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你要做的,便是将这些铺子都开起来,需要的打点等等,都由你来做,只要带一次,我派去的人便就能接手。”
胡德昌刚要说话,便又被苏翎止住,“这仅仅是第二步。接下来,你要在山东登州府、青州、莱州、济南府以及河间府、保定府各设一处分号。还有南京、苏州也各开一处分号。”
“若是不好办的,便顶一间牙行也行。”赵毅成说道。
胡德昌怔了一会儿,才问道:“这要多久去了往南京没个把月便到不了。”
“没那么急。”苏翎笑着说,“这辽东境内的,今年年底前办好就行,其余的,你先筹划着,明年再开始。”
胡德昌按耐住心境,想了想,才说:“这还是紧了。这铺子不是说开便开,得到卫所申领。若是顶下原有的,这银子可不是少数。”这粮行、药铺,可不仅仅是一间铺子便了的事,但是库仓便得好大的一所院落,更别说是粮食的存储。真要这么多一齐办下来,每个数万两银子,怕是做不到。
“银子不愁,过几日便会有。”赵毅成笑着说道,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胡德昌听这么一说,便不再追问银子从哪儿来。
“我这就派些人随你回去,你要好好给他们讲讲这生意上的规矩。以后其余的事情都先交给傅升与严寿去办,你专心办这事。银子会给你送去的。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辽东这些铺子都开起来,不要管生意好坏。”
“另外,以后这些事都与赵毅成商议。”苏翎说道。
“是。”胡德昌答道。尽管对苏翎这般急于开店有些疑惑,但这般大手笔,可是胡德昌一直想要的,即使这样,也远比胡德昌想的要远。
“还有,”赵毅成慢慢说道,“你在办这事的时候,我会多派人跟着你,有消息专管叫他们回报。还有一点,若是当地有人妨碍,特别是那些粮行药铺的,都打听清楚回报。有麻烦我们去想办法。”
胡德昌一一记住。这办事的快慢,一是胡德昌自己的进度,而来,还要看那些跟着的人,是否都象徐熙那般。
稍停,苏翎又问道:“那镇江堡李家的事情,你可清楚”
“知道。李家是镇江堡最大的一户,在辽东也是数得上的。家里的田庄便有七八处。”
“你回去将李家都打听清楚,让人回报。”苏翎说道。
“是。”胡德昌不明其意,不过打听对手的事,在生意人之间也不稀奇。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面,你还得多辛苦一下。”苏翎换了话题,“你是熟悉药材的,这里怕还没有能与你相比的人。这既然开着药铺,却不要仅仅原样便卖了。你与周青山好好琢磨一下,这药材还有别的卖法。这些我跟周青山已经说过了,一会儿你们见了再商议。”
“你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翎问,“以后我不一定就在宽甸堡,以后只管与赵毅成商议。”
胡德昌想了想,却问了一个别的问题。
“听说,这宽甸一带的家仆,都被将军赎了身”这个问题在镇江堡时胡德昌便与傅升、严寿商议过,完全不明白苏翎此举有何意思。则家仆除一些是买来的,大多都是世代都是跟着胡家的。
“这个”苏翎看了看胡德昌,说道:“这是千山堡就有的规矩。这块土地上只有愿意干活的人,没有寄身于大户的人。既然跟着我走,还是按我们的规矩办。不过,你可以缓一缓。”
胡德昌再次点头。苏翎接着又说:“很多千山堡的事你也看到过,这奴仆的事,千山堡不会改变。其实不过是换个方式。给他们酬劳,一样会跟着你做事。这都是一张纸而已。”
不论是否想的通,这千山堡的规矩,便就是规矩。胡德昌没有再问,很快便离去。苏翎交待的问题,短短几天是解决不了的。胡德昌得好生商议才是。
等胡德昌去寻周青山,屋内只剩下赵毅成与苏翎时,赵毅成问道:“大哥,你觉得他可信”
苏翎沉吟片刻,说道:“还是可信的。如今他们与我们便是一起,没有意外。”
三江总号便就这样出现了。接下来的一些日子,赵毅成集中将要派出的人进行授课,让胡德昌寻来的一位老者讲述生意上的种种规矩、习惯以及一些明着不说,却应该是众所周知的事项当那些抽调而来的人正在听课时,约有一百多人的骑兵小队被调进宽甸堡,这精心挑选出来的骑兵都是一把好手,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武艺,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熟知镇江堡一带的情形。
当胡德昌最终离开宽甸堡时,他没有发现,那一百多位骑兵已经悄悄越过浦石河,向镇江堡方向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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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七章 六月风过
万历四十七年六月里,苏翎率三百骑兵沿浦石河整整巡视了两个来回。
这些天里,苏翎一边与原巡哨河畔的骑兵小队依次回合,听取消息,一边将沿岸一带的村落再次梳理了一遍,让那些距五座堡寨较远的村落再一次感受到管辖权的更替。这些村子逐渐被来自千山堡的规矩所改变。其中一个村落里,便新迁入不少人家,这中间便包括李家屯的李达茂的几个儿孙。这是那些县长辖下的管事们初步进入村落管理的结果。因李家屯本地再无更多的土地,这分户分田便只能迁居。只短短的五天时间,李达茂面前便出现三个地点可供选择,除去村中原属一家住在辽阳的大户的土地被分出一部分给李达茂外,千山堡的公田办法也开始摆在面前,沿河一带可供新垦的土地仍然较多,只要肯下力气,李家便不会再困于地少人多的窘境。当然,李达茂选定之后,在新居的村子里,一头耕牛以及足够的农具已经等待被接收,甚至那家大户的宅院也被划出几间作为暂住之所,这一切并不需要李达茂立时拿出银子购置。虽然详细的偿还办法还未出来,但李达茂被告知所需不会太多,且即使不将宅院买下,也可以用少量的粮食抵付租金。不论李达茂一家是否是属于特例,这样的迁移还将在很多村子里进行,原有的村子均将被重新组合。因那些身居辽阳、镇江等城内的大户人家以及本地少数几个大户的土地被统统剥夺,连田带房被铲除得干干净净,几乎每一处可供大量垦殖的村子都会有这样的现象出现,而这都将为重新划分提供基础,长久以往,村子里便只有一种人,有田有房的农家。那些因家贫无以置办耕牛、农具的,甚至因得到补给反而超出一般的人家。这样的逐步逐村地改变,还会持续很久,而其余一些变化,将在土地被重新分割之后进行。
苏翎较为满意目前的进展,这些农夫远不能与千山堡的人相提并论,而苏翎所部的地位,也与千山堡不同,这一切都令苏翎小心而迅速地拔除一切可能的障碍,至于这期间是否有过头之处,却也是顾不得了。而相应的好处却颇多,有时苏翎不免联想起努尔哈赤来,其在扩展之时,是否也是在这点滴之中尝到甜头
返回千山堡时,已是六月末。
赵毅成已经在苏府上等着,见苏翎返回,也不待他坐稳,便急急地说道:“都打听清楚了。”
“哦是开原还是铁岭”苏翎问道。努尔哈察西进发的消息,几乎是大军一动便已被赵毅成的哨探得知,但随后此人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开原。”赵毅成看了看手中的纸,接着说:“万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天命四年六月初十日,努尔哈赤率兵马四万,从靖安堡入边,向开原进发。十五日夜抵达开原城下。”
“守城的是谁”苏翎饶有兴趣地问道。这辽东剩余的武官都已不多,还是萨尔浒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