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道:“大师猜出了什么”
天机和尚道:“老衲猜出那轿车里的事物了。”
那红衫少女哼了一下,道:“大师说说看”
天机和尚沉声道:“那是先师浮云大师的尸身”
俞佑亮闻言一震,那四名少女“咯咯”娇笑不止,为首的道:“大师学究天人,不想也会下了个误挂。”
天机和尚与太平道长对望一眼,天机突然大吼道:“大殿中躺着的十五名昆仑弟子,可是女檀樾下的毒手”
当先那名红衫少女冷冷道:“此话从何说起”
天机和尚道:“半个时辰前,有人私闯宝殿,那十五名敝派弟子便是遭人暗袭毙命,而四位女檀樾却是不早不迟于斯时抬轿来到了昆仑”
第二个红衫少女冷笑道:“是以大师便下了如此结论”
天机和尚道:“然则女檀樾有何自辩之词”
那红衫少女道:“小女子们是奉了银川千百善男信女之托,护送一物到此佛祖圣地,如果早知会横遭此等污蔑,还是不来也罢”
俞佑亮思潮百回,他再也忍耐不住,身子一振,“呼”一声掠到了那红衫少女面前。
双方打个照面,俞佑亮道:“这位姑娘,咱们在银川见过面了。”
那红衫少女花容微变,道:“你认错人了。”
俞佑亮道:“区区在亮轿赛会姑娘吩咐,燃响第一串龙鞭,可惜区区那时正有要事在身,致未能遵嘱照办,至感遗憾。”
那红衫少女淡淡道:“小女子与相公素未谋面,相公所说之事,小女子一慨不懂。”
俞佑亮心念一转,长身一揖道:“对不住,是区区太过莽撞了”
他一揖之间隐隐发出暗劲,那红衫少女却似浑然不觉,眼看暗劲及将罩到红衫少女身上,俞佑亮转念转手底一沉,硬生生将它收住。
天机和尚道:“俞施主刚才进来,可曾碰到一个身着红袍之人”
俞佑亮一怔,摇头道:“小可未曾碰见。”
天机和尚沉吟一下,道:“昆仑今日面临存亡之关,万不能容许疏误一事,老衲迫得只有出此下策了”
语声犹在空中飘汤,这昆仑老僧身子猛地向前一弓,双掌闪电般一举,对着面前的四名红衫少女直击而出。
太平道长失声喊着:“天机,你”
事出意料,俞佑亮与颜百波都惊得呆了,内殿环立的上面昆仑弟子面色也是齐然一变。
这昆仑掌教居然当着众人之前,没有招呼一声就发出了偷袭,而且偷袭的对象又是四个女流,众人都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一式击起快捷如电,那四名红衫少女方自改变了脸上神色,天机和尚的掌劲已击到了她们身前。
就在这一忽,一声锐响斗然亮起,那四名少女身形同时滴溜溜打了十四五转,到了第十六转上了。足步方始一阵踬踣,往后晃荡退开。
天机和尚沉声道:“女檀樾原来也是武林中人。”
那为首的红衫少女冷冷道:“昆仑掌教原来也是专事偷袭的能手。”
天机和尚面上一热,说道:“敢问女檀樾与红袍人可是一路同来”
红衫少女道:“小女子今日听到太多不知所云的话,也遇到太多莫明其妙的事。”
一旁的俞佑亮忽然插口自语道:“如果那红袍人到来,早就该现身了这内中必有蹊跷”
那为首的红衫少女瞥了俞佑亮一眼,脱口道:“什么蹊跷”
俞佑亮慢条斯理道:“姑娘既与此事无关,缘何还会对它发生兴趣”
那红衫少女瞠目结舌,无以为答,天机和尚出声道:“天云、天罗,你们守住殿门”立身最后的红衫少女道:“大师不让我们出殿了么”
天机和尚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第十九回
红衫少女咯咯笑道:“大师不许我们姊妹出殿,不知是何居心”
天机和尚道:“敝派慧字辈十八名弟子遭人暗袭致死,女檀樾未能去其嫌,此其一”
那为首的红衫少女道:“荒谬荒谬大师此话有欠斟酌。”
天机和尚道:“尤有进者,女檀樾自称受银川千百佛徒之托,护送一物至圣山,究为何物,女檀樾仍未交待。”
那红衫少女道:“送佛也不过是送上天,小女子业已将此物安然送抵昆仑,还须要交待什么”
天机和尚望了停放在殿中一角的轿车一眼,道:“善男信女赠与昆仑之物,就在这轿车内”
红衫少女道:“大师是明知故问了。”
天机和尚道:“老衲不厌其烦,再三相问,便是因为事关至巨”
那红衫少女默然,天机和尚复道:“而且,女檀樾一直不肯告以轿内所载之物,自是难怪老衲生疑了。”
那红衫少女道:“适才,小女子不是说过请大师试试自行一猜,但大师偕武当太平道长进入内室卜了一卦,竞说出轿中载着浮云大师尸身那等荒诞不经的话,小女子还有什么分辩余地”
天机和尚沉声道:“老衲之卦,容或有误,但绝不会与事实相去太远。”
那立于最后的红衫少女道:“大师有此自信”
天机和尚点头道:“老衲若没有信心,怎敢如此肯定是邪非邪只要将轿帘掀开,便知分晓。”
为首的红衫少女一福道:“大师请”
天机和尚双掌合十,道:“女檀樾。”
红衫少女面色微变,说道:“问卜求登乃是大师之事,理应由大师亲自掀帘。”
天机和尚道:“轿车乃女檀樾送至此间,掀帘之事自非女檀樾莫属,老衲怎好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