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勾魂倒罢了,那小娘们儿身上的皮肤也又细又滑,比豆腐还软就跟、就跟能捏出水来似的”瓜尔佳衍顺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点了点,好像仍在回味着那副柔软美丽的胴体,“她左肩上那颗朱砂痣,爷都不知做梦梦着几回”
他话音未落,牢房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一记重重的拳头打倒在地。他看不清来人,只被压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你敢碰她,你竟敢碰她”
黎轩红了眼,拳头发了狠地砸下去,每一下都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一般。夕颜左肩上有颗水滴状的朱砂痣,本是极隐秘之事,如今竟从第二个人口中听闻他对夕颜做了什么原先总还存着一丝希望,想着她尚在人世,只是躲在某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可如今遇到了那样的事,依着她的性子,她还能活么,她还肯活么
黎轩麻木地挥着一拳又一拳,心痛得像被无数把刀生生割着,一下,一下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无能为力太疼了,太恨了
瓜尔佳衍顺被打得哀嚎连连,抱着头一顿叫嚷,“哪个敢打爷,是不是不要命了啊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救我哎吆”
“什么人胆敢”张狱丞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喊道。
“来人”张狱丞听见熟悉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只见允恒满脸杀气地走进来,大声怒喝道,“给我把这玩忽职守的混账东西捆了,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因事关夕颜名节,于是允恒趁黎轩稍稍恢复了些理智,便忙命亲信押了瓜尔佳衍顺进了牢房里一间暗室。这暗室平日是用作审讯机要犯人之用,是以里面各种骇人刑具五花八门,一应俱全。就连允恒身在刑部供职,对很多东西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瓜尔佳衍顺刚被黎轩一顿暴打,又听狱卒们在耳边“王爷”“贝勒爷”地喊了一路,早吓破了胆,此时再看到这些刑具,更是瞬时面无人色,蜷在地上抖个不停。“两位、两位爷饶命啊奴才不知怎么怎么得罪了”他话还没说完,黎轩的拳头已经如暴风骤雨般招呼下来。“你这畜生,我杀了你”
“黎轩”允恒上前想分开他们,可黎轩发了狂,力气更是大得惊人,怎么也拉不开,允恒索性撒开了手,气急败坏道,“好好好你打死他吧打死了干净从今往后咱们也不用再费心找了就权当夕颜死了吧”
他话刚出口,黎轩掐住瓜尔佳衍顺的手顿时一松。
瓜尔佳衍顺的脸早已涨得通红,此时被对方骤然放开,不由剧烈地咳了起来。他的酒劲儿经过刚才一系列惊吓早就过了,现下听了允恒的话,迅速在心里弯弯道道想了一遍。难道他们是以为自己抢了王爷的意中人不成可是不对啊,他抢回家的娘们儿明明叫翠儿,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粗鄙丫头,怎么可能跟王爷攀上关系于是赶紧爬到允恒脚边,语带哭腔地辩解道,“求贝勒爷明察啊奴才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叫夕颜的姑娘,这其中肯定哎呦”
瓜尔佳衍顺的话没说完,胸口忽然被允恒重重踹了两脚。他一时吃疼,捂着心窝子嗷嚎个没完。
“她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允恒目露森森寒意,“赶紧老老实实把刚才跟那混账东西说的事,给我们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要是敢有半句不尽不实”他冷冷朝后看了一眼,“这里也有的是好东西招呼你。”
“奴才真的不知道啊”瓜尔佳衍顺痛哭流涕,“奴才抢的那姑娘叫翠儿,并不是您两位要找的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