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很好吗”
“不好不好每次刚刚做到了,马上又糊涂起来。”
胡妁不耐烦了:“老李,我好心给你介绍朋友,你却来打禅机”
李不俗说:“这样吧昨天听你一席言,我顿悟今是昨非。我得到一个左道消息,就在上次我带你去的那个风火洞中,现在有人正在开小会。老实说,我是骑墙派,谁是谁非我不管,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倒可以带路。”
胡妁说:“管别人开会做什么”
李不俗说:“这个会与你可能无关,却与红教的盛会大有干系。”
胡妁说:“那我们赶快通知尊者。”
李不俗摇摇头说:“不好,我说过这只是左道消息。”
胡妁对文祥说:“那我们去看看再说。”文祥是无可无不可,便点头同意。胡妁又对李不俗说:“阿弥陀佛总算你回头是岸了。”
李不俗说:“未必我有时刚刚明心见性,马上又拿起屠刀了。”
三人便离开咖啡厅,走出酒店,乘磁浮梭到了市区外缘。那里有一个公园,此时游人不多,李不俗领着二人绕来转去,小心地躲开闲人,最后走到一个不起眼的乱石堆前,停了下来。四顾无人,李不俗悄声地对二人说:“待会千万不要出声,只要悄悄地跟着我,保证没事。在洞中行走千万要小心,这些石块没有经过磨损,非常尖锐。”
说罢,他便侧身从一块突石边绕了进去,二人也紧跟着进入山洞。
这风火洞是个地下洞窟,与地球上的地洞大不相同。地球洞窟多半是在地层变革下,一些生物尸体沉积后,其碳酸盐形成的石灰质夹杂在地层当中。再经过雨水渗透,将其中水溶性的碳酸盐溶解,流入地下水道,最后形成深长的洞窟。这种洞穴多半嘘窦嵌空,乳柱交络,常有虫豸藏匿其间。
火星上没有石灰岩,也没有长时期的侵蚀及风化作用。因此这里的洞窟都是火星温度降低时,由于星球重力不大,气体逃逸的速度快,岩浆迅速冷却所形成。在岩浆瞬间凝固时,岩块之间遂留下崩裂的缝隙,风火洞便是由这种连续间隙回环叠构而成。
甫由光明进入黑暗,众人眼前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想不到文祥右腕那串佛珠,却渐渐发出淡淡红光,照得三尺之内凹凸分明。李不俗见了,大为欣羡。
李不俗驾轻就熟,在那些嵌裂透漏的缝隙中钻来转去。由于洞隙不仅多,而且交错间杂,看上去都是一个样子。没转上几次,胡妁与文祥就失去了方向感。
由于洞内户窦环转,没有轩旷之处,共鸣声不大。加上风声尖锐,不时由石隙中呼啸而过。三人脚步声虽沙沙不绝,倒是与环境融而为一。
胡妁最怕密闭空间,三人愈是深入,她心中愈是紧张。到后来,她终于忍不住了,往前抓住李不俗的手,轻声说:“还有多远”
李不俗大惊,回身一把掩住胡妁的嘴巴,一面仔细聆听,还好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手,慎重地对胡妁摇摇头,并抓起她的手,放在她的嘴巴上。
又走了几个转折,渐渐听到嗡嗡的人声。再走一会,在缝隙窾漏中,竟有丝丝晃动不停的光影投了过来。
李不俗掩在一块大石后面,前面传来的人声已经非常清晰。文祥与胡妁跟过去探头一看,前面是个圆耸明豁、可容二三十人的空穴,显然经过人力开凿,中间一片甚是平坦。约有二十多个人围坐在地,四周竖着二十余支篝火。那火把很像旧时的煤气灯,火焰略带青色,向上急喷而出,看上去温度极高。
正在说话的是一个白种女子,她金黄的长发垂肩,眉目清秀,看上去约有二十来岁。她的神态极为坚定,说话时常用手拂开散落的秀发。只听她说:“成败当然不是重点,但是摩尔那批人怎么办”
坐在她右侧的是一个中年白种人,他也是一头金色长发,一身太空劲装,他说:“珍妮别管摩尔了,他们有他们的计划,我们有我们的方法。”
珍妮说:“没有摩尔的混码器,我们的方法绝不可行”
哈瑞笑着说:“贝西你告诉她”
在圆圈的另一边,贝西斜躺在一个壮汉怀中,懒洋洋地说:“唉呀哈瑞,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是不了解珍妮她只想着摩尔那玩意”
珍妮一听大怒,手一抬,一点黄光直扑贝西而去。
那壮汉不慌不忙,两只手指一挟,一粒黄色弹珠在他掌心上溜溜地转。他一面把玩,一面轻蔑地说:“珍妮,不是我说你,凭这种玩意,也想和当局作对”话还没说完,那弹珠突然爆炸,一股刺鼻欲呕的臭气,立时向四方激射。壮汉首当其冲,怀中的贝西也避之不及,二人连翻带滚地躲开,一时又吐又呕。邻座诸人尽遭波及,顿时乱成一团。
珍妮笑得打跌,连呼:“狗屎狗屎”
壮汉骂道:“婊子养的”
珍妮说:“这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等中了香弹,你们连叫饶都来不及了”
壮汉还在叫骂,总算那贝西识相,捂住鼻子,一把将他拉到洞外去了。这时洞内臭气弥漫,人人掩鼻不迭。哈瑞皱着眉头,叹气说:“也难怪别人瞧我们不起,除了自己臭自己,我们还能做什么”
珍妮说:“都是贝西她凭什么骂我”
“有人敢骂你吗算了吧我们解散算了”
“解散就解散吓倒谁了”
珍妮站起身来,回头拿起火炬就往洞口走去,哈瑞和其他几个人,也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
这时,一个面目白净,鹰鼻鹞眼的小个子,坐在地上大声说:“我们果真又被摩尔说中了,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每开一次会,就吵一次架不成气候到这个地步,还想成大事我看还是回去做小偷算了”
哈瑞忿忿地说:“尼克,你在说谁”
尼克说:“说谁有什么关系呢问题在我讲得对不对”
珍妮已经走到半路,听了这话又回过头来,平静地说:“尼克,你说我们乌合之众是对的说我们每开一次会就吵一架那就错了,我们是随时在吵,天天在吵,谁也不服谁要说我们不成气候,不妨等着瞧至于小偷嘛,你自己去做吧”
尼克说:“唉,只可惜最后一次机会就这样浪费了,可惜呀可惜”
珍妮说:“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都长生不老了,最后一次多得不得了”
尼克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
珍妮诧异地说:“难道你还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尼克说:“你真不知道河图洛书再度问世”
珍妮说:“我当然知道,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