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站在世间的最高处,伟岸如大山,自然是会的。”
“原来如此,看来我是被隐藏于这里的阵法给迷惑了,不过破阵这种事可就得麻烦师姐大驾了,毕竟我连阵法都感受不到,更不可能找到什么阵眼;不过听闻师姐说阵法这般厉害,看来以后当个炼阵师也不错,毕竟能够依靠大阵杀人,总比自己举刀举剑要省力的多。”
林易自顾自说着,但却不知此刻师姐的身子都是一顿,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无知之人,我看你此番回去后,真该随先生身边修行个十年,这样你方能知晓修行又哪里是你说想便能想,说会就可会的。”
“嗯难道成为炼阵师的要求很高吗”
“这个世间没有炼阵师,只有符师;刻画阵法之术称为符道,刻阵之人则称符师;你连这个普通的道理都不懂,还敢夸大其词说自己将要当个符师依我之见,你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让自己的修为破出五境,因为你若是不走出这道门槛,你根本不会明白成为符师的要求有多高。”
“算了,现在和你说这些也是无用,况且先生当年步入符道还花了十年的时间呢,你又如何能够比先生还要快速”
“十年吗我用五年便突破五境与你看,然后再花三年,我必将步入符道。”
林易狠狠说道,其深邃的眸子眨都没眨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若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旁边的师姐听此,其清澈的眸子不禁又是一番不屑,毕竟她也习惯能说出这种大话的人,也就只有他这无耻的师弟了。所以,她并未将林易此番话语放在心上,不过其美丽的眸子却愈发紧蹙起来,因为接下去,她必然要在这毫无道路可言的山谷中破开那个隐藏于暗中的阵法。
只有破开阵法,方能成功度过此地,从而抵达那个先生口中的大坝村。
落水之声漫天宣泄,而随着瀑水的降落,深潭之上出现波光粼粼,推起一道道朝四周散开的涟漪。
清风过后,那些微弱冰凉水气被吹刮在三人的脸庞上,三人面无表情,他们静静看着眼前这道如似珠帘般的瀑布,仿佛没有感觉到自身本是有些干涩的秀发逐渐被打湿,从而看起来又多了一份迷雾水气中的朦胧。
良久,师姐清澈的眸光逐渐变得睿智,她看着眼前这道看似天然垂落的瀑水,其意识下的感知越来越强。
“利用天然地势而构成的阵法,真不愧是高高在上的符师放能做到,好在此阵尚且只是皮毛之道,无法对我能够造成什么阻碍,不然此番前来,必将无功而返。”
师姐玉口轻开,眸如明镜,眸光像是照亮了此刻那满是秀白的瀑水,而且随着她的话语尽落,其秀指便如僧佛轻捏,带起一股耀眼的银色之光拂过,拂在了那一帘垂尺之瀑上。
瀑水收到银光的普照,瞬间变得遥遥震动起来,林易看着眼前这条瀑布的变动,心中骇然惊动,只不过就在下一刻,师姐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转头回眸,看向了那条他们行驶而来的山谷小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万箭齐发
一支轻盈的箭羽从远处飞射而来,射向那骑于黑马之上的林易,师姐静静地看着这道孤独的箭羽临近而至,没有丝毫动作。
她不以为动,不是不动,而是不屑于动。因为这支箭羽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威胁性;与此同时,她也深知这支箭羽不会对自己的师弟造成多大的威胁性。
“看来他们真的很想杀死你”
林易发现了师姐的转头望之,所以他也开始转头望之;望向那幽深冰冷的山谷,望向那只孤独的箭羽飞来,然后他喉间的声音压的无比低沉,冷漠回道:“他越是想杀死我,那么就越能证明我的存在威胁到了他,只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厮非要置我于死地,而不是那陆家家主。”
“那是因为你在上官府时公开得罪了他,而且陆小奎虽说是被你击败,但陆家不见得就会为此事做出回应,毕竟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好报复的”
林易听了师姐的话,依旧没有理会前面快速飞射而来的箭羽,他转头紧紧看着眼前这名脱尘的女子,心中不由变得一阵苦笑。论修行,林易确实不如她;可如果要论人心,单纯如白纸的她又如何能够与其相比
所以,林易只是满脸冷笑的看着她,看着她眸光中的坚定,说道:“如果世间的每个人都如师姐这般光明磊落,那么确实能够国泰民安,只可惜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行事手段与利益关系的存在。”
“我想萧德此番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杀死我,应该不仅仅只是因为我嘲讽了他几句,毕竟他能作为帝国的王爷,还不至于愚蠢到这种地步,况且依照这种几百大军前来的阵势,他必然是下定了决心要除我,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何不惜用这么多的骑兵来追杀我,而且这些骑兵他又是哪里派来的”
师姐听到师弟说这些话,单纯的她本是不会理解,而且在她认为,这些明显都是对方无用的废话。
所以她平静说道:“我觉得此刻,你根本不应该知晓这种事情,而且你要明白的是,倘若你再不对其有所回应,那么这支迎面而来的箭羽就会传射你的胸膛,即便你是修行者能够在这一箭下不死,但必然也会被箭羽穿个透心凉。”
她冷声说完便不再开口,沉寂的眼眸直视那片狭窄的山谷,看着远处那一片黑压压的骑兵踏水而来,看着那些骑兵手中正拉动着弓弦,看着弓弦之上又安好了一根根势力的利箭,一脸冷漠如冰寒。
林易愤怒着脸色,看着眼前这支不足自己十米的箭羽,叹气说道:“面对这些该死的将士,看来我也只能狠心点了。”
“其实你不用装作自己很善良,毕竟有时候的你本就嗜血如魔,虽然那些事情没有多少人知晓,但恰恰我刚好知晓。”
“师弟不是很明白师姐的话。”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想装作一无所知”师姐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有着毫不遮掩的厌恶,她接着说道:“寮城东郊荒野外,某人击杀三名追随之客,那时我便站在青翠的杂草丛里看着这一切,虽然你一直都以为自己处理的天衣无缝,但有时候恰恰却不尽如人意。”
“什么师姐就站在草丛之外,这怎么可能”
师姐看着林易惊愕的表情,颇有些嘲讽说道:“怎么现在你想起一些事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那时的我似乎还未曾与画坊扯上关系,更不是先生的亲传学生,你根本没有理由出现在东郊之外,快说,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不过只是路经官道罢了,那时我刚赴先生之命从远方回来,本就是纯属巧合,谁叫你杀人还那么不会掩饰,竟让那三人废话了那么久你若是我,当时会不会上去看个热闹”
“你真是个疯子”
林易冷哼一声,右手便是一挥,一道淡淡的白光从其受伤闪过,蓦然间使那根飞射而来的箭羽停留在他的胸前,难以再逼近半分。
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