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竹竿林之后,渐渐清醒了,痛得各人都哭喊不已,但大家又莫名其妙。
莫家二公子不但矫生惯养,而且骄纵坏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蚊子咬一口也叫痛,几曾受过这样的苦他发起脾气,把下人又打又骂,却又无法通过竹林,要从旁过去吗山势陡削,别说他走不过去,平日走惯山路的人也不易通过,何况莫二公子还有花轿
“现在怎么办吉时快到,再出不去可就过了时辰啦你们都是死人,怎么不快想办法”莫二公子着急了。
“二少爷,不是我们不在想办法,实在是这里的事太怪了,二少爷你也不是第一次经过这里了,平时,哪有什么竹林但现在突然冒出一座竹林,你说不是怪事刚才我们都进去了,结果就是这样,二少爷,你叫我们如何想得出办法来”
“想不出也要想,想得出,重重有赏,想不出,误了时辰,通通处死”莫二公子发了狠,吓了各人一跳,又急又惊,又没办法,可真要命。
这时候,突然有人唱歌,歌声传到莫家的人耳中,只听得有人唱道:“天上有只天鹅飞,天鹅美又美,天鹅自由又自在,地下有只蛤蟆跳,蛤蟆生得癞又丑,整天想吃天鹅肉,不自量,不害羞”
“啊,可怜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跌进了竹林,皮损肉裂满身流血,可怜的癞蛤蟆网,不自量,好伤心”
莫二公子听出人家是嘲讽,更气得五内生烟,大声说:“谁在唱歌快抓住他,杀了他快去抓他,还等什么快去抓住他,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歌声又传来:“癞蛤蟆,呱呱叫,白花气力,惹人发笑,癞蛤蟆,乱叫乱跳,若不安静,难免肚破肠流”
歌声是民歌,即兴的,歌很悦耳,很动听,除了莫二公子之外,大约不会再有人反感或讨厌,因此,莫二公子更觉得自己孤立无侣,也更恨
莫二公子是白叫了,因为各人都没有通过竹林阵的把握,所以无人敢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安顺镇的人在镇内,莫二公子等人在竹林外边,双方就只隔了一道竹林。凌起石的声音在竹林内传出,大声说道:“莫老二,你是不是癞蛤蟆也不撤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你这丑八怪,男不男,女不女,怎配得起人家美若天仙的骆小姐你快死了这条心吧”
凌起石这几句话恍如利刃一样刺进莫二公子的心窝,他急得直跳,大骂,他一气之下,叫人扔石块进镇内,但石头都落在竹杯内,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掷不进去。
双方僵持着,由午至未,至申,酉时也到了,天快黑了,莫二公子又渴又饿,找不到吃的,直饿得他肚子咕咕叫,才被迫抬了空轿子回头走了。
莫二公子带了一身伤,和一板人回转莫家庄去了。凌起石也算是获得初步胜利了,他叫人即刻去斩来百数十枝大小不一,连枝带叶的竹树,在最前列分两排插下去,然后在树前再洒了一把泥土,又教大家学他一样,用泥塑了几个只虎、狗、豹和蛇等动物,由他一一指定按排在鲜竹树后面。他说,这些泥制的东西一到天黑之后,便成为真的,敌人如果闯入竹树去,就有被噬的危险。因此,他再三警告大家,千万不可走进竹内,同时,晚上不管镇上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出门,因为他预料莫家可能会有高手利用天黑,不走正路,要由峭壁中进来,若果有人出门,给他们碰着就危险了。他只有一个人,无法兼顾全镇,而骆家是莫家的目标,所以他不能不留守骆家。
大家听了凌起石的话,也见过莫家数十人被困竹林的事实,凌起石即使说谎,也没有人敢不信了。
凌起石回到骆家,骆家的人早已得到他以竹林迫退莫二公子的消息,骆庄主还亲自看到莫家的狼狈情形,自然是把凌起石当神仙一样欢迎与崇拜了。
骆庄主父女俩与两位护庄武师正在谈论凌起石的竹阵,无法理解得通,忽报凌起石到,便马上迎了出来并吩咐设宴庆祝。
骆庄主说:“今晚若非得少侠帮助,小女性烈,只怕此时已经不在人间了。”随即转头望向女儿:“还不快拜谢少侠。”
骆小姐连忙道:“多谢少侠救命大恩”
凌起石说:“姑娘不必客气,我并非诚心救援姑娘,只是气不过莫家盛气凌人罢了,姑娘根本不必记在心上。”
“少侠不愿居功,尤其难得,不过,不管怎样,少侠救了我父女,救了敝庄却是事实,此恩此德,我父女与全庄上下,没齿不忘”
“少侠,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要说,又不知如何说才好”武师司徒元说。
“不知是什么事,请说好了。”
司徒元说:“少侠当然知道,经此一役之后,莫家恨死了我们庄主,要找机会报复,如果有少侠在,自然无妨,但少侠却是路过,另有要事,决难久留,这就有困难了,假如少侠是要走,前脚才踏离安顺镇,莫家的人后脚也踏入镇内了,到了那时,安顺镇就唉,不说了,反正大家都会明白的。”
骆庄主骇然道:“对这可怎办,这可怎办”
“庄主,这确是一个问题,依你看,该怎么办总不能任他们鱼肉吧。”司徒元说。
“要解决这个问题,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做起来却不方便。”另一个武师说。
凌起石问:“有什么办法请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我这办法十分简单,第一,可以到莫家去清除祸根第二,少侠暂时留在庄上。”司徒元说。
“不行这是不可能的,别说莫家财雄势大,家中豢养的黑道高手必然不少,要想斩草除根,只怕事不可能,所以第一个办法是行不通的。至于第二个办法,也有问题,我有要事在身,难以久留,所以第二个办法也行不通,不知可有第三个办法没有希望大家想想,提供意见。”
“少侠,你有要事在身,我们当然不便勉强,只是为未来生存着想,不能不预为之计。”
“庄主,请问庄中武功高强,足可以当大任者有多少人我想看看,然后再分派他们工作。”凌起石说。
“这一点,你最好问司徒师父与直师父了,他们比我更清楚。”庄主说。
“司徒师父,请你说说,庄里武艺高的有多少人请你照实说,不可臆测。”
司徒元想也不想就说:“会武的人不少,但可独当大任的实在有限,大约不超过三个。”
“包括你们两位在内”
“不错,包括我和直师父在内。”
“那么,另一位是谁”凌赵石问,但话声未完,又叹息道:“不过,只有三个人,实在太少了。”
“太少不错确是太少,如果有得十三个,或者三十个,那就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