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错特错了”
“殊不知我何错之有”
“姑娘错在坚定的执念”祭祀大人的左手放开了金色权杖,然后他的身子慢悠悠走向那昏昏欲睡的闰小晴,闰小晴见到有人走到自己的身边,眸中本欲退去的血色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祭祀大人发现了闰小晴眼中的嗜血,所以无奈叹息一声,他伸出了那只枯木似的右手,右手看去平凡无比,隐隐有着一丝金光乍现,但就是这么一只右手,却在闰小晴的挣扎中使其安静下来。
祭祀大人的右手轻轻放在了闰小晴的头顶上,然后闰小晴便再次沉睡过去。
林易静静看着这一幕,看着祭祀大人抱起闰小晴的身体放至石台上,然后听着后方的满嘴叹息,随之只见那动作极为缓慢的祭祀大人缓缓转过身来,口中说道:“姑娘如果执意想要杀死小晴儿,不妨就等你从龙桥对岸回来之时可好”
“若是姑娘回来之后还执意要杀小晴儿,老朽绝不插手阻拦。”
师姐秀眉蹙起缄默不语,直到许久后她才开口,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底气说这些话,但我不相你只用一个月的时间便能使我改变想法,我很期待一个月后的现在,我也很想看看到时你还有什么理由阻止我除妖。”
“我可以再等一个月,希望她在这个月里好好的活下去。”
师姐说完,转身离去,向那道带有幽幽烛光闪亮的山谷外面走去。
林易见此没有开口,他向那石台内的祭祀大人微微拱手,在看到对方的点头示意后,他亦然选择离开了祠堂。
祭祀大人眼看着两人离开,然后浑浊的眸子尽是智慧,他回想起对方先前交战的场景,然后又满是慈爱的看了一眼昏睡在石台上的闰小晴,喃喃开口说道:“你真的很苦”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耻无心无脸
祭祀大人说闰小晴很苦,自然指的是她命运及不堪的身份,指的是她身为极其可怜的女孩,指的是她从小到大便是一直身染顽疾,也指的是她每月逢月满时便要发病。
一个年仅八岁的女孩却要默默的承受着六年天生随来的冰寒之苦,而且就在昨日深夜里,她甚至差点被冰封冷冻死去。
那是一段艰难的历程,如果没有师姐与林易不断的天地之气输入灌溉化解冰寒,紧靠祭祀大人根本无法救活于她。
翌日的清晨很绚丽,淡淡的蓝光从山谷中亮起,天际恢复了明色。
祭祀大人依旧还在山谷中,他把闰小晴的身体移至那栋破旧的祠堂里,看着她闭目沉睡,其魔鬼般面孔上出现一抹慈爱与关怀。
“此次你能活着,并且成为像他们一样的神灵,也是你积了六年之苦所得的福缘。”
祭祀大人看着那就要苏醒过来的闰小晴,继续说道:“那位姑娘一心想要杀你,但老朽知道她不能杀你,所以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个月的时间,至于最后你能不能离开这里,还得看她愿不愿意带你离开,希望她能从龙桥之后顺利回来吧。”
林易与师姐昨日便离开的山谷,因此他们此刻都停留在了闰安家。
闰安在天微微亮的时候便已清醒,所以他满是焦虑的便想往祠堂走去,然而林易却让他不要着急,先调养自己的身体。
昨日,山谷被林易与师姐震得坍塌,若非当时的大黑马通灵性将闰安运走,也许此刻他早已被那堆乱石给震得身负重伤。
当然,闰安本人并不知晓自己欠着院中那懒洋洋的大黑马一个人情,他只是仓促的喝了一碗白粥,吃了几片土豆后便开始询问自己女儿的事,他看着林易说道:“小晴现在如何了,她活过来了吗”
林易亦然在边上吃着土豆伴白米粥,满是随心所欲说道:“小晴没什么大碍了,而且她已经成为了一名修行者,从今日开始我便教她如何修行,这样持续一个月后想必她也能继续行走下去,从而走出自己的道路。”
“只要她不断修行应该是可以延续生命的,甚至等她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或许她能彻底去处病根也不一定。”
闰安听到林易开口,当下神色激动说道:“林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林易举起那个破旧的瓷碗,张口喝完了瓷碗中的最后一口白色米粥,又用一块崭新的布缕擦了擦自己的唇角,随之说道:“自然是真的,只不过现在还得多加注意她的发病时刻,只要等到月满之刻来临,以她目前的修为尚且无法控制自己,从而便会失去理智,所以我会在下个月的月满之时联合师姐再帮助她抵御一次病症,但等到我们离开后,便要靠她自己与祭祀大人了。”
“这样吗”闰安眉目渐尽,心中开始缄默思量下来,直到片刻后他才转了一口语气,说道:“其实也该使我知足了,至少这样看起来,总比她忍受着冰寒之苦要好。”
林易闻言,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因为他同样对闰小晴的遭遇很是感叹,唯独那院外为白马喂草的师姐依旧面无表情,仿佛闰小晴的事情并不值得她怜惜半分。
“此番真是太感谢兄弟了,我闰安身份窘迫无以为报,但兄弟还记得我第一次见面时所答应你的事吗”
林易听此,沉默想了想后不禁又摇摇头,随之发了一个疑惑的目光过去。
闰安看着林易疑惑的神情,随之便起身离开了那张古朴的木桌。
他走了自家的木门,不知去了何处,只不过就在许久后,他手中却端着一个瓷器瓦罐走了回来。
林易惊异的看着他手中的瓦罐,眼中满是好奇,闰安见此脸色笑了笑,随手轻缓地将瓦罐望木桌上一放,自信说道:“这便是我最先答应你的独门秘酱,只要在烧烤时涂上这种秘酱,烤肉的味道决计会好上五分,让你吃上一次便难忘终生”
“噢这秘酱还有这般神奇”
“那是自然,等到晚上我们将小晴接回,我便动全力再烧烤一次,你若是有兴趣,不如我便趁这个机会将烤肉的手艺尽数告之于你吧,况且我父女二人欠你的大恩早已不能用回报偿还。”
“我帮助你们不过都是举手之劳,又岂是为了要你的偿还”林易听到闰安说这些话,清秀的眉轻微挑,接着说道:“如果你在第一次被马鞭抽打时屈膝求饶,也许我也不过只是路过罢了,但我见不得的便是好汉,你既然能够忍受那低贱的马夫之毒手,我林易又岂能袖手旁观”
闰安闻言,心升感动,但便在这时,他只闻林易忽然语气一低,有些尴尬说道:“不过至于我在谷中答应你的免疫力修行之事,倒是欺骗了你。”
“如何有欺骗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