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检查后,确认没有大碍和生命危险,一行人最终将受伤的男人送到了这处安静的房子,进行休息和疗养。
今天是第二天,但是那个男人还有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莉娜巴罗斯小姐突然又有些忧心忡忡,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她本来想跑到房间里去看看,可是她的表妹,琪雅埃斯库德却出现在了通往房间的走廊过道之中。
莉娜走了过去,然后这位缠人的小表妹跑到她面前拦住了她――少女的情窦初开与八卦心思从来都是一对孪生的姐妹,就着那个男人而衍生的话题,琪雅提出一个又一个疑问:
“他是哪里人他有多高他是不是很英俊他有妻子了没有他有什么优点他的剑术像马库罗哥哥一样厉害吗”
十六岁的琪雅小姐并不比那些上了年纪的贵族女士好应付,莉娜巴罗斯甚至感到了一阵阵的尴尬和郁闷――连续的提问让曾有“小恶魔”称号的红发少女很快生气,当琪雅小姐又一次的提出问题;
“莉娜表姐,你以后真的打算嫁给这个臭烘烘的男人吗”
双马尾小姐抬起脑袋,向着她看上去举止端庄的法师表姐再次询问道。她根本没有察觉,危险已在无声中悄然降临。
“琪雅,好像有人来了。”
“这里很少有外人来的,难道是马库罗哥哥现在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还是呆在城主府吗”
琪雅很显然对于“小恶魔”的称号了解不够深刻,她转过了头张望――一记精准的手刀力道适度地切在她的脖颈上,她像一只中箭受伤的天鹅一般倒了下去,她看到了身后那位貌似温柔贤淑的表姐大人,粉色的唇线翘起了一个阴谋得逞的弧度。
“真是麻烦的小女孩”
莉娜巴罗斯跨过了躺在地板上的琪雅,口中嘟喃着。她忘了自己的年纪比起表妹其实也大不了多少,虽然,从两人的性格来说,表妹至少更像一位纯粹的贵族小姐。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莉娜终于看到了那位她所属意的男子――盗匪头子趴在了床板上,身下垫着一层柔软的被褥,因为背部的伤情,他无法以正常的姿势睡觉,他张开了双手和双腿,恨不得占据整个床铺。这种奔放的睡姿让他的口水不时向下滴淌,将整个枕头弄得湿漉漉的。
一只可爱的雄性生物――
莉娜小姐搬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床头,她弯着身子,双手撑起下巴看着昏睡的盗匪头子,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莱克特先生”意外受伤被她的表哥马库罗送了回来,她有些担心,也有些高兴。
担心是因为他的伤情,而高兴,是因为两人可以相处一段日子了。来自拉雅特城的莉娜巴罗斯小姐从未对哪一位年轻男子有过如此钟情,她盯着那张棱角分明、胡须拉渣的侧脸,目光中满是罕见的温情脉脉。
这两天的日子,阿弗隆事实上的执政官,马库罗埃斯库德变得异常忙碌。西部丘陵地带出现的那座金矿,并由此而引发的后续一大串事情,让他接近于焦头烂额。
一些城内的居民和附近村庄的农夫冒冒失失地闯进了地穴――金矿矿石巨大的利益引诱让他们忘记了危险。如果不是那位“莱克特先生”意外出现在那里,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们大概十有八九会变成洞穴人骨矛下的亡魂。
要是发生什么大量平民死亡的事故,他甚至不敢想象父亲大人失望的眼神――领民与领主的关系,某种程度上就像羊群与牧羊人。羊群提供着鲜奶、羊毛和肉食,而牧羊人,则负责守护着羊群的安危。这一些不仅是贵族领主的责任,也是利益与名誉的所在。
马库罗飞速而又细致地处理着手头的文件――关于金矿的事情必须尽快完成。在埃兰特法典中,领地内的矿产属于领主所有。那些贪婪而无知无畏的平民、商人和农夫将受到应有的惩戒,而金矿的开采,也需要调遣专门的人手进行打理。
只是,在进行这些工作的过程中,马库罗突然产生了一些疑问――他还记得洞穴中的景象:尸横遍地的洞穴人尸体,几乎都是一剑毙命。那位卡尔萨斯的幕僚先生,实力真的如此强大么
要知道,每一个成年的洞穴人可是相当就职战士的存在。
还有,身为卡尔萨斯的幕僚,他又怎么会跑去那座金矿。
等等,爆炸的洞穴人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马库罗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纸笺,将几个疑点认认真真地写了下来。
第115章 受伤的男人2
土黄色遍布灰尘的天空,四处可见浓烟滚滚,炙热的岩浆从喷发的火山裂隙中流淌,散发着硫磺特有的臭味,一个年轻的男子行走在这炎热的荒芜不毛之地,他感到口渴异常,身体内水分的缺失让他越来越疲惫。
要是能找到一点水就好了。
男子舔了舔因为极度干燥而开裂的嘴唇,他抬头看向天空,云朵、飞鸟、云彩,什么都没有,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植物,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沙地和冒着热气的岩浆。前世那点关于野外探索水源的经验,在这儿全部成为了无用。
根本不像能够存在水源的样子。男子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但是他仍没有放弃,拖着疲惫沉重的身躯,他咬了咬牙,继续倔强地向前走着――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四周的景物不断在变化着,不过,和之前好像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身体里的力量在流逝,他渐渐感觉自己难以支撑下去了,眼前一黑,他终于倒在了地上,滚烫的沙砾烘烤着他的身体,他感到浑身发烫,试图爬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却怎么也无法再挣扎。
“水,真的好想喝水。”
格洛趴在床板上,开始来回翻滚,口中发出了气息微弱的呻吟――他身边的红发少女急忙站起了身,在房间里找寻着。她瞥到了房间木桌上的一个陶制水壶,她摇了摇,略沉重的手感表明这个水壶并不是完全空着的。
她匆匆跑了过去,拿着水壶跑回了床头,壶嘴对准了床板上那个男人的嘴唇。不多的一些冰凉液体灌了下去,男人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种姿势喝水,确实是一种违背人体生理结构的事情――重力的作用之下,水呛进了气管,随着上身的直立,咳嗽的症状有所缓解,格洛变得有些清醒起来,他看到了一张模糊的面孔,无数个影子在重叠,似乎还有着一丝少女的香气,他用手臂撑着床板,试图走下床铺,可是背部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疼痛终于让他彻底的清醒。少女伸出双手将他小心翼翼扶起,然后又塞了一个柔软的布垫放在了背后让他靠在床头,直到这时,格洛才看清了身前的景象。
他看了看身前的少女,月季花瓣般的瑰红发色,一双红色的双瞳露出了焦急的关切,小巧微微翘起一点弧度的鼻子随着呼吸耸动着。
“莉娜小姐。”
他失声喊道――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漆黑的洞穴之中,倒下的洞穴人首领,突如其来的爆炸。
可他现在居然躺在这张舒适的大床上,他看了看床栏,雕琢精致的木头,上头还有鲜艳色彩的花纹和图案――这样的家具通常只有贵族家庭才可能拥有,这是哪又回到了阿弗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