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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驻守的实数之外,大部分都还仅仅是文书上的数目,且有不少都徘徊在三岔河与海州一带。更多地都推说路上马匹倒毙,或是天雨泥泞,军伍难行,而迟疑于海州与广宁之间的路上。明显是能拖便拖,大都等辽阳的消息明确之后,再做进退选择。

更有甚者,袁应泰收到的兵马名册中,还有报说已近辽阳,人实际上还未出山海关的。袁应泰在辽阳一战之中能指挥得动的。都是自沈阳一带调回的兵马,而来自广宁方向的援兵,怕是也只有眼前这位张神武了。可惜,也仅仅二百多名家丁而已。

想到广宁一带已经风传辽阳失陷的消息,袁应泰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尽管他已经派人快马急报,但算算时间。怕是广宁报往京城地消息,还要早上一日。那么,朝廷上,很难说是否在袁应泰的奏书抵达之前,便下达对袁应泰的处置结果。当然袁应泰没有料到的是。广宁的传闻中,他这个新任辽东经略,已经死于辽阳东门,且一样是举火自焚。

想到自己写的奏书,袁应泰当即振作其精神。

那两份捷报,该当扫除所有对袁应泰失地陷城地责难。不管这之前传闻如何,赫图阿拉这几个字,定然会使朝廷大臣们大吃一惊。仅这一笔,就够了。

苏翎给袁应泰所描绘出的前景,袁应泰此时倒未失去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对辽阳城的处置,袁应泰虽然赞同,但心内仍然抱有幻想。毕竟失而复得来之不易。而在一次丢掉。更是难以接受。

想到这里,袁应泰当即带着张神武走下城墙。回到经略行辕中,再次奋笔疾书。写下数本文书,交由张神武的家丁们,连夜飞奔广宁,要紧急调兵前来辽阳。尽管苏翎说过,没有十万之兵,无法守住辽阳,更别说辽阳城此刻城墙都不能算是完好,整固更是非一月可成。但袁应泰下了决心,要让这辽阳城再次留在自己手里,为此,紧急调兵地文书中,屡屡提到尚方宝剑的功效,要让所有接到命令的大小武官,领略一下袁大人的“虎威”。

第一道调兵令,便是给广宁的总兵官李光荣,令其将三岔河以西原用来防御蒙古人的兵马,由西平堡、西宁堡直至振武堡、镇宁堡等等数十处堡寨,所有驻守官兵一律星夜奔赴辽阳,限两日内抵达,否则定斩不饶。

这还是袁应泰第一次用这等语气发布命令,一反其文官的常态。从广宁至辽阳,两日内抵达便是马匹奔行的极限。但袁应泰已顾不得许多,趁着苏翎奔赴蒙古,他定要将辽阳城死死握在手中。

就在袁应泰心急如焚、连发数道文书之时,苏翎带着黑甲骑兵却是不慌不忙地向黄泥洼挺进。

苏翎临行之前,便派出哨探游骑,先一步渡过太子河,与一直游弋在虎皮驿一带地哨探汇合,并将消息直接送到黄泥洼。苏翎要在赴蒙古之前,最后一次判断努尔哈赤八旗兵的动向。

若是仍然没有动静,苏翎将带着黑甲骑兵直接过河进入蒙古境内。而一旦有异常消息,这趟蒙古之行便要取消。努尔哈赤若是立刻挥兵再犯辽阳,苏翎便必须返回镇江一带,以便阻止努尔哈赤向东行进。

这是苏翎所估计的形势中最坏的一种。以目前的人马来看,苏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单独对抗努尔哈赤仍然健全地八旗兵马。即便一发而捣毁努尔哈赤地后路,苏翎也不会小看努尔哈赤的全力一击。跟袁应泰所谈地粮草问题,是基于长期的估算。眼下努尔哈赤若是孤注一掷,仅凭沈阳城内缴获地粮草,也能再次发起进攻。只是这个方向选择上,苏翎是不敢胡乱估算。

