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的,这大笔地订货,使得铁匠作坊很赚了笔过年银子,那笑脸是见了谁都堆在脸上。这若是在加上给那些船场打制的年来赚地,可比往年数年还要多。同样,那各式绳索的店铺,也是一样忙得不亦乐乎。
若是再往上追溯地话,那提供原料的铁场矿山,以及木材、竹编等等扩散到镇江堡以外数百里地,今年的生意并未因战事而萧条,反而更胜往年。这场迁居因人口过多而带来的各种隐患,很快便由这些类似的流通而正常起来。而那些日益在无形之中庞大起来的无数商队、船队,更是添了一把柴火。镇江堡作为一个商货的集散地,已然成形。
当然,所谓集散,自然是有来有往。此时的镇江新城,还是来的多,去的少。但毕竟已经有商家店铺以及那些各怀祖传秘技的作坊向外地发货了。只是目前仍然以军用购买为主,还远未形成苏翎所希望的,将本地商货远销四方的状态,只能说已经在向这个目标发展。
唯一能算得上稀缺商货的,便是那几家船场所打造的船。可惜目前的订货,都由胡德昌的商船船队以及冯伯灵的水师包全了,一般商户想买,怕还得另外托些路子,才能在几个月之后匀出一艘。扩大船场规模的设想,在每一家船场主人那里,都是第一要筹备的事情。
这说回到壕沟处,如今灌入壕沟的水早已冻实,冰面之不过,这虽能过得人,却是也要费一番功夫,能够通行的,便是在各个要道上设置的吊桥。这与那道壕沟一样,只是初步的防御手段,自安装妥当,除了试了几次,到还真没正式地收起来过。
每一处吊桥,都有二十名士兵把守,日夜都住在吊桥旁修筑的小型兵站内。这二十名士兵由一名把总管带,职责虽说是盘查可疑之人,警讯敌踪,但实际上除了每隔数日维护一下木制的吊桥外,便是燃起两堆篝火,吊桥两边各有一堆,给那些往来的行人、商队照明而已。而这座兵站后面百步左右。便开始进入大片的宅院区域。
陈若疏一行八骑看到的两堆篝火。便是这镇江新城北面的第一座吊桥。此时天色既晚,路上已无行人,是故陈若疏几骑地马蹄声,很快便被把守吊桥地士兵听到了。那名把总模样的武官微微扬起头,向远处张望,身后的十名轮值的士兵倒是列队站得齐整,但面上的神情却不见有丝毫警惕。毕竟这里是镇江堡,哪儿来的危险从最初那些黑甲骑兵在混乱的人群中扬刀立威之后,镇江堡一带是连个贼都没有。紧张是不必,但那列队军姿却是丝毫不能含糊的。这是新兵大营的第一课,能派出执行军务的,早就过了这一关。人在吊桥彼端勒马停下,随即缓步踏上吊桥,向另一端走去。这是规矩,任何人都不得在吊桥上纵马狂奔,那处罚自不必多说。
陈若疏与陈芷月地一黑一红两色皮袍,在篝火的照耀下分外醒目,是故那名把总很快便认出了来者是谁。
“果然是千山七虎。”那名把总笑着说道。
陈若疏走过桥,勒马停住。笑着说道:“王大哥,你又笑我们了。那是我们自个儿叫着玩的。可别再这么叫了。”
显然陈若疏与这名把总熟悉。说起来,陈若疏还与此人一起上过课。这名把总叫王三宝,二十五岁,在苏翎的军中倒是待了几年,最近才被提拔为把总。在武官学院整训了一个月,如今暂时调拨到这里驻守。那陈若疏等千山七虎。自打到了镇江堡,只要有空。便要出去狩猎几日,是故王大宝倒是见得多
“我倒以为你们明日才回呢。”王大宝伸手摸了摸陈若疏的战马。说道:“往常不都要去个两三日,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
陈若疏笑着答道:“今日不是腊八么赶着回去宝拍了拍脑袋,笑着说道:“我这里还温着一锅腊八粥若是不嫌,便来吃一碗如何”
陈若疏摇摇头,说道:“谢了。我们这会儿赶着回去,大姐怕是等的急了。”
“也对,也对。”王大宝连声说道,“那快去吧,看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
陈若疏想了想,便问道:“王大哥,你这会儿有多少兄弟”
王大宝一怔,随即说道:“有十个。胡将军有令,今晚不轮值的兄弟,有家的都放假回去歇一晚。怎么有事”
陈若疏伸手在马上摘下一个口袋,掂了掂,又再摘下一个,递给王大宝,说道:“今儿猎了头熊,这两袋也有二三十斤吧,该够吃的了。”
那王大宝大喜,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递给身旁地士兵,然后转回身笑着说道:“这总吃你的,哥哥我也过意不去。这样吧,也让我请你们兄弟七个一回。你要不嫌弃,就到我家里如何”
陈若疏地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合适,苏翎所部除了军中,那一惯是不讲究尊卑地位的,何况这陈若疏七人还是个孩子。王大宝说的“不嫌弃”,也就是客气了。
陈若疏笑着答道:“那好,就吃王大哥一顿。”
王大宝这下笑得更开心了,说道:“那好。再过十日,我便交接了这里的军务,我也不好寻你们,十日之后,不管哪一天,你们只管来我家便是。记住,在振武区乙字巷二百七十八号,那便是我家所在。我天天都在家侯着。山珍海味没有,大鱼大肉管够,还有一坛好酒。”
陈若疏回头看了看其余几人,又回头说道:“那好,到时我们看学院里的安排,一有空我们便来。”
完,陈若疏又好奇地问道:“王大哥,怎么就交接了是要调职么”
“是要调职。”王大宝笑着说道:“所以胡将军给了我们这批武官放了假,等过了年便走。”
这调职地去向,陈若疏当然明白不能随便问,王大宝也不会说。