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斗兽场了。”
“驯兽师的领地啊”
“那个沙克斯一直跟着没关系吗”
“随他去。他想玩就让他玩得开心点,死不了。”
楼梯的尽头,豁然开朗。深入地下近20米居然光线充沛。安娜惊奇的环视一圈,圆形的下陷场地,铺了奇异的铁秀红色沙子。沙地中央是一汪碧绿的水池。难闻的兽的气味以及干涸了的血的腥味扑面而来。场内东南西北各有一扇铁门,野兽的狂吼声正是从铁门内传出。四周环绕着残破无人的看台和观众席。
飘渺空灵的歌声飘荡在空中。着实诡异。
斗兽场安娜诧异,为何囚因的整个地下7层竟是空旷的斗兽场
安娜站在一个入口前。她平视而去,看台的另一边同样也有一个入口。她猜想那里正是通往地下8层的旋梯所在。铁锈红色的沙子给她浓浓的不祥的预感,混合着血腥与危机。
安娜决定放弃直行穿过沙地的近路,她选择了多走些路,从半弧形的看台绕过场地再到达另一个入口。
当她正要通过另一个入口的时候,飘渺空灵的歌声戛然而止。安娜一惊,凭直觉往后跳去。
一记水刃破空呈现。看台顿时轰塌了一角。
“薇沛,对待观众要温柔一些。”场地中央突然出现一黑衣中年男子。一条长长的刀疤贯穿整个右眼。他用仅有的一只眼睛温柔的望向坐在水池边上的美丽女子。
海藻般的蓝绿色长发披肩而下,发梢在池水里悠悠飘荡。海蓝色的眼眸映入粼粼波光。她怀里抱着一架金色的竖琴,指尖拨动,娇嫩的红唇划出动人心魄的弧度。闪闪发光的鱼尾轻轻拍打着水面。
第二部 囚因篇 囚因8
第185章:囚因8
美人鱼
安娜看直了眼。朵芙贝丽丝说得没错,蓝血贵族不稀奇和从未在西大陆现身过的深海人鱼比起来,蓝血贵族真的不稀奇真的真的不稀奇
名为薇沛的美人鱼用她海蓝色宝石般的眼眸奇怪的瞟了安娜身后的沙克斯一眼,随后又自顾自的唱起了歌。飘渺而空灵的海之歌,冥冥中含混了魅惑之音。
“我是驯兽师沛斯托里,也是囚因地下7层的支配者。”男人温和的笑着,带动褐色的刀疤也变得柔软起来。他颇有些欣喜道,“好久没人来看我的表演了。”
安娜摸不清他的意图。沛斯托里身上没有煞气,却也不像会轻易让她通过这一层的样子。身后的通道被碎石堵住,美人鱼的歌声中偶尔夹杂了几声兽吼。
既来之,则安之。安娜回过身,寻了个干净完好的石凳坐下。
沛斯托里向安娜所在的观众席鞠了个躬,大声道,“我的演员们,开幕啦”
竖琴响起一串滑音,场内的四扇铁门哗哗打开。奔腾的蹄声震动大地,每一粒沙子都在跳动。美人鱼所在的水池却未泛起一个涟漪。
雪白的独角兽甩起柔长松软的鬃毛,在琴声中踩着盛装舞步登场,金色的螺旋型独角上盘绕着一个个纯白的光系“治愈光圈”。接着是一群橙金色的向阳鸟列队飞出,在空中组成变化多端的华丽图形。长着狮身蛇尾的魔兽个个倒立直行,蛇尾跟随美人鱼的歌声微微摇晃,沙子在它们身边凝聚成美人鱼肖像子,惟妙惟肖。凤雀鸟拖着长长的尾羽加入到向阳鸟的行列中,五彩的花瓣从天而降,是地系的“落英狂澜”。红眼睛的隆达尼尼猎犬齐齐喷射火焰,在高空轰然炸开,火花璀璨。花瓣被热浪抛飞出场。如果观众席满座的话,这一幕必定会带起一个小高潮。
安娜惊疑满满,这场地下表演的阵容简直比西大陆最著名的马戏团更大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见过的,没见过的,甚至已经绝迹的魔兽都登场了各系魔法光芒交织,融合成一台前所未见的魔法盛宴。