努尔哈赤若是一心想要复仇,那么追着苏翎死命不放,便是唯一的进攻方向。为此,苏翎已打算一退再退,直到镇江堡,若还是紧追不舍,那么再退回千山堡便已不合适,唯有朝鲜的义州可以存身。这样的打算,是对苏翎现有人马损伤最小的办法。保存实力,才是立身之道。

不过,努尔哈赤若是如此选择,那么跟一条疯狗可没什么两样。苏翎已经将辽阳搬空,努尔哈赤就算追到镇江堡,也不会收获多少粮食。那些迁移的百姓们,携带的粮食顶多够自己路上吃的,不会给努尔哈赤留下多少。是故,攻打苏翎,努尔哈赤无法解决其缺粮的窘境。

苏翎估算着,努尔哈赤作为一个立国的首领,征战多年,已经算是拥有不错的头脑,他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那么整个辽东还有何处有粮食

广宁,这是唯一的答案。

以努尔哈赤一向多加哨探的做法,广宁一地所存储的粮草、甲杖、器械,其不会不知,若没有苏翎奇兵突出直奔赫图阿拉,努尔哈赤攻下辽阳之后的目标,便也是广宁。

另外,对与苏翎来说,这些估算仅仅是其一,而另有的含义,却只有苏翎自己知晓,不过,这个问题,也要以努尔哈赤攻打广宁,作为必要的前提。

第一卷 辽东轶事第四卷 铁骑夺金

第三十八章 部族分立

未到夜幕降临,苏翎率黑甲骑兵营便抵达黄泥洼。

此地距离辽阳不过六十里,俱都是一马平川之地,黑甲骑兵营是头一次进行这般畅快的行军,连战马都似乎带着某种欢快的节奏,让隆隆的马蹄声汇集成犹如战歌般奏响在辽东大地上。

黄泥洼算是辽东边墙附近众多屯堡的一部,此地居民早已逃散一空,而辽东都司原本驻守黄泥洼的卫所旗军早在几年前便弃之而去,徒留空空如也的屯堡、烽燧,土筑的墙壁已呈坍塌状,不时有鸟雀飞起,荒凉处寒风幽咽隐隐可闻。

苏翎带着李永芳以及护卫们,只是略略巡视一下,便下令黑甲骑兵营开始渡河。

有了蒙古向导,黑甲骑兵营很容易便寻到一处渡口,此时河水未涨,渡口处涉河而过,不过只齐马腹而止。骑兵们只要稍稍抬脚,便连靴子都不必打湿,直接渡河而过。据蒙古前哨交待,此处唯有这一条不过两丈宽的地段可行,若非熟知之人,断难在河水之下寻到,而只能沿河而下,再行数十里,才有渡口可过。

过了河,眼前仍旧是稍稍起伏的平坦之地,视野所及之处,倘若在白日,数里之遥也能历历在目。

苏翎心中略有疑问,便问蒙古前哨,这往后的路上,是否均是如此地势

那蒙古人称均是如此,且再往前数里,便是浑河河岸,过河便即进入烂蒲河的河套地带,那里更是宽广无边的平地,是蒙古部族饮马放牧的所在。

苏翎一边随黑甲骑兵行军,一边不住地打量着沿途的地势。

可惜这一片可供耕种的上好土地。因战乱而野草丛生,荒芜至此。这里水源充沛,大片的森林也随处可见,足以养活上万人口,地里地粮食更是无法估算,如今。可能只有蒙古游牧人家偶尔放牧至此。

大明朝辽东都司的策略,一向是防御为主,却从未相处切实可行的办法加以实施。都说辽东缺粮,但这块土地却一直荒凉着,类似的地方还有很多,倘若都能垦殖出来,必将改善辽东的根本态势。当然。蒙古人也如女真人一样,是辽东都司防御的重点,但除了边墙,便无其它法子了么尤其是现在这种态势,边墙已然不能达到修筑时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