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劲敌,吾可不敢掉以轻心。”
我抬眼看高平若有所思,便笑道:“此乃兰与东吴之事,将军久在军中,兰想多问些此人的事迹,既然将军以为只是一介书生,倒是吾多虑了。”
高平回转过来,点点头道:“某与陆逊不熟,先生也问不到什么。”
“那好。”我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高平也还了一礼,道:“告辞。”提转马头,扬鞭而去。
李韦见高平远去,不由道:“先生此番必是纵虎归山,此人文武兼备,将来必是一大劲敌。”
我哈哈一阵长笑,然后才对着一脸不解的李韦道:“文节,你也知道他是一大劲敌,杀了岂不可惜”
李韦猛然省悟,道:“先生是想让他回江东与那个什么陆伯言作对。”
“高平这个人,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有一点我有十足的把握。”我又轻轻地抚摩着马头,看着高平离去的方向,道:“他绝对不会甘心归隐山林,做个清静闲人。现在天下三分已经鼎定,曹魏与其有深仇,汉中王驾下又有我,他只能在江东凭着吕蒙的关系发展势力。我已经为他点明是对手是谁,何去何从,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李韦在一旁长长地叹息一声,语气之中充满了惋惜之意。我转头瞪他一眼,问道:“你叹什么气”
李韦看我半响,才道:“先生,容末将再对先生说一句真话。”顿了一下,又才道:“先生适才与高平说话的时候,无论表情,语气都十分的诚恳,没有丝毫的破绽。”我心中微微一乐,难道他也发觉我是一个演戏的天才却又听他接着道:“特别是提到那个容儿姑娘的时候,更是声容并茂,末将在一旁听见,都是十分的佩服先生如此重情重义。原以为在这乱世之中,能遇见先生这样情义为先的人,追随左右,生平无憾矣。”说着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脸上神色陡然一变,倒不是因为李韦的言语冒犯,却是自己的震撼,难道我真的已经被这个时代所同化变得如此的阴险,深沉
李韦见我默然不语,又道:“先生为国为民,其心无错,只是手段,末将,末将”我摇了摇手,没有让他说下去,因为放走高平,在我的心中隐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自然不能与他说知。
我与李韦言语冲突,其实我并不怪他,他的江湖豪侠出身,行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自然不喜欢这样的尔虞我诈。何尝不是我初来三国时候一般对人毫无城府,只是这么多年来,我已经潜移默化,逢人说话留三分。而像刚才那般,与高平说话,我的每一句都有深意。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生存,想要出人头地,也就只能如我这般。李韦从军还没有多久,而且接触的多是下层军士,等他有机会多接触孔明,法正等人,也就知道我也顶多是小屋见大屋。毕竟他们是我的恩师。
但是在李韦的心里,想是觉得三番两次的说话冲撞我,心中存有芥蒂,所以回营的一路之上,都默默无语,气氛十分的尴尬。
等到营中各人下马,径往大帐而来,还有东心雷两父子等着我安抚。走不上几步,又远远的看见帐外围了一圈军士,在不住的大声喊喝。我不禁眉头微皱,是否我待下不严,宽而无威,怎么就总是有人敢在军营之中闹事,私斗
我快步走近,旁边的军士见我到来,又都闪过一边,只剩下中间交战的两人,一是五溪东心雷之子天翼,另外一人却是桃源出来的小子叶枫。从叶枫昨晚接箭,躲箭的身手来看,武艺也非泛泛,若不是在军营之中,我还真想看看他的武艺究竟如何叶枫为人天真可爱,胸无城府,也不怕得罪于他,不如就借他来立立威,免得三天两头有人在我军中闹事,好端端的一座营房被他们搞成角斗场,可就大大的不妙。一念至此,我脸上便多笼上一层严霜,冷喝道:“还不给吾住手”