原本空旷巨大的场地没多久就被各种魔兽占满,连水池边都有一圈小钢虾举着钳子张牙舞爪的旋转。
个把小时后,沛斯托里向着观众席又一鞠躬。安娜起身鼓掌,这场精彩的表演落下帷幕。
沛斯托里忽然扬起右手,嘴角泻出一丝兴奋的笑意。他悬在空中的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悠扬的琴声骤变美人鱼嫣红的唇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空灵飘渺的歌声顿时变得尖锐犀利
安娜金色的瞳孔中被泼入一片血色,宛如夕阳,红的不留一丝空隙。隆达尼尼猎犬相互撕咬,牙齿染上和眼睛一样的颜色。向阳鸟与凤雀在空中扑打抓啄,色彩绚丽的羽毛扬扬洒洒飘落一地。红色的小雨从它们体内透出,最终和身体一同坠入沙地。密密麻麻的小钢虾爬上大型魔兽身上打洞,一个个钻入血肉,暗红色的血液把高贵的独角兽浸湿,它们嘶鸣,在沙地里翻滚,用漂亮的蹄子疯踢。
美人鱼的歌声盘旋在上空。她笑,用那双蓝宝石般的好看眼眸。
沛斯托里奇怪的手势停在空中。他笑,带动褐色的扭曲的伤疤。
铁锈红的沙子,难闻的兽的气味以及新鲜的血色的殷红。迷住了眼睛。堵住了鼻子。
沛斯托里向观众席上的少女伸出一只手做邀请状,“喜欢吗我的新演员。”
第二部 囚因篇 囚因9
第186章:囚因9
安娜拍拍裙摆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法杖已然握在手中。
薇沛甩动鱼尾,又是一连串水刃,威力可比大魔法师。安娜连续跳跃急忙避开,水刃紧紧追着在她身后炸开,少女一咬牙从看台飞跃而下,堪堪避过崩塌飞溅的大小石块。
安娜左手握仗,在空中朝美人鱼默发了一个5阶“圣光波”,薇沛不闪也不躲,圣光波直直冲击了她的身体,破碎成无数小水珠洒落水池。安娜还未来得及欣喜,水珠再度凝结成薇沛。
安娜一僵:不死之身
落地时忽然脚下一滑,安娜没站稳摔倒在地。才喂饱了鲜血的沙地温热湿滑,带着浓重腥味的热气隔着法袍的衣料透了过来。她仿佛被灼烧般跳起来。扭头,身后的看台在腾飞的灰尘中已被毁得面目全非。
“过来,我的孩子,过来”沙地中央的沛斯托里轻轻唤着,一声一声,就像父亲呼唤女儿一般。
安娜一愣,竟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纯白的裙摆好似沾上点点桃花,轻轻一颤,妖艳的殷红。
驯兽师沛斯托里慈祥的笑着,黑色的皮鞋踏在铁锈红色的潮湿沙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向她伸手。邀请安娜。“来,过来”
刚硬的发,星星点点的胡渣,以及褐色的伤疤似乎都在向她招手。温和的。慈祥的。关爱的。久违了的亲人的气味。
安娜咬住唇,目光微微颤动。
美人鱼薇沛的意念中忽然响起一句:
她睁开眼睛轻蔑的瞥了一眼沙克斯:
沙克斯朝场中央嘟嘟嘴,
美人鱼简短反驳。
薇沛看见沙克斯唇边携着的嘲讽的笑容,明晃晃得刺眼。
手心沁出冷汗,安娜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转移视线,却又万分留恋,丝毫动颤不得啊
“来。来啊。过来父亲这儿”
安娜一颤,噗通跌坐在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