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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颅;打了败仗,呈上来的是自己人冰冷的尸体。此乃是胜也倒胃口,败也倒胃口啊更令人愤恨的是,无论输赢,开口就问寡人要钱着嘴巴一张,还尽是百万贯千万贯的军费孤家平日里身上分文不带,就是因为嫌弃这铜臭味,他们却好,整日里拿一个钱字来膈应孤家这杀伐大权,正是寡人最讨厌的权利”

“嘶”太史昆吸了一口冷气,道:“当皇帝耶,这么好的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味了呢”

“什么好事”赵佶低着头,眼里噙着泪水,道:“做人做到我这个份上,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本来,我最想交朋友的就是苏轼、秦观他们,可无奈岁月不饶人,他们皆老故矣黄庭坚隐遁,晏几道太老,贺铸太丑,好容易叫来一个周邦彦,可这厮除了磕头打哆嗦,一连三天也吟不出首好词来。呜呼孤家的寂寞,有谁能知晓呢”

太史昆道:“难道你就没有儿时的玩伴么那时候你还不是皇帝,所交往的朋友应当还不至于是附炎趋势之辈吧”

赵佶眼泪一抹,高声叫道:“有啊高俅啊我俩对着颠球,能接一百多个呢我平生的知己就是他啊,可他人呢不是被你杀了么”

“哟呵,都多少年了你还记着这个茬儿呢”太史昆拂袖道:“得得得,咱两个人是说不到一块去了过两天那个种师道就来接你了,你麻利儿的走吧今后你做你的太上皇,我做我的天京王,咱俩谁也别理谁”

“昆哥,别啊,别啊”赵佶连忙拉住太史昆的衣袖,道:“咱说的不是从前嘛现在不一样了燕青,师师,都是我的好朋友么那个柴进,大贵也都可以最重要的是,我想跟着昆哥你混”

“哦跟我混”太史昆听了这话,险些没笑出来。他暗自咬了咬舌尖忍住笑意,板着脸道:“跟我混有什么好的”

“昆哥,说实话,咱俩一见面,我就被你的气势倾倒了自打我记事以来,用这种气势对我的也就高太后、皇兄他们两个人就连那向太后都不成”赵佶昂起脸,用他那纯真无邪的眼神盯着太史昆,道:“昆哥,那是不知道啊,我其实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人老太后、皇兄还都在世的时候,我遇上难以决断的事儿就去问他们,可是他们现在都不在了,我都没人可以问了昆哥,您愿意做那个可以解答我问题的人么”

“呵呵呵”太史昆一脸假笑,柔声说道:“傻孩子,就算咱们分开了,你还可以给我写信哟”

“我我其实我”赵佶羞愧的低下头,喃喃道:“解答问题还是小事,关键是,我需要找个怀抱去依偎当我害怕、失落、紧张、空虚的时候,有个踏踏实实的怀抱让我依偎就像是老太后、皇兄那样的怀抱”

“可是”太史昆叹了口气,道:“我们天京城不能白白养活一个无用之人啊你瞧,这儿的每个人都会做出贡献,而你”

“昆哥,你的这座城市武力很鼎盛,商业很繁华,人口算是稳健,农业已有起色,可惟独就是文化艺术方面不客气的说,甚至比那些蛮夷的城市还不如”赵佶的脸庞上,恢复了自信的神采,他露出了雍容华贵的一丝笑,道:“而我,正是这个天下对文化艺术造诣最深厚的人。不客气的说,除了一个皇帝的身份之外,我还是大宋丹青界的领袖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哼哼哼,莫要说超过寡人的了,便是能够追上寡人步伐的,不过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哈哈哈哈哈有我在,爱卿这座城市的文化建设一定会大步跃进的”

“当真那你能不能题写大宋佣兵四个字,挂在我佣兵协会的总部里呢”

赵佶微笑道:“有何不可”

有了皇帝题字,佣兵这个行业可不就成为一项正经职业了么那些个沽名钓誉的武学大师,不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来做佣兵了么太史昆一阵暗喜,道:“那要不给我们科学协会题写个科技为先的牌匾”

赵佶笑得更开心了,道:“不如直接封个皇家科学院得了,凡是里面的科学家,寡人都封他个五品官,如此一来,那些个知名的工匠就会挤破脑袋往里面钻了。昆哥,你说好不好”

“哎呀,好,太好了”太史昆一拍大腿,喜滋滋道:“人们的传统观念啊,在得到酬劳的同时,还想要加官进爵。我天京城原来只能用钱收买人心,如今有了赵兄弟你的加盟,这加官进爵一途也算是齐活了我一直就想,若是不能改变人们的传统观念,不妨就去试着迎合一下,如今,这个想法可以实现了”

赵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要不咱天京城的各路头领们也都封个官儿什么同平章事、尚书仆射、门下侍郎、尚书仆射、中书侍郎、枢密使、留守、京尹、中书令什么的,大家伙看着自己挑挑呗”

“哟,小赵啊识相,你还真识相”太史昆喜形于色,伸开臂膀,道:“欢迎你加入天京城来,哥哥我的怀抱,给你靠”

“真的这是真的”赵佶带着几分喜悦,几分紧张,几分期待,几分小心,试探着靠在了太史昆的怀抱中,继而,他微颤、兴奋、舒缓、平静,最后在太史昆宽阔的怀抱中完全放松下来。轻轻的,一丝嘤嘤的泣声传了出来,赵佶哼哼道:“昆哥,你知道吗女真人抓我的时候,我好怕被囚禁在马车的时候,我好恐慌脱困时看到血淋淋的战场,我好惊惧人家这些天,过得生不如死呢人家这些天,强颜欢笑压力很大呢”

“好了,好了,孩子,没事了”太史昆怕打着赵佶的后心,安慰道:“今后只要听话,哥哥就罩着你甭管谁想欺负你,哥哥我给你抗哎对了,抽空写个圣旨,将承衣局里那些做大罗金仙衫的绣工给我调过几个来”

“嗯遵命”

“童叔,想什么呢怎的酒都凉了,您还没沾唇呢”

“小庆子啊,我在想,今儿这事我做的究竟对不对。你说,一个人是大权在握的感觉好呢,还是内心宁静的感觉好呢”

“童叔,这人儿啊,心里面乱的盼着静,心里面静的盼着乱,不可同日而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