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叶枫见我过来,便已经想住手罢斗,只是被天翼一味的抢攻,不得不举手抵挡。听我这般一喊,叶枫也大声道:“你停手啊,你远来是客,我可是李将军的属下,违了军令是要杀头的。”
天翼手上丝毫不放松,冷冷道:“就是要你这小子人头落地。”
旁边观战的东心雷见我脸色不善,也不敢怠慢,急忙喝道:“天翼,住手。”我的话天翼不听也就罢了,乃父这一声吼,才使他不得不停下手来,却十分不甘心地瞪着叶枫。
叶枫轻笑道:“将军要是不服气,改日咱再行比试一番。”
“某还怕你不成。”天翼说着又想上前动手,被东心雷瞪了一眼,才将双手垂下。
我看了二人一眼,天翼是满头大汗,而叶枫却是气定神闲。不由对叶枫又另眼相看,我昨日捉住天翼的时候,就询问过他的底细,知道此人乃是五溪除沙摩柯外的,又一勇士,若是早生得几年,只怕沙摩柯也就不能与东心雷争抢王位。叶枫能与他交战,还占有上风,武艺怕是与关兴,桓易有的比,可恨这臭小子还一直瞒着我。
叶枫见我冰寒着脸,也不敢嬉皮笑脸,上前道:“将军,是天翼将军逼着我出手,说什么昨天晚上我是用药擒的他,他不服气,想和我比试真功夫。”
东心雷也在一旁,打哈哈,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朋友,切磋切磋。”
我不理他们二人的说话,只是说了两个字:“升帐。”就见不禁东心雷,叶枫脸色大变,李韦也神色极不自然,想是以为我把对他的怨气要发泄在这两人身上。天翼倒是神色坦然,一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神情,让我颇有几分好感。
命令一下,片刻营中将校都齐集大帐之内,我端坐帐中,看着人差不多到齐,其实也没有几人,这才缓缓对站在一旁的叶枫道:“叶枫,你可知罪。”
叶枫为人乖巧,马上道:“属下知罪,望将军念在初犯,从轻发落。”
我见他少有的一脸严肃,心中也觉得好笑,又道:“在营中私斗,是为乱军,其罪当斩,岂可轻恕来人,拖出去。”马上就有两名军士应声入帐,架着叶枫就向外拖。
叶枫没有想到我说杀就杀,不相信的看着我,一时都忘了求饶。李韦在一侧,不停的搓手,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求情,他以为我是因为他的几句话发火,怕出声求情反而是火上浇油。
我见把他们也吓得很了,这才道:“拖出去打二十军棍,脑袋暂时留下。”
叶枫“嘘”的长出了口气,对那两名军士道:“我自己会走。”挣脱两人的手臂,自己大步出营。片刻之后,就从帐外传来一阵阵叶枫的惨叫,众人都纳闷,这家伙出去的时候那么硬气,怎么这会儿叫得这么痛苦,难道是什么别的酷刑又都一起看着向了我。
不多时候,二十军棍打完,行刑的军士便入内禀告,我挥了挥手,淡淡道:“带他回帐中休息。”又才转头对东心雷道:“马先生的病,只有叶枫能救好,所以吾才留下他一颗人头,改成责打二十军棍。”
东心雷一听,顿时冷汗直冒,起身下拜道:“某等蛮夷之人,不知天朝军纪,小儿绝非有意冒犯将军虎威,望将军恕罪。”
我急忙起身,上前扶起东心雷道:“老洞主不必如此,吾也知道天翼将军是洞主独生爱子,五溪未来的大王,自然不能加刑。不过军法不能费,需得戴罪立功才行。”
东心雷一听他儿子不用死了,自然是万分高兴,急忙道:“将军但有所命,五溪上下必以死相效。”
我转口问道:“贵部现在还有多少人马”
“这,”东心雷迟疑一下,才道:“鄙族本来人数不多,最繁盛也不过五万,此次沙摩柯冒犯天威,精壮儿郎又损失不少,怕是不能在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