷天风收拾了一个小行囊悄然离开振威镖局了。
金鞭、银鞭、云枫几间镖局的局主收到振威镖局的通知无不震惊。他们曾目睹冷天风以一根竹枝击毙十数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实在令人佩服。想不到事隔一夜,便发生这样大的变化,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尚青目送冷天风走后,便躲回房中。副总镖头刘海入见,说各同事都有点后悔,不该对冷天风那样,他们虽然不满冷天风任性独行,但也不是逼走他的。大家只希望他能遵守规矩,并非要迫他离去。
尚青说:“刘海,他们现在才说,迟了,说真话,我也舍不得他走的,但我不能为了他一个人,使大家离心。我和大家辛辛苦苦合作多年,镖局才有今天,我却不能不顾及大家。至于冷天风,他任性已惯,决难改变。再说,我也没有这个胆量去劝他,你不知他身份,自然易说话,我却不行。说一句真心活,他若果,甘心受约束,也不会来到这里了。事已过去,说也无益,你替我去安慰大家,我不会责怪他们,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