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定西公是大周朝第一个国公,也是现在的皇族李氏宗族的宗正,大周九卿之一,定西公正是李跃行,前将军李护的老子,且不说本来李跃行就是李佐国的堂伯,他的儿子李护也是大周的军方重将,在襄阳手握雄兵二十万,是整个大周现在统兵最多,实力最强的将军。
李跃行已经显得比较富态,身上穿的是紫色镶黄边的蟒袍,看上去已经不像一个行伍出身的将军容貌了,一进门所有的广场上的低级官员一齐向李跃行躬身行礼,:“见过定西公。”
李跃行呵呵一笑,挥手道:“都不要多礼了。”说完就一摇三晃的往内去,含元殿门口司空楚天舒,司马段天和,司徒却是太白公李白,李白一生都在希望见到一个强大的大唐,也想在仕途一展抱负,没有想到在人生的最低谷遇到了李佐国,这个弟子一路向前,建立了自己的帝国,李白从没想到自己也能够成为一个强大帝国的三公之一,虽然现在须发具白,但李白却是一生中最精神健旺的时候。15
李白又是帝师,是大周第二位国公辅国公,手下的十八弟子现在也是大周的重将,论起势力和影响,在大周朝李白可是独一无二的,此时李白站在最前面,楚天舒和段天和都落后半步显示对李白的尊敬。
李跃行开怀大笑,他和李白在安西没有在一起少喝酒,上了高高的台阶,李跃行说道:“怎敢劳烦太白公亲迎见过司徒、辅国公。”双手一合李跃行行了一礼。
李白忙抓住李跃行,笑道:“定西公太客气了,就等你来好好喝一杯。”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心中都是喜悦无限,后面的官员在楚天舒和段天和的带领下一起向李跃行行礼,一阵寒暄之后李白和李跃行把臂当先入内去了,下面的低品官员羡慕的看着这样的盛况,都觉得大丈夫当如是。
全部人都到齐了,自有宦官前往禀告李佐国,不消顷刻,无数身穿金色衣甲,领一笼红色披风手持各种礼器腰悬横刀的禁军侍卫鱼贯而出,将整个宴会所在的含元殿保护起来,又有一百名宦官在含元殿内贴墙站好,钟鼓声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大周圣宗皇帝到。”
内外的大臣们全部起身,今日是御宴,喜气洋洋中没有了朝会的肃穆,众臣一起躬身叫到:“恭迎皇帝陛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佐国身穿衮龙袍,头带赤金冠,从殿后通道中走出,径直走到龙座之上坐下,右手一抬,边上的内宫总管郑春云高呼:“皇上有旨,众臣免礼平身。”
李佐国面带笑容说道:“都坐吧,今日是新年喜宴,大家都随便。”
众臣纷纷坐下,挺直了身躯等待李佐国下面的话,李佐国说道:“朕十五岁从军上阵,征战七年,因先帝之故起兵,众卿或起事前便从龙,或半途加入帝业,齐心合力之下打下这片江山,朕何其幸也,能得诸位贤臣辅佐,今日就让朕用这杯酒,先谢过诸位。”
李佐国拿起面前御桌上的金爵,往前一举,殿内众臣一起起身,殿外的官员听到了宦官的传声也一起站起,全部拿起手中的酒爵,殿内殿外都响起众臣的声音:“臣等当为圣上鞠躬尽瘁,大周国运昌盛。”这套话是事先练好的,不然也不可能说得如此整齐。
李佐国举起金爵一饮而尽,众臣也一起将杯中酒饮了,然后宴会开始,舞姬开始翩然进场,献上歌舞,热腾腾的酒菜流水般上来,众臣开始吃喝起来,也对旁边的大臣们开始敬酒说话,大周的朝堂气氛比较宽松,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众臣一边欣赏歌舞,一边饮酒用菜,好不惬意。
李佐国环顾了殿中大臣,龙座远远的和大臣们隔开,根本听不到众臣的话语声,李佐国叹口气,做了皇帝,却是高高在上了,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和将领一起冲锋陷阵的日子了,就连李护,年前回长安见到自己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这劳什子皇帝可真是当得无趣。
和李佐国一起从安西杀出来的将领有好多没在,李护在襄阳,阿苏鲁在幽州,阿力射领安西总督,刘瀚为副,郭北在江都为步军主将,李麒在汉中兵压剑门关,李逸为朔方兵马都督,李麟在朔方领骑兵,至于黄博、万海,现在也是将军封号,都在各地军中为主将,所以都没来。
而李虎和李彪这两个从小跟随李佐国的家仆,李虎已经是大周皇家商务总管,其实就是为李佐国继续当大管家,李彪则是大周畜牧局的主官,也算是二品大员,总理天下畜牧事物,不过这畜牧局不在长安,而是有三处,一处自然是在安西龟兹,一处在朔方,最后一处在幽州。
李彪因为幽州畜牧局新设,就在幽州坐镇,此次也没有回长安,看着眼前一片热闹景象,李佐国又想起了在疏勒时候的往事,想起了父亲大力支持自己所做的种种,才练出了强军,从而一步步的登上顶峰。
想到李嗣业,李佐国的眼睛有点模糊,自己虽然是带着两世的回忆,但李嗣业那深重的父爱令李佐国不断感怀,李佐国习惯了父亲的关怀和爱护之后,李嗣业以最不可能的方式走了,那一刻李佐国才知道,自己两世对父亲的感情已经全部落在了李嗣业身上,虽然已经过去几年,李佐国一想起李嗣业心中就好像撕裂一般的疼。
李佐国默默的拿起一杯酒,慢慢的倾倒在地上,默默的为父亲祝福,本来李嗣业在原来的历史上是得善终,高官厚禄,结果因为自己,在这个历史上却早早的身亡了,李佐国内心深处不断是有着内疚之情。
李佐国收拾一下心情,一边的郑春云关怀的目光看了过来,李佐国悄然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郑春云不断以来的心结也是李嗣业的死,李佐国端起酒杯喝了一杯,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李隆基,已经让你逍遥得太久了,再不快点收拾了你,只怕李隆基就得个善终了。
酒宴没有持续太久,华灯初上之时已经接近尾声,在众臣恭送中,李佐国转身返回宫内,酒宴结束,众臣陆连续续走出宫门,相互道别之后慢慢散去。
李白、段天和、楚天舒和李跃行是一起出来的,走到门口李跃行突然神秘的问楚天舒:“司空,是不是今年就要南下了”
楚天舒一惊,自己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啊,怎么李跃行会这样问,李跃行看着楚天舒一副酒都吓醒了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不必惊慌,我可是老行伍了,今日宴会外面领军的将领一个都没有回来,这难道还没有说明问题”
楚天舒恍然,看来要瞒过李跃行这样的老将还是不容易,当下也就点点头间接承认了:“确实,三地水军和步军都练得差不多了,去年丰收,修生养息两年多了,军队已经全面回复,此时是提兵南下的最好时机,大周东西横跨太远,虽然官道不断在修缮,还是不能做到快速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