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大刀的时候,他们忽然想通了,觉得被吵一下其实也没什么,起码可以锻炼抗干扰能力。然后,他们缓缓后退。
但外面那些军士似乎并不领情,在几个高级军官的带领下,毫不客气地冲了进来。奇怪的是,这几名军官之中,还夹带着一名儒生,约莫三十岁上下年纪,看起来颇为斯文。
众人刚刚步入客栈的大门,里面的那些原本悠然自得的住客一个个心头都开始发虚,站起身来想回房去,免得一不小心,被什么朝廷要犯牵连。
但是,当先一名军官喝道:“都不准动,老老实实给我坐好谁要是妄动一下,休怪弓箭无眼”一眼方出,他身后十几名一起冲进来的弓箭手立即拉弓搭弦,毫不客气地向众人瞄准。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弓箭呀真要是谁身子一不小心抖一下,刺激了一名军士的神经,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于是,大家连忙都定住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尽量减缓,免得遭致无妄之灾。
那名为首的军官看起来对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点了点头,向那名儒生道:“好了,吕先生,就请上前辨别一下吧”
那儒生正是吕颐浩。由于泄题之事本就是首先举报的,那禁军抓人的时候,自然带了他前来辨人。听得那军官的话,吕颐浩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对着众人的面孔一一辨认起来。
应该说,那天把题目给他的那个人长相特征还是很明显的:猥琐,非常之猥琐眼前这一群人中,虽然也有那么两个长得相当猥琐,但级别上远远不够,和那人那种令人一见难忘的效果都差得很远。
没有费多大的劲,吕颐浩便把场中所有的人都排除掉了,他走回到一众禁军前面,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军官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不过,他立即就做出了决定:“搜,给我上楼去搜,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明白吗”
众军士齐声应诺。
正当大家就要冲上楼去的时候,忽听门外一阵呼喝,然后就是“叮当”的兵刃相击之声。那军官脸色一变,道:“那人从楼上跳下去了,给我逮住他”一边呼叫着,他一边率先返身向门外冲去。
待得屋内的所有军士都撤了出去,众人的灵魂才渐渐地归了位,各自相视一眼,均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吕颐浩跟着那几名军士一起冲出德福客栈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一大群禁军兵士正围着一个身材矮小,形容萎缩的男子进行攻击。
虽然在重围之中,那萎缩男子怡然不惧,出手如电,手中的长剑上下翻飞,左右挥舞,几个照面就刺倒了三四个人。
本来,那禁军的队伍就太过庞大,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十分严密。但这样人潮汹涌也给围捕造成了很大的困难。里面的人受伤之后,向外倒去,正好拦住了外面的人补进来的路。而众军事在天子脚下当差,早就磨练得手眼通天,见到这次出动了这么多人马,封锁的封锁,围捕的围捕,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犯人非同小可,若是捉到了他,当然是大功一件。
越是这样想,众人就越发想着往前冲,而且各不相让,都要冲进去将敌酋一举成擒。这样一来,这些军士极少见过战阵,平日里明争暗斗的功夫就颇不简单,此时用在对付自己人身上的精力更是不亚于用在眼前的钦犯。
这样一来,那猥琐男子辗转腾挪就方便得多了,眼见他在众人身前肆虐,但这些禁军军士手上的矛、刀等兵刃始终无法递到他的身上。反而又被他窥准机会反守为攻,拳打脚踢剑刺,撂倒了好几个人。
那为首的军官见了,眼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回头和旁边的几名军官相互对视一番,齐齐点了点头。
那军官这才好整以暇地沉声喝道:“都给我退下,让我亲自来讲此贼擒下”
那些正在围攻的军士一听,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只好纷纷闪身退下,就连那几个受伤的军士也被同伴拖着退到了一边。
场中,一下子就留出了一片颇为宽大的空地。
那军官口中虽说的是让“我”来把他擒下,但他轻轻把头一甩,那几名军官便同时抽出兵刃,向那萎缩男子围拢了过去。看起来,“我”和“我们”在他的字典里,是同样一个意思。
那萎缩男子这才露出凝重之色,眼前的这几个敌手不论是从身形还是从神色上来看,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只是这么站定,并没有交上手,那身上所发出来的气势就绝不是刚才那一大堆蝼蚁似的军士所能比拟的。
他心下首次泛起一种担心:“教主说若是遇到危险,自会有人出手接应,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呢”
他咬了咬牙,挥起手中的长剑,就向当先那军官刺去。既然外援一时指望不上,那就让我先那你们这些朝廷的鹰隼开刀
那军官早有防备,立即举刀格住,只听“当”的一声,那身形壮硕得多的军官身子一震向后疾退几步。但是,那萎缩男子也无法乘胜追击,其他几名军官根本不等他调整,一拥而上。手上的兵刃就像一一条条嗜血的毒蛇一般,狠狠地向那萎缩男子全身上下招呼了过来。
猥琐男子反应也是奇快,身子忽然原地腾空拔起,一下子就躲过了所有的攻击。在半空中,他的身子一边旋转着,一边调整着病人的指向,反而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地上的一名军官攻去。
若说他的形容令人看了浑身难受的话,他的这一连串动作却是那样的赏心悦目,一气呵成,真真切切地让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势若蛟龙。那军官在他剑势的威迫之下,囫囵一个滚地,真可谓狼狈万分。
不过,他武功高则高矣,动作也极为灵动潇洒。但对方毕竟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很快,几名军官就和他战在了一起。而且,随着拉锯战的进行,他的体力已经开始渐趋减弱,反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少了。
好在,渐渐的,他就看出了对方虽然出手狠辣,但所攻击的,往往不是自己最要害之处。他心下终于得到了一个结论:对方是想活捉自己,然后进行审问。一旦得出这个结论,他手下就越发狠辣了,不时还使出以命搏命的打法,对方往往只能闪避退让。
一时间,主动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