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众将都是脸色不好看,特别是部族将领,五万部族士兵打到现在就只剩林胡的一万骑兵和营中的几千伤兵了,好几个小部族的战士已经是被消灭光了,在草原上部族的大部分男丁死完了也就宣布这个部族完蛋了,实力大损的部族肯定会被其他部族吞并。
这次来打长安本来以为是来发财的,现在才发现是来送命的,跟着安禄山发财可以,但是跟着送命这些胡人就不干了,出了营门剩下了几名胡人将领就走在了一起。
“甲度鲁,现在就你手中还有一万战士了,我们手中就只有几千伤兵,这一战真是打得我们伤筋动骨。”奚族的首领,被安禄山封为黑山将军的塔图尔特对还保持有完整的一万战力的林胡部首领甲度鲁说道。
甲度鲁眼神一闪,对塔图尔特说道:“还能有什么想法,跟随晋王和李佐国死战待援。”
塔图尔特看到甲度鲁不肯说真话,只好说道:“你这一万人能够抵挡大败了燕神军的安西军甲度鲁,我跟你说实话,我们奚族在内的几部都不想打下去了,这样下去只有死伤没有收获,我们部族的成年男子本就不多,这样下去要灭族的,我们打算今晚能够骑马的就一起走,你要留下来就留。”
甲度鲁哈哈一笑,说道:“难道我们林胡部的战士很多吗打到现在我们部族战士死得最多,晋王没有把我们当做自己人,我也不会在这里陪他送死,要走就一起走,有我的一万战士照顾,你们还能够多带走一点伤兵。”
塔图尔特大喜:“甲度鲁兄弟,你这样做真是太好了,我们怎么走”
甲度鲁冷笑道:“今晚直接开了营门往东走,潼关没有几个守军,我们在潼关拿走我们需要的粮草,直接北上回大草原去,这里抵挡安西军的事情就交给晋王吧,反正我们在长安城下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要应付安西军,哪怕是安禄山也抽不出兵力来对付我们吧”
塔图尔特一拍大腿说道:“好,就这么办,晋王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们了,今晚就走。”
当晚一万四千部族战士偷偷打开营门逃了,四千多受了轻伤的部族战士也都忍疼骑马跟随,一千多重伤的士兵被丢下,胡兵先是在渭南洗劫了安庆绪大军囤积在那里的粮草,然后直接叫开了潼关大门,在潼关内又是洗劫一翻打开东面的关门而去,也不走洛阳,直接北上回草原了。
安庆绪得知此时之后已经没有办法挽回,气得连连打杀了几个服侍他的内侍,这一下安庆绪手下的士气更加低迷了,安庆绪又做了个蠢事,他下令将胡人留下的一千多重伤的士兵全部坑杀,这一残暴的做法令营中的士兵全部都无心死战。
安庆绪已经没有兵力派出去追击逃跑的胡人了,因为就在长安城东门之下,李佐国的安西大军云集,刀枪如林大旗如云,铁甲映寒光,携大胜之威安西军士气高昂军容鼎盛,云集长安城下。
李佐国的士兵毕竟是行军不短的距离,还打了一仗,李佐国就没有急着进攻安庆绪,直接在安庆绪大营面前不到五里扎下了大营,三万骑兵分成了千人一组,轮流出营围绕安庆绪大营耀武扬威,连夜晚都是打着火把绕营奔
李佐国利用骑兵威逼安庆绪,也就是直接告诉安庆绪不要想着能够退走,安西骑兵轮精锐程度要超过燕神军,现在连数量都要超过,更加不可能放过安庆绪这只部队了,安庆绪手中的这只大军已经是安禄山现在能够拿出来的大半兵力了,只要吃掉了,安禄山的气焰就被打掉了大半。
李佐国现在心态很轻松,能够留下安庆绪大军就行,李护还去断安禄山的后路了,到时候安禄山就只能守着洛阳等死,安禄山起兵之时没有远见,本来为人就骄狂,谨小慎微了一辈子一朝得势就收不住,大军所过之处经常纵兵劫掠,这样一来虽然打下了不少的地方,但是只要有官员挺身而出,收服的州县经常又复叛,也将安禄山手中的兵力分散了一部分,就令李佐国更加的好办。
李佐国现在没有向安禄山一般称帝,在不少官员眼中远不如安禄山可恶,只不过李佐国现在也是叛军的身份,和安禄山的区别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但在百姓眼中李佐国的军队却是秋毫无犯,是大有好感的军队,李佐国也没有放心的启用原来的地方官,而是尽量的用自己培养的人才,实在不行也是用自己人来作为副职监视主官,所以后方的占领区比安禄山可是稳固得多。
这一次李佐国是决心将安庆绪的这只军队打掉,相当于是废了安禄山的一半功力,这一夜李佐国睡得特别的香,长安李佐国又回来了,这一次他的身份可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小的武将了。
而安庆绪却是根本睡不着,安庆绪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英明之主,但是当大败了无数对手的安西军真正到了自己的面前,安庆绪在看了李佐国的大军一眼之后就缩回了自己的营帐,和手下那些面对过安西军的败兵一起瑟瑟发抖,失败的情绪已经在安庆绪大营中蔓延。
第五十一章 马嵬坡前长恨歌
李佐国坐在大帐中的椅子上,高大挺拔的身体如山岳一般巍然,身上的铠甲将整个人衬托得如同战神一般,微微蓄了一点胡须的李佐国已经不像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了,两世的年龄让李佐国看起来无比的成熟稳重,如电一般的虎目在大帐中一扫,那些杀人如麻战无不胜的悍将都会低下头不敢跟威严日重的李佐国对视,无论这些将领是胡人还是汉人,现在李佐国在安西军中的权威已经深入人心,甚至还超过了他的父亲李嗣业。
身体微微的往前倾了点,站在前面的大将都不由得心中打了个突,李佐国的气势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压了过来,李佐国突然露出了微笑,那种沉重的气势转瞬即逝。
“李麒,这次表现得不错,基歼了蔡希德这部骑兵,连蔡希德都被抓了,你脑袋上的那个戴罪立功的帽子这次可以摘了。”李佐国对李麒说道。
李麒咧嘴一笑,抱拳对李佐国说道:“少镇守,歼灭蔡希德的骑兵是有的,但是俘虏蔡希德的却是你的亲兵萨乌里,末将不敢抢功。”
“咦还有这等事蔡希德是萨乌里抓的怎么回事”李佐国感兴趣的说道。
李麒自然要凑这个趣,就将萨乌里怎么抓到蔡希德的经过说了,当说道萨乌里将蔡希德的脸按在泥地里的时候,帐中众将都哄笑了起来,连李佐国都笑了,摇头说道:“毕竟是敌方大将,可不能如此,不过这萨乌里也算是运气特别的好,将他叫进来,也让在座的各位将军见见这个福将。”
门口亲兵自去通传,不一会萨乌里就在外面求见,李佐国就叫他进来,萨乌里进到帐中就单膝跪倒向李佐国行礼,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神色,想必回到亲兵之中已经被同僚祝贺过了。
李佐国看着萨乌里说道:“萨乌里,你不错啊,能够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在乌兰城上死战,还安全的退了回来,这次就在战场上一逛,就给你抓了个对方的主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