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点着头,眼中尽是感激之情。
完严楚把整个北附军交给他,对他便是有知遇之恩此后,更是信任有加,虽然军队节节败退,但完严楚仍然把河间府交给自己坚守。在这种封人大举进犯的节眼上,完严楚仍然重用由封人后代组成的北附军,自然让他感动。
要求承担攻击溪下人的任务,一来是形势所逼;二来也是要报答完严楚。
若是完严楚被京廷下罪,那自己这北附军只怕也要受到排挤。
命众部将退下之后,完严楚仍然有些举棋不定却听门下呈报道:“中都府尹柯恩请见。”
柯恩是柯林的堂兄,都是白山虎水边长大的正统京人。柯氏一派的族人,在朝中的影响力很大,柯氏是太子的中坚拥护者,大多数时候并不希望自己这个五王子太得意。
王储之争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无法避免,虽然有时候自己无心,但水不动风动,自己就算避到军中,也难免受些牵连。
而且眼下又是这样的战局,自己当真是难逃其咎。若不是军中拥护,而朝中又实在派不出可以统兵的元帅,早在平台关之战后,自己就该回上都坐冷板凳了。
柯恩还是要好好应付的一来军需还要柯恩筹办;二来对他有礼,便是对太子有礼,自己会少许多阻力。
“有请”完严楚振作精神,起身迎候。
便见柯恩带着幕僚李名走了进来。
李名是封人曾是朝廷在金陵时辕所任采办。后被德赫拉举荐给了柯恩,现在是柯恩的亲信。完严楚不喜欢李名这个人,虽然李名看起来仪表堂堂,但是此人目光闪烁,一看就知不是忠厚之人。
只是现下柯恩许多主意,都是这个李名的计画,说不得也要给他几份面子。
“呵呵,柯大人”完严楚先招呼了柯恩一声,并且对着李名点了点头。
柯恩也忙行礼道:“王爷”
“快坐,来人,上好茶。”完严楚乐呵呵地道。
柯恩看到完严楚的精神很好,脸上也带着笑意,不由稍稍放下心来。便不谈公事,而是扯些其他的事情,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说笑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小心地问道:“最近朝廷上下非议极多,都是对王爷不利的。若不是太子殿下极力的压制,为王爷分说,只怕中都城里不会这么平静。就算是如此,柯恩也是担心的很啊担心这些非议可能会动摇军心。”
完严楚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的爱护之意,本王心中感铭至深啊危难时节,太子殿下能从大局着眼,也足见仁君风范。且请太子安心,军前不日便有大举动,或可一改旧势。”
柯恩立刻便来了精神,却不好问具体的军情,便道:“皇上的和议使臣眼下正在金陵城中,太子的意思也是说军前要有动作。并不是命令王爷的意思,只是想帮王爷摆脱那些非议之辞。”
“柯大人放心,就算是太子的命令,本王也要一体遵照执行,再不会有半点猜疑。”
柯恩微笑地看着完严楚,半天才确认完严楚此言并不是作假,心中大喜。
一直不肯表明态度的完严楚,终于松了口,表示对太子的服从。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大好事。只要太子主导的和议再一成功,那太子的地位就更无人可以撼动了。
第64章,贤记
完严楚看到柯恩眼底闪过的喜色,不禁有些无奈。
京国已处三国夹击之中,朝廷里的人还在想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罢了罢了,以大局着想,眼下也只有屈服了太子稳定压倒一切,军事压倒一切,个人的得失且都放在一边吧。
柯恩确认了完严楚的态度之后,便辞出了完严楚的帅厅。
半路中,柯恩问李名道:“你以为如何完严楚终于松口,这可是一个好的迹象啊。”
李名却道:“若是完严楚真的以太子为尊,那军中的事情,他就不该瞒着太子。柯大人是太子在中都的代言人,他为什么对军中的事情泛泛而谈,不肯让柯大人过问”
“这,我又不懂这些,王爷想必自有考虑。”
李名不以为然地摇头道:“楚王爷现在手握重兵骑兵已扩至七万,保机阿手下挟带来的府军,中军人数已达八万之多,还有北附军,乌突木的残部整个大京国的兵力,四分之中,有三分在楚王爷的手里。虽然迫于形势,他口头上服了太子,但是太子对这里的军中,一点情形也不了解,也无法控制,那怎么能行”
“那,我去让楚王爷给太子上专折,不得隐瞒军中的动向”
“这倒也不必且看楚王爷如何表现。若是楚王爷自己认识到了,只在嘴上表示忠心还不够,那他自会主动上折。就不上折,也至少要时不时把大人叫去沟通一番;若是楚王爷不主动,没有意识到这些,那就说明楚王爷并不是真心的。那太子爷就仍然要防着楚王爷,和议一成功,立刻就要让太子殿下,把楚王爷给调开。否则,楚王爷手握重兵,朝廷中谁敢驱使”
柯恩点了点道:“嗯,且看楚王爷这几日的表现再说。”
完严楚送两人出了门,已经暗下决心要发动对溪下人的一战
京上都城
贤良穿着厚厚的袄子,靠在铺子边上往街面上看
街面上时不时会有快马跑过。
从完严楚退兵至中都开始,这种在闹市上纵马而过的情形就变得越来越频繁。马上通常都是坐着疲惫不堪的骑手,却强行振作着精神要把背上背着的信筒送到宫中。
又是一骑飞驰而过惊得街面上的人四处躲闪。
每天傍晚,都会有例行的军报传至。今天也不例外,没有破例的传报,那就说明军前似乎没什么重大的变化。
贤良看了看天色,拍了拍门板道:“打佯了,打佯了”
两名伙计便连忙跑出来,他们早就盼着打佯了这天寒地冻的时节,早点歇了铺子,到后头去喝两盎,比什么都舒服。
贤良拿起一只鸡毛掸子,在货柜上漫不经心的拂着。柜面上摆着一些日用的物品,一些针线,剪子之类的;还有一些走私过来的南货。柜台隐密一些的地方,竟然还有霸王别姬这种稀罕的东西。
“哟,这早晚就打佯了。”铺子外头,从还没有合上的铺板中间,走进来一个客人。
两名伙计看了客人一眼,暗怪这客人早不来,晚不来,偏挑这个时候来,害得两人不能打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