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子伸出一脚,将薛利厚踢翻在地。然后,俯在他的脸上认真地问:先生,你是想要鼻子还是想要耳朵
你,你们这是
先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原来是个挖煤的矿工。因为一个大款买了我的矿,让我下了岗,我就改做杀猪的刽子手了。说着,他手里的尖刀在薛利厚的眼前晃了晃:不过,今天我不用动刀;我的手特别有劲儿,不用刀就能把猪的耳朵拧下来。那个让我下岗的大款的耳朵就是用我这支手拧下了来的。今天,你告诉我,是让我用手拧哪;还是用刀削
小伙子说完,便开始攥紧拳头运起了气功。
只是,他的手还没伸过来,薛利厚就爬到张洪阳面前求饶了:张师傅,我结,我结还不行吗
秋日斜阳,照在了“东北公司重化机械厂”的木牌子上。
冷寂的厂院,地上已经长满了杂草。
留守的人员有的蹲在地上认真地拔草,有的在卖力地打扫着厂院。虽然工厂停产已有时日了。但是,他们还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维持工厂原有的良好形象。
几声狗吠,一排闪亮的黑色轿车驶进了工厂院子里。
看守人员制止了狗yao。
薛利厚与张董事长几个哥们儿一起下车,前面的车里,走下了一个矮个子、秃头顶的人。
秃头顶的人向薛利厚他们打了个招呼:各位稍等,我去找他们厂长。
薛利厚急忙摆摆手:茨经理,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一走吧。
薛利厚的身后,跟了红叶。
此时的红叶,穿了一身红色的高质料的旗袍。她的脖子里挂了金项链,手上套了银手镯,一对耳环金光闪闪的,已经是一身贵夫人打扮。
被称为茨经理的秃头矮个子看到浓妆艳抹的红叶,眼睛一下子直了。小姐,您是不是姓张
红叶反感地瞅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和张晓丽是一对亲姐妹吧
红叶听到这儿,警惕地看了看他,撒了一个谎说:我不认识她。
茨经理的眼睛仍然目不转睛盯着她:这你们俩长得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红叶将头一扭,嘴里咕咕哝哝地像是说了个“讨厌”,只身走到了一边。
考察者们走进了一个车间。
看守人员身穿洁净的工作服,向客人行注目礼。
薛利厚拍拍看守人员的肩膀:师傅,每月开多少工资
看守人员jg神抖擞地大声:一千元
进入了工厂的设计部门,偌大的设计室只剩了两个人在“爬”图版。
薛利厚拿起他们的草图,看了看说:听说这套设备试车时已经被宣布失败了,还有继续研制的必要吗
设计人员微微一笑:先生,我想,我们工厂总有一天会重新开工的。
薛利厚问:厂子给你们俩开工资吗
两人立即说:开。每月一千元。
薛利厚敬佩地点了点头。
走在队伍一旁的茨经理听了设计人员的话,嘴角出现了一丝讥讽的嘲笑。然而,他的眼睛却始终在红叶的身上溜来溜去。
厂部的机关大楼里,冷冷清清的让人寒心。偶尔,从敞开的门里,传出一两句说话声。
薛利厚快步走向了挂了“财务处”牌子的办公室。
财务处只有一名留守人员。她看到薛利厚,立刻有礼貌地站起来:先生你好
薛利厚点了点头:这位女士,你好,我想看一下这个月的工资表。
女士递过来的一张纸上,印了“留守人员工资表”几个大字。
在最右侧“实领工资”一栏里,所有的数字都是一样的:200元。
薛利厚深深叹了一口气:厂子倒了,人的jg神还挺立着
茨经理在一旁瞅了一眼红叶,随后讨好地嘿嘿一笑:薛先生,这种jg神就送给你们了。
红叶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
38红毡铺地江山坐
38红毡铺地,江山坐定
车轮飞驰着。
薛利厚亲自驾车,红叶一人坐在车后座。
薛利厚眨了眨眼睛:夫人,怎么啦,不说话了
红叶生气地说:那个秃头矮个子的眼睛老是像苍蝇似地盯着我,让人恶心
薛利厚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啊,何况你还是个出类拔萃的美人儿哪
红叶立刻撅起了嘴:去你的,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保护我。
薛利厚扭转了话题:喂,这个厂马上就是我们的了,你有什么感想
红叶立时平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要我说真话
薛利厚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
红叶撇了撇嘴:我要是有5000万的资金,绝不会把它他投到这样的老企业里。
薛利厚听了这话,感到有些意外:红叶,你是说
红叶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话。但是,我还是忠告你,在锁阳投资,最好到开发区去
薛利厚往后瞧瞧她:你是说,哪儿有许多的优惠政策,是吧
红叶坦然地说:是啊,人家开发区的地方税是可以返还的。这是一大笔款项。另外,租用土地,办理各种营业手续,效率快着哪。把你送礼“进贡”的钱都省下了。
薛利厚回头瞅了她一眼:继续说呀,说呀。
红叶继续说:这其中的道理,就象治病救人一样。救治一个垂危的老人和资助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都是善事,如果让你选择,你是选择前者,还是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