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得称呼陈成为小五。
“呵呵,四哥,先别着急,既然他们来得这么早,就让那帮狗腿子在外面喝点西北风好了。”
陈成笑着回了一句。说完,他便又转回头来,深吸了一口烟后,才对着众人缓缓说道:“大伙都给我听好了,我数到三,谁是内鬼,就自己站出来,我可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陈成这话说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众兄弟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的大气都不敢出了。而包厢里也立即就变得一片死寂。这年头,虽然说义气不值几个钱了,可反骨仔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个天大的忌讳。出来混的,你可以出卖帮会出卖兄弟,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千万别被人给抓到,否则“一”
陈成很快就喊出了第一声。不过他话音落下了许久,包厢里仍是针落可闻,没人应答。
呵,还给老子装
陈成心里冷笑一声,目光在众人脸庞上来回梭巡了两遍,最后锁定在了右侧第二桌,靠近厕所位置的一哥们身上。嘴角一勾,他拉长声音道:“二”
陈成这“二”字还没喊完,就听到“咣啷”
一声,那个被陈成盯着的哥们不知为何,扶着桌面的手忽然间一抖,一不小心就碰翻了他面前的一套餐具。跟着,他嘴里立刻就语无伦次的喊了起来:“不不不,不是我,五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锤子把这狗日的反骨仔给我扔过来。”
陈成沉下脸来,断喝了一声。
“是,五哥”
锤子应完,立刻站起身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朝那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的哥们冲了过去。这哥们叫胡远,是锤子的直系手下,难怪他会如此愤慨。
“,弄死胡瓜这王八蛋”
“五哥,让我剁了这个叛徒”一时间,包厢里如同炸锅般的,骂声四起,群情激昂起来。
蓬
锤子的手脚很利索,三两下就把胡远扔到了陈成脚边不远处的地板上。
啪
陈成还没发话,早就按捺不住了的老刘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拽起胡远,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嘴里仍不解气的骂道:“胡瓜,你个狗日的,我他真是瞎了眼了我。当初看你一个人带着老婆儿子来市打工不容易,才收留了你。你他娘的倒好,当起了白眼狼,把兄弟们全给卖了”
“对不起,五哥,杰哥,我真没办法啊,我手里没钱了才”
胡远伸手抹着嘴角渗出来的血渍,颤颤巍巍的说道。
啪
怒不可遏的老刘又给了胡远一耳刮子,吼道:“,平日里发给你的工资呐你都扔到哪个窑子里了你个狗日的还是不是人,要靠出卖兄弟,出卖帮会挣钱”
话说老刘这人平日虽然很猥琐,但好歹遇事还算比较沉稳冷静,可今天一上来就跟吃了枪药似的,火爆异常,与平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此中原因有二,一来这胡远是他亲自招进帮里来的,现在出了这趟子事,他脸上不好看;二来则是因为斧头帮里现在人手紧缺,暂时由他兼管财务这块,胡远这么一说,就好比他在克扣员工工资似的,他哪能不感到委屈哦。
“老刘,放开他”
陈成皱眉喊了一声。
“五哥,你别拦我,今天我非弄死这白眼狼不可”
老刘似乎仍在气头上,连陈成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我再说一次,放开他”
陈成声音冷了下来,“我说过,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的。”
“操”
老刘这会儿才听出来陈成声音里的不悦,不得不松开了胡远,狠狠的把他扔在了地上。
“五,五哥。”
胡远连滚带爬的滚到了陈成的脚边,喘着大气,吞吐着说道,“前,前段时间我老家里来了人,说家里边的老娘得了肾病,医院换个肾要30万。我,我没办法才,才跑到丁家乡的赌档,想着能赢点钱寄回家里给老娘看病,谁知道最后不光连我原来的那些积蓄都输光了,还欠了赌档十五万块钱。后来,他们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是斧头帮的人,就跟我说,如果我能说出咱们档口里的秘密,就免了我这笔债,还额外给我三十万”
胡远刚说到这儿,老刘立刻就又按捺不住了,大怒的喝断他道:“,原来老子那独门秘方是你个王八蛋给传出去的啊”
刚一吼完,老刘便又想冲上前来,幸好一旁的锤子紧紧的拦住了他,而陈成也是不悦的哼了一声,他这才作罢。
“对,对不起,杰哥。”
胡远脸有愧色的颤声说道,“五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出卖兄弟,出卖帮会啊。”
“哦,胡瓜,你没想过出卖兄弟么那楼底下那帮人怎么来的你可别告诉我,前面你到厕所里是打电话给你老婆哦。”
陈成吸了一口烟,往地上掸了掸烟灰道。
胡远闻言眼神一黯,垂下头呐呐了半天,才说道:“五哥,前面的确是有东陇帮的人给我打来电话,问我现在哪儿,说要拿钱给我我一时糊涂,就告诉了他们我现在正在飞龙宾馆吃饭,说等我吃完饭就去找他们。五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跟来的。五哥,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能死啊。不不,我是说你先留着我这条贱命,等我帮我老娘凑齐了那三十万医药费,我一定会给你,给兄弟们一个交代的。”
说着,胡远的眼眶就红了,一个七尺的汉子竟然就这么跪在陈成脚边,大声的哭了起来。
胡远把话说完,包厢里顷刻间变得沉默起来,一众兄弟站在原地谁都不敢说话,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成身上,不知老大将会做出什么决定。好几个平日里跟胡远玩得比较好的兄弟想要出头劝说,却都被老刘用眼神狠狠的给瞪了回去。
事实上,陈成现在也很难抉择,先不说他信不信胡远的话,光凭胡远刚才自己亲口承认的,把帮里的机密卖给了东陇帮这条大罪,如果真按帮规办,那胡远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可是,真的要杀了这个叛徒么
陈成犹豫了一下,皱眉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扔掉烟蒂,狠狠的用脚摁灭了。
紧跟着,他从兜里掏出来了那天从“黑皮衣”手里缴获的那把啄木鸟,用手指弹开后,啪的一声,扔到了胡远面前。
“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