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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热闹的时候,数百个赤着上身的汉子正在平端着石锁,显然是在打熬力气。这群汉子再加上青年秀士所率领的二百马军,撼山寨的兵力仅仅露面的就有五六百人之多了。看来此寨能连连攻破郡城,绝非偶然。

青年解散二百马军,客客气气的陪着太史昆一行游览山寨。青年说道:“我寨中,有披甲者三千之众,皆是以一敌十之辈另有寨民八千口,男耕女织,其乐融融。”

众人闻言,皆齐口称赞。围着山寨转了一圈,太史昆感到心旷神怡。他无意间放眼远眺,却是看见了山峰一侧露出了一角飞檐。

这飞檐雕龙刻风,制得极为精致,远非山寨中寻常木楼竹屋可比拟的。太史昆向青年问道:“那个精致去处是何人所居莫非是南霸天南寨主么”

青年面色一整,道:“非也,那里乃是前人遗留,吾等寨民怎敢在彼居住。”

太史昆不了解古代建筑的等级制度,可米擒子贡却识得那飞檐乃是皇族宫阙的一部分。他心里惊疑,问道:“那建筑是何人遗留劳烦兄台相告”

青年沉吟片刻,道:“汝米擒家也不是忘本之人,数年前饥荒,还亏米擒家的老爷子仗义援助,吾等寨民才算是熬过难关。既然如此,我就如实相告吧那处建筑,是我大白高国历代皇帝的陵墓。”

众人闻言,大感惊讶。李乾顺更是如遭雷击,愣了半晌,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对陵墓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嚎啕大哭。

米擒子贡连忙向青年说道:“想不到此处竟是我大夏国的龙脉所在吾等臣民,欲祭拜历代先帝,还请兄台代为引路。”

青年见李乾顺哭得真切,心里自是感动。他略一拱手,道:“此事我不敢自专,待我回去禀告一声,稍后给诸位一个答复。”

众人点头应诺,就在原地等待。那青年一路小跑,却是向着校场方向去了。

不多时,那青年果真急匆匆的回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一群捧着白衣素鞋、香火祭品的青年男女。

众人见状,知道是青年上面的首领准许了祭拜之事。李乾顺、米擒子贡换上了素袍,太史昆几人则是退到一旁,只作旁观。

乾顺、子贡换完衣衫,只见校场方向又开来一队百人的士兵。这百名士兵一身着装仍是已白色为主,却有金色镶边,其手中武器则是金剑、金刀、金枪、金盾、金骨朵一应俱全,看气势完全是一直仪仗队。

太史昆见到一个区区山寨竟能拿出这样的气势,心中早已是疑惑重重。乾顺、子贡二人也是有了些许不安。

青年对李乾顺、子贡二人说道:“米擒家乃党项八部之一,其世子祭拜皇陵,本应就是隆重之事。此仪仗百人、祭礼三十六色乃党项礼制,世子既然未曾准备,我家寨主便代劳了。”

子贡闻言,面显庄重,连忙谢过。青年一声令下,百名仪仗簇拥着李乾顺、米擒子贡向皇陵行去,太史昆几个也随后跟上。

行了里许路,脚下的小径就变作了石板铺就的宽阔马道。道两侧,立了许多古兽塑像与将军石俑。再行片刻,一大片巍峨宫殿就出现在了眼前,宫殿之前皆立着高大石碑,石碑环绕之中的,乃是一座汉白玉砌成的三层祭台。

青年男女纷纷上前,将祭品一一摆放。百名仪仗环绕祭台布成队列,单膝跪下,军容肃穆。青年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垂立一旁。只有李乾顺与米擒子贡两个,并肩走向祭台。

行至祭台二层,子贡便驻足不前了。此乃礼制规定,王侯贵族祭拜帝陵只能在此。可李乾顺却未停步,而是独自走上了祭台的顶端。

乾顺这一步踏出,祭台周围百名仪仗与青年皆脸色大变。因为,能够登上祭台顶端祭拜帝陵的,只有皇族

青年目射怒火,刚想出言呵斥,却没曾想李乾顺匍匐跪倒,悲戚高呼道:“不孝子乾顺虚度十七年岁月,竟是今日才得祭拜列祖列宗孩儿不孝,罪不可恕,罪不可恕”言罢,乾顺叩首不止

一语,石破天惊这清秀的少年,名字竟然叫做乾顺

百名仪仗、连上那领兵的青年秀士,皆重重跪倒在地,施三拜九叩大礼而远处那群充作侍者的青年男女之后,跌跌撞撞走出了一位身着白衫的妙龄少女。少女将三步并作两步走,直走到了李乾顺的身前,颤颤把住了乾顺的肩头。

“你你是乾顺么你真的是乾顺么”

泪眼朦胧中,李乾顺抬起了头。这位妙龄女子眼生得很,可不知怎的,乾顺却在女子身上感触到了一种亲近,一种温暖。乾顺痴痴道:“你是谁”

“我是千怜啊”女子的眼中一直打转的泪水终于落下。“千怜,我的名字叫做嵬名千怜,你可曾听过么”

“嵬名你也是姓嵬名的吗”李乾顺的眼中满是迷茫。多少年了,除了那梁氏的走狗嵬名阿吴,李乾顺终于又遇上了一位姓嵬名的人李乾顺执起女子的皓腕,呢喃道:“你真的姓嵬名么这些年你生活在哪里我们嵬名一族,还有其他族人么”

女子忍泪道:“我们,一直就生活在这里啊你看这寨中男男女女,不都是我们嵬名一族的族人么”

“族人都是我的族人”李乾顺的心,顿时剧烈跳动起来他缓缓站直身子,放眼向祭台下方望去

那百名银甲士兵,早已拜倒在地。为首青年秀士高呼道:“族臣嵬名千良,拜见皇帝陛下”

“族人都是我的族人”李乾顺的内心,澎湃不已多少年了,他一直忍受着孤独,谁曾想,今日就能遇上了这一寨近万名族人

那女子终于是止住了哭泣,揽着乾顺肩头,破啼为笑道:“乾顺,你知道你该怎么称呼我么”

感受着心中那份温暖,李乾顺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眼前这位可亲的女子,与自己有着一种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

女子莞尔一笑,柔声道:“在你没出生之前,我名中的千字,却是与你一样的乾字,待你出生起了这个名字后,我才因避讳改成了千字。我啊,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呢”

“亲人你是我的亲人”李乾顺心中一阵激动,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们始终未来寻我是梁氏,一定是梁氏在迫害你们”

女子轻轻一叹,道:“乾顺,这事说来话长,不如咱们回寨里去吧,我细细讲与你